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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蕭天南的喝罵,一眾醫師全部低下頭,敢怒不敢言。。。心裡紛紛嘀咕着:傷成這樣,這輩子算是完全廢了,保命還成,治癒根本不可能!雖然有紫脈天晶,但這小小的新月城,怎麼可能有駕馭得了紫脈天晶的人。有能力使用紫脈天晶的,只有蒼風皇城和那些超級宗門的首席醫師才有可能。

這時,蕭在赫走了過來,在蕭天南旁邊小聲道:“又一位醫師到了。”

“讓他進來!”蕭天南冷着臉道。顯然,他已是心若死灰,對這些新月城的醫師毫不抱有希望。若去皇城那邊請神醫,人家肯不肯長途跋涉前來先不說,光路上花的時間,到了之後,就算是有紫脈天晶或許也來不及了。把蕭洛城送到皇城就更不可能,他現在的身體狀態,別說十天半個月,連一天的顛簸都根本承受不了。

蕭澈腳步悠然的走了過來,一手提着藥箱,另一隻手,赫然還舉着他那張旗子。

當屋裡的人看清他旗子上寫的那兩行字時,幾個人當場噴了出來。蕭天南也是眉頭一張一馳,隨之面露怒色,剛要讓蕭在赫直接把這個看上去明顯是騙子的貨轟出去,卻聽這個“神醫”已開口道:“哦?這色澤......沒想到這小小的新月城,居然也會有紫脈天晶,倒真不愧是新月城第一大宗門。不過,這紫脈天晶的純度卻略次,只有六分半而已,倒是有點可惜啊。不過治癒一般的傷勢,倒也足夠了。”

這番話一出,立即震住了全場。認識紫脈天晶倒並不為奇,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關於紫脈天晶的記載和傳說可是數不勝數。但只看一眼,就能喊出紫脈天晶的純度,這除非是對紫脈天晶極其了解的人,否則根本不可能做到。

難道,這個人居然很熟悉紫脈天晶?亦或者......只是他信口胡謅出來的?對!一定只是他胡謅出來的。這個人完全是個生面孔,從未在醫界聽過見過這麼個人,而且這行頭,就差沒在臉上貼上“騙子”倆字了......眾醫師們紛紛在心裡如是想着。

但馬上,他們卻發現蕭天南和蕭在赫的臉上同時露出震驚的表情。

“你識得紫脈天晶?”蕭天南皺眉道,心中一陣顫盪,因為這個“神醫”所說的紫脈天晶純度,竟是分毫不差!而這塊紫脈天晶一直是他宗門至寶,一直藏在最隱蔽的地方,連宗門中人都沒有幾個見過,它的純度,也更不可能傳出去。

他竟能一眼看出紫脈天晶的純度......不經常接觸紫脈天晶,絕對不可能做到這一點!難道這個怎麼看怎麼像是騙子的赤腳醫生,還真的是個神醫不成?

“呵呵,當然認得。既為醫者,又怎能不識這等醫中至寶。”雲澈微微而笑,笑的高深莫測。

“那你可會使用它?”蕭天南向前一步,聲音有些急促了起來。

雲澈目光向病床上的蕭洛城瞥了一眼,道:“當然會用。不過,貴宗少宗主的傷勢,倒也用不到這紫脈天晶。”

“一派胡言!”

雲澈的這話一出,屋裡的醫師全部露出了鄙視不屑之色,其中一人更是直接吼了出來,他怒視雲澈道:“你可知蕭少宗主受了多嚴重的傷勢!他的內傷若要痊癒,唯有依靠紫脈天晶,別無他法!蕭宗主,這赤腳醫生顯然是個騙子,老夫在新月城行醫多年,從來沒見過這個人,他之前的話,應該也都純屬瞎蒙亂造。哼,行騙竟然騙到蕭宗頭上,真是天大的膽子,蕭宗主最好把他轟出去,以免着了這個騙子的道。”

這個人名叫孫洪,是新月城三大神醫之一,在新月城醫界有着極高的威望。

“呵呵呵。”雲澈淡淡的笑了起來,微閉眼睛,緩緩說道:“這位少宗主的傷勢,我剛才看了幾眼,早已瞭然於胸......左臂臂骨盡斷,全身經脈斷裂半數,玄脈崩裂,昨夜又被風寒侵體,傷上加病,一直昏迷不醒。不知說的對也不對?”

孫洪表情一怔,隨之不屑道:“蕭小宗主重傷的事現在全城皆知,你都沒查視過蕭少宗主的傷勢,卻說的這麼清楚,顯然是聽說來的。而你這等騙子,又怎會知道如此重傷,根本不是尋常醫藥可治,這世間能治癒的,唯有紫脈天晶!”

“老朽也從來沒見過這個人,說話又完全違背醫理,定然是個騙子無疑了。”另一個鬍子已經花白的老者也緩緩說道。

“哈哈哈!”雲澈聞言,大笑三聲,卻是不溫不火,慢條斯理道:“醫者診病,講究望聞問切,以望為首,聞問切為輔,病者之患都會展於氣色,若我連這後輩的傷勢都‘望’不出,那豈不是要淪為庸醫。”

一句話,直接將在場的所有醫師都得罪。因為他們可是沒有一個人能把蕭洛城的傷勢給直接“望”出來。孫洪當下冷笑道:“既然神醫醫術如此高超,那你倒是‘望望’我身上有何病患,如何?”

雲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微笑道:“你也是個醫者,平時自我調理的倒也不錯,身上並無大患。但在房事之上,卻毫無克制。你眉下昏黑,看樣子昨夜連瀉至少兩次精元,此後卻是一夜未睡,顯然剛完房事,就被請來這裡。呵呵,你年紀也不小了,房事如此過頻,又適逢一夜勞心,腎臟急衰。這幾天若不予以小補,必定大病一場。”

孫洪直接愣在那裡,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倒是你,大患在身。”雲澈把目光轉到之前說話的那個白鬍子老者身上,淡淡道:“你從一年前,便感覺雙腿時常酸痛,正午時分最為嚴重。你以為這是被風寒與濕氣所侵,所以經常以溫熱之物調理。但一年過去,病情非但沒有紓解,反而更為加重。”

那老者頓時瞪大了老眼,驚聲道:“你......你怎麼知道?”

雲澈繼續道:“你的腿疾,根本就不是受風寒濕氣所侵。如果我沒猜錯,你在兩年前,曾被一條細長的紅蛇咬傷,你身為醫者,常去採藥,因而身上應該帶了解毒藥,服下解毒藥後便沒有再放在心上。卻不知,這隻紅蛇名為碧眼花雕蛇,看似和普通的紅線蛇無異,卻帶有一種陽毒,非一般解毒藥可解。這種陽毒潛伏在體內一年後緩慢發作,起初下肢酸痛難忍,隨後毒性蔓延,三年之後便可蔓至腑臟,讓中毒者毒發身亡。”

老者的眼睛已是瞪到了極點,花白鬍子也劇烈顫抖起來:“沒錯......沒錯!說的一點都沒錯!老夫兩年前採藥時的確被一條紅色的蛇咬過,老夫以為那是普通的紅線蛇......腿疾也的確是發於一年前,以陽性之物調理一年,毫無緩解。神醫,真是神醫啊!!”

這個老者同樣是新月城公認的三大神醫之一,名為公孫休,在新月城醫界的分量還要重過孫洪。他的這些話一出,頓時讓在場所有醫師驚呆......只是用眼,僅僅是看了幾眼,居然看出孫洪昨夜幾次房事,更是看出公孫休的疾患,連他兩年前被什麼蛇咬過都詳詳細細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