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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林大酒店樓下,曹帆正在結賬。

衡靜和張華站在背後。張華背上背着背包,左右手拿着兩盆蘭花草,小心又翼翼。

大堂經理用異樣的眼神看着三人,一絲邪念在他心頭鋪開:“現在的年輕人思想挺前衛啊!玩3p。”

曹帆才不去看大堂經理異樣的眼神,衡靜這時走到曹帆身邊,牽住了曹帆的手,曹帆沒有拒絕。

張華眼冒殺氣,幾乎快氣死了,心裡罵道:“姦夫**!狼狽為奸!太不要臉了!”

結完賬,大堂經理對着三人說道:“三位請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曹帆沒理會,衡靜左手攙着他,張華回頭罵道:“光臨個屁,下次誰他瞄再來你這裡,誰他瞄就是犯賤。”

大堂經理納悶了,心道:“難道是昨晚沒盡興,我去,現在的年輕人,要求真多。”並沒有理會張華。

三人走出酒店,曹帆和衡靜走在前面,張華跟在背後。

曹帆感受到背後滔天的怨言,彌天的殺氣,幾乎就要窒息了。之前曹帆同意了衡靜的請求,答應做她的男朋友。

曹帆直到現在都不敢直視張華的眼睛啊。

張華用很怨念的眼神,氣氛的嘴型,誇張的表情,表達了對曹帆的不滿。

心裡反反覆復都是:

“不要臉!”

“說是給我介紹女朋友,自己卻趁我昏迷,搶走我的女人。不是人!”

“弱雞曹帆,有脾氣我們扛一波正面,看看衡靜到底是喜歡誰!”

“虧我還想着給你拿一半的獎金,現在我變成你們的介紹人了,我成了獨一份,都什麼事嘛,天殺的曹帆。”

“曹帆你真的太厚顏無恥了。人心太險惡了,衡靜應該是我的!”

“明明是我發現王羲之的真跡,可為什麼你曹帆成為了她的男朋友。”

張華心裡的怨念非常大,看着前面兩個人就來氣。他跟在曹帆和衡靜身後,看着衡靜主動的把手伸進曹帆的手心裡,還依偎在曹帆的胸口。

張華覺得自己受了一萬點傷害。

錯了,是一億點傷害。

衡靜回眸一笑,突然對張華說道:“張華我們去吃早飯吧,錯過酒店的飯點了。”

張華還在怨念曹帆,見衡靜突然間的一笑,瞬間所有的不快就煙消雲散,嘴裡犯賤的說道:“好啊,你們可是要請我吃飯,我是你們的介紹人。”說完這話,張華只想給自己兩個耳光,死要面子活受罪。

衡靜感激似的回答:“張華,你真好!”

張華只是回應了一個笑臉,心裡“呵呵噠”。

曹帆到現在都不敢回頭看一眼張華,他心裡很虛啊,畢竟昨天還說把衡靜介紹給張華的,結果今天他就和衡靜在一起了。

衡靜看張華狀態良好,馬上回頭沖曹帆溫柔道:“親愛的,你想請我們吃什麼?”

曹帆回應道:“你想吃什麼都行!你們想吃什麼我都請客。”

衡靜開心的說道:“可是你說的,張華你想吃什麼?”

張華本想說:“我要吃燕窩海參人蔘靈芝……”但看到衡靜對他期許的眼神就又心軟了:“衡靜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衡靜看張華那麼懂事,馬上向曹帆說道:“行,早飯就隨便吃點,我要吃魷魚面。”

曹帆握緊她的雙手:“行。”

跟在背後張華又吃了一口狗糧,心裡對曹帆的怨念又加深了一層。

一想到吃面,張華就想到昨晚見鬼的事情,不由的嘴巴里跳出來一句話:“不吃面了吧,萬一又見鬼了怎麼辦?”

衡靜和曹帆同時回頭,兩人同時說道:“哪有那麼多鬼!”

張華看到曹帆使勁給他遞眼色,這才沒有繼續說下去。

衡靜只知道她自己昨天剛被鬼給附身,現在安然無恙全靠曹帆,沒有曹帆說不定她已經死掉了,於是她雙手握着曹帆胳膊,更加信任曹帆了。而曹帆手臂無意的感受着衡靜胸前的柔軟,心裡十分的滿足。

於是大街上,出現了奇怪的一幕,兩個情侶在前面春意盎然柔情蜜意,後面跟着一個抱着兩盆花草的怨男,很不情願的跟在身後。

張華現在整個人非常的不好,如行屍走肉一般跟在身後,可是能怎麼辦?曹帆是他師父的大徒弟,張華馬上想過了一件事情:“曹帆可以搶走衡靜,那我要搶走師父的首座弟子,總要壓制一下曹帆吧。”

想到這裡張華把手裡的兩盆蘭花草抱得緊緊的,心道:“對,一定要在曹帆之前讓師父承認我是大弟子。”想着想着,張華有了自己的奮鬥目標。

沒過一會,來到了致民路33號。

致民路是大華國成立之初就存在的,二十年前這個城區非常之老舊,不過如今已經改成新顏變成了XC區。致民路很長,據說有十八街一百零八小巷。

而致民路33號是一家開了不過才五六年的小麵館,名叫“陳記海鮮面。”

曹帆帶着衡靜就往裡走,張華只好跟着。

三人落座,曹帆招呼服務員,點了一碗一兩的清湯魷魚面,來了兩碗二兩酸菜牛肉炸醬麵。他對張華的口味還是很清楚的。

麵館裡面裝飾老舊,裝飾品的樣子就像是店家自己家裡的物件。

曹帆感興趣的是,牆上貼了一張紙張很差的古畫,古畫上有字跡,繁體字書寫的:陳元秀畫像,至德元年。

曹帆透過自己的能力發現了這幅牆上的畫,盡然是幅真跡,只是他不知道:陳元秀何許人也?

張華看管兩盆蘭花草,他現在眼裡只有這兩盆花草,別的都不敢興趣,搶奪首席大弟子的機會他不會再放過。他坐在曹帆和衡靜的對面。曹帆突然想起張華肯定知道,於是就出言詢問道:“華子,陳元秀何許人也?”

“突然問這個幹嘛?”張華馬上納悶。

曹帆指了指陳記海鮮面的鋪子裡面,靠右邊最裡邊那幅畫,說道:“那幅畫,畫上標註了陳元秀畫像,至德元年。”張華順着曹帆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那幅畫下面標註了這幾個字不由很感興趣。

衡靜也順着他們所指看過去,一時間也是留意到了這一點。

張華走到近前觀察了一會,然後走回來,對着曹帆說道:“陳後主陳叔寶,字元修,小字黃奴,一亡國之君而已。至德元年是他的年號。”

曹帆和衡靜不由對張華刮目相看,張華不虧是歷史學家的後代,熟知大華國上下五千年的歷史。

曹帆又說道:“那幅可是陳朝真跡。”陳朝,史稱南陳或南朝陳,是大華南北朝時期的南朝最後一個朝代,為陳霸先於永定元年代南梁所建立,都建康,控制江陵以東、長江以南的、交趾以北的地區。

張華和衡靜不由瞪大了眼睛,都走到了那幅畫的面前,看了起來。

這時候,一個人突然吟詩道:“麗宇芳林對高閣,新妝艷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

曹帆尋聲看過去,正是這家海鮮面的店長,帶着廚師帽,嘴裡吟唱着詩。

“幾位好眼力。”店長邊把他們的麵條放在位置上,邊說道:“這幅《陳元秀畫像》正是我家祖傳的寶貝,我也正是陳家第八十九代人。幾位客人快享用。”

“你是南陳朝國主陳叔寶的後代!”張華驚訝出聲,和衡靜馬上回到位置上。

現在已經早上十點,來店裡吃面的人本就極少,這個店長兼廚子的人自稱陳後主的後代,沒有惹來大轟動。

“不錯!這位兄弟說對了。幾位看樣子還是學生吧?你們這眼力勁挺不錯的,是學歷史的吧。這幅畫是真跡,你們是我開麵館這麼多年來第一個認出來的。所以這碗面,免單。”店長自然而然的坐下來,和他們三個人就這麼聊了起來。

曹帆三人聽說這碗面免單,同時出聲道:“謝謝店長大人。”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堂堂國君的後代,淪落到賣面的地步,可悲可嘆啊。”店長感嘆憂傷道。

“那你這幅畫考不考慮賣出去?”張華看他為生活所迫,出謀劃策道。

“不考慮!勿要多說,這個店所有東西都可以賣,只有這幅畫是非賣品。”店長還是很有原則的。

“我出三萬!”曹帆突然開口道。

“我說了不賣!可是竟然你這麼有誠意,我就賣給你了,這位小兄弟說的可是真的?”店長厚顏無恥道。

曹帆從包里掏出三萬塊錢,遞交到店長手裡。

“我馬上給你裝好!請兄弟稍等!”店長一溜煙跑了,三五分鐘後,《陳元秀畫像》已經在曹帆的手裡面了。

張華看着店長的樣子,真想K他一頓,太沒有原則了。

ps:陳後主陳叔寶,陳太建十四年至陳禎明三年在位,字元秀,小字黃奴,陳宣帝陳頊長子,母皇后柳敬言,南北朝時期陳朝最後一位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