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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你也來了?我聽說你用毒傷到靖王爺,才堪堪的救了北胡了不起的王,你也很了不起啊。”

言外之意,康爵這狗東西還需要女人的庇護才敢來酒樓見面,真踏馬的叫人笑話。

地方是他選的,時間也是他安排的,如今帶着不下五十人的護衛隊,他怕個毛線啊?

宋輕雲很不爽,站起來東倒西歪的拍了下康爵的肩膀。

“我兒子呢?你不是說我的兒子在你手上?”

“呵!你終於說實話,慕青嶴出去尋找的人,是你們的兒子。”

“是又怎麼樣?這不是丟人的事。”宋輕雲反詰,心裡卻在飛快合計着,落音胸前鼓鼓囊囊的,莫非把她的豆寶藏在裡邊?

她藉著酒醉,步伐不穩,就跌跌撞撞的往康爵身上靠,康爵臉上掛着冷笑,就像看戲一樣冷眼瞧着她笨拙的表演。

宋輕雲一揚手,把酒杯塞到康爵的下巴邊,“來晚了自罰三杯,不許耍賴。”

康爵這時才低頭看着靠在他身上的女人,面若三月桃花,眼若璀璨星空,濕漉漉的如受傷的小獸,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康爵僵硬的心似乎有融化的跡象,他挑着眉,勾着唇,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怎麼?酒壯慫人膽?你這是藉著耍酒瘋向我表示愛意?”

愛你妹啊!

宋輕雲笑的更加風騷露骨,“你說的對,怎麼說你也是北胡的王,我呢,劉家村一個種地的村婦,能夠跟王一起喝酒,回去也夠我吹一壺的。”

宋輕雲慢慢轉到他身後,突然對看着她的落音吹了聲口哨,趴在她耳邊低低說道,“美人你別嫉妒,其實我更想和你喝交杯酒。”

落音羞澀的垂下頭,宋輕雲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笑的邪魅。

“王,你倒是喝不喝啊?”就在康爵轉身之際,宋輕雲又把酒杯舉起,手一歪,酒水就從杯子里溢了出來。

“哎呦!”宋輕雲慌忙去擦拭裘皮上滾落的酒滴,一邊微醺着說道,“喝多了,真對不起,弄髒你的衣服了。”

腳下虛晃,落音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沒有支撐,宋輕雲的身子就軟綿綿的向後倒,康爵翻手一撈,圈住她的腰。

“宋小姐,你不就是想看看落音懷裡……”

宋輕雲驚悚的盯着落音的胸口看,她摔倒的時候已經伸手去拉落音胸口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落音反映能力差,還是故意放水,總之輕雲看到她懷裡的東西。

“呸!”宋輕雲站直身子,狠狠地噴了康爵一臉口水,然後兇悍的回到桌子旁坐好,同時劉延平和林許嶴恢復常態,冷眼瞪着還在憤怒之中的康爵。

落音懷裡的東西,是一隻毛茸茸的白色小奶狗。

“王!”

落音驚恐的掏出帕子擦掉康爵臉上的口水,被康爵一把推開,他闊步過來,渾身散發出來的戾氣,足可以冰冷房內的一切。

不過,就算氣得要死,他拿宋輕雲也無可奈何,昨兒北方傳來消息,那幾個不想臣服於他的部落開始蠢蠢欲動,正在相互勾結,準備趁他孤立無援之時發動反擊,重新推選新的北胡王。

“宋輕雲,這世上只有你一個人敢對我為所欲為。”

“巧了,我只會對那些不要臉的人才這樣,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那是因為我縱容你。”康爵的俊臉憋成絳紫色,隱忍說道。

“我謝謝你了,我還真不用你慣着。”

康爵吃癟,陰冷的目光彷彿淬了毒,恨不得將宋輕雲燒穿幾個洞方解心頭之恨。

宋輕雲撇嘴,撈起桌上已經冰涼的骨頭胡亂啃了幾口,又豪氣的扔到桌上說道,“趕緊辦正事,我真沒有耐性跟你虛與委蛇。”

劉延平馬上掏出一份早就擬好的章程恭敬遞給康爵。

“王,這是按照王爺的交代,與北胡的合作,你看看哪裡不明白,鄙人會一一作出解答。”

對於政治宋輕雲一點也不感興趣,她對一直含笑看着她的落音招招手,兩人並肩坐到一張軟榻上,宋輕雲多少喝了點酒,腦袋暈沉沉的,就斜靠在塌上。

“小姐,這是解酒丸。”落音從懷裡掏出個白瓷瓶子,從裡面倒出一顆黑色藥丸。

宋輕雲接過塞進嘴裡,一旁偷偷打量她的康爵蹙了蹙眉頭,心裡罵她不知死活,萬一落音給她是毒藥呢?

“你不要三心二意,如果她給我毒藥丸,你還會讓她穩穩噹噹的坐在這裡?”

康爵苦笑着搖搖頭,死丫頭倒是把人看的透徹。

夜深,康爵把文書帶回去仔細研究,臨走時詢問康玉跟不跟他一起回去。

大概是覺得自己愧對於康玉,康爵並沒有為難他,康玉想了想後晦澀說道,“我想暫時留在這裡,有些事情我可以替大兄留意。”

康爵拍拍他的肩膀,神情淡漠的說道,“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害誰也不會害你,你要相信我。”

到第五日,輕雲已經準備出去尋找慕青嶴時,凌晨時分,客棧來了位熟人。

這幾天錢喜順都在收拾細軟,準備慕青嶴回來以後跟他一起回大周,所以夜裡都睡在前廳,生怕他那些見不得人的家當被突然闖進來的鬍子都給偷去。

在他將睡沒睡的時候,門口傳來猛烈地拍打聲,錢喜順罵罵咧咧的出來開門,剛一打開門,有道黑影就滾了進來,躺在地上半天沒動。

錢喜順到後面把林許嶴他們喊醒,點上蠟燭一瞧,是消失了快一個多月的素衣。

宋輕雲披着衣服從樓上下來,看到蜷縮在地上的素衣,頓時大驚失色,讓林許嶴把她抱進自己的房間。

素衣形容枯槁,渾身上下全是細密的傷口,有些地方都能見過森森白骨。

頭髮上,衣服上都沾着血跡,狼狽不堪,可見這一個月遭受數不盡的折磨。

很快錢喜順就送過來一些熱水,輕雲幫她簡單的清洗後,整個人都要傻掉了。

“劉大人,你仔細看看,素衣是不是被人打的才傷的這麼重?”

“不是。”

劉延平看過後眸色沉重,素衣身上最嚴重的的傷在腿部,膝蓋骨外翻,應該是從高處跌落,撞斷後沒有及時救治,到現在傷口處的肉與骨頭黏連,天氣寒冷加上飢餓,造成她傷口嚴重感染,就是他處理起來恐怕也會很棘手。

“傷口邊緣都有一兩個深深的孔洞,素衣應該是遭遇了群狼襲擊,她能活着回到這裡,簡直就是個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