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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夜晚一片安寧,只隔了一堵牆的兩個人卻是各懷心思。
犖舒想着以後要怎麼在畫眠面前改變自己的印象,順便說服她拋棄那個落英宮的鬼規定,她整日待在自己身邊,落英宮難不成還有千里眼不成?
畫眠卻還是被自己無法控制的情意困擾着,落英宮的規定、犖舒的身份、自己的行為,都令她夜不能寐,幾乎是到天亮才迷糊着睡去。
所以犖舒起床的時候,難得沒有看見畫眠在院中練劍練刀,而是緊閉着房門。
東廂的房間隔音雖然都很好,但犖舒知道畫眠對聲音極其敏感,於是示意前來伺候的沁竹先退出去,自己也輕手輕腳地帶上了房門。
當畫眠醒來的時候,已經又過了半個時辰,她推開門發現犖舒早已不在隔壁,便簡單洗漱了一番就急忙尋了過去。幸好碰到沁竹,說王爺用完早餐後去了書房。
畫眠站在書房門口,深呼了兩口氣才敲門,雖然她昨夜睡前祈禱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但顯然睜開眼的一瞬間大腦就自動回憶了起來。
“進。”
“王爺。”
犖舒見人一直低着頭,就放下了手中的書本,走上前來。畫眠有些擔心他會提昨晚的事情,但身為暗衛又不得不隨時守在主人身邊,幸虧犖舒也是一副什麼都不記得了的模樣。
“眠眠用過早餐了嗎?”
“尚未。”
“下面剛好送了兩盤點心,先吃點吧。”畫眠順着犖舒的目光,才發現桌上放了一盤杏桃酥和一碗三色玫花羹。剛剛沁竹明明說犖舒才吃了早餐的,怎麼又會送他不愛吃的甜食呢?
畫眠心裡是知道答案的,但她也沒有說,只是跟着犖舒在桌邊坐了下來,開始吃東西。
“昨日……”
犖舒剛一開口,畫眠就嚇了一跳,差點被半口杏桃酥嗆到,幸好犖舒及時遞上一杯茶。
“昨日本王同晚凝親近,不是因為喜歡她。”
畫眠喝完茶,抬頭看了一眼這個在她面前解釋的王爺,她不太明白他這是在做什麼。
“王爺行事定有衡量。”這顯然是一句沒有道理的恭維話。
“只是第一次見到秦央在洛安出現的時候,他便在聽雪樓買了晚凝一夜。”而自從秦央出現之後,私鹽便開始盛行,如今雖然下面的人都被抓了,秦央卻一直不知所蹤,也許晚凝能知道他的蹤跡。
畫眠此刻也恢復了冷靜的心思,明白了犖舒的意圖,不過依舊對自己昨夜兩次出手有些羞赧。
“依王爺之意,秦央與晚凝有所串通?”
“串不串通尚未可知,卻不能放過任何線索。”
“那今日是否需要再去一趟,徹查一番?”
犖舒說到此倒是頓了頓,頗為調笑地看着畫眠,“但我見眠眠似乎不太喜上聽雪樓?”
畫眠也不掩飾,“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我為何要喜歡?”
“所以我讓人把晚凝帶到鹽場去了,一個煙花女子,出入王府惹人耳目。”
“王爺都已經親自上煙花之地了,還怕這個?”畫眠沒忍住嗆他,似是昨夜心裡的鬱氣尚未全然消散,犖舒倒是沒有生氣,反倒挺喜歡看畫眠這時不時只對他冒出來的刺兒。
“眠眠教訓的是。”
等畫眠吃完,犖舒便帶着她去了鹽場。晚凝坐在椅子上早已被嚇得披頭散髮哭哭啼啼。展凌路杉看着她,想起那日秦央砸了十萬兩,她嬌艷欲滴的模樣與現在可謂天差地別。
“王爺。”
晚凝聽到展凌叫犖舒的聲音,急急忙忙抬頭爬跪到他腳下,扯着犖舒的衣擺不撒手。煙花女子是最懂得察言觀色審時度勢的,顯然晚凝也知道這裡是犖舒說了算,期待他對自己還有些許情誼,只是望到犖舒身後畫眠冰冷的目光時,又猛然想起那一把同樣閃着寒光的匕首。
犖舒也想起了什麼,他一個使勁兒就把衣角從晚凝的手裡抽了出來。
走到主位坐下才開口道,“晚凝姑娘,可知今日把你帶來所謂何事?”
“晚,晚凝不知。”女子的聲音都在打顫,話說了好幾遍才說完整。
“噢?那本王便提醒你一句,秦央這個名字,耳熟嗎?”
跪着的晚凝明顯抖了一抖,嘴上卻說著相反的話,“從來,從來沒有聽說過。”
“你當我們傻嗎!那日秦央花十萬兩買你的時候,我們可是清清楚楚看見的!”路杉忍不住大聲呵斥道。
“王爺,王爺饒命啊!奴家實在,實在不知道啊!”
“既然真的不知道,那就不用說了”,犖舒的話讓眾人都愣住了,晚凝還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只是犖舒接下去的話又把她打入了深淵,“只不過這聽雪樓頭牌肯定是做不得了,不如發配到邊疆充軍妓吧。”
犖舒說著便要起身離開,晚凝卻又急急往前爬了兩步,顯然是被嚇壞了。
“王爺,王爺不要啊!我說,我都說。”
晚凝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氣,曾經艷光四射的頭牌姑娘如今卻是灰頭土臉攤在地上,“秦央那夜買了我之後,便常常光顧,他出手大方又照顧人,我自然芳心暗許。有一天他和我說,要給我贖身,但是悅姨獅子大開口,他只得鋌而走險去販賣私鹽。但是苦於在洛安沒有門道,就要我幫他留意來聽雪樓的大爺,尤其是那些開酒樓做生意的。我之後便給他介紹了朱魁門的老闆,結果他聯繫上之後便來得越來越少,直至今日早已不知所蹤。”
朱魁門是洛安有名的酒樓,老闆生意做得大,犖舒以為人都抓全了,沒想到這兒還有一手,想必一個朱魁門就夠他賺半座城的百姓買賣了。
“他回楚庭了嗎?”
“這奴家真的不知道。”
“那他來洛安的時候,除了宿在你那裡,還有什麼落腳的地方?”
“聽他說,在南城邊的某個客棧里常年包了一間上房,叫什麼月居。”
“步月居?”展覽脫口而出,“南城門靠近水路,多是往來商人落腳的地方,我怎麼就沒想到?”
“行了”,犖舒聽到此處,便吩咐了侍衛去通知刑部,帶一撥人去抓朱魁門的老闆,另一撥去搜查步月居,看來剛剛規整完的刑部又有得忙了。
至於晚凝,“眠眠覺得如何處置?”
畫眠看着底下還在發抖的姑娘,雖然還是不太明白她那種想攀高枝的心思,卻又多了幾分看客的同情。
“怎麼來便怎麼去吧,日後不要再做此事。”
犖舒對畫眠的回答有些意外,不過也聽了她的話,便讓人把已經哭得看不出姣容的晚凝送了回去。
等兩個人單獨在馬車裡的時候,犖舒才開口問道,“我看眠眠生氣的很,怎麼這麼容易就把人放了?”
畫眠不去計較犖舒那句生氣的很是在暗示什麼,只說道,“她想要的我都有了,也搶不走。”
犖舒就低聲笑了,“眠眠說的是。”
等馬車進了王府,犖舒便徑自去了書房,封王大典即將舉行,他尚且有事要準備,畫眠在院中練早上錯過了劍。兩人一靜一動,卻意外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