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崇看三娘如此防備的樣子,直接被氣笑了。
“夏似錦,這可是你的地方,你這樣子,讓別人看了會怎麼想?”
三娘甩了臉子,冷眼看着德崇。
德崇不以為意。
“我自來覺得你是不同的,今日算是徹底見識了,似錦,我只想問你,你現在只覺得警覺,竟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和惱怒嗎?
我們雖相識,也算是朋友。可到底男女有別,你怎麼會沒有一絲的羞恥和憤怒,竟然還體貼你重,讓我放下你。
你就沒覺得你待我是如此不同嗎?”
三娘恍然一愣,細想自己的心情。
好似她真的只是怕德崇此時瘋癲,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其他的她怎麼會毫不在意那?
就算她思想開明,可也不可能開明到誰都能抱的地步吧。
德崇看三娘愣愣的思索,心中竊竊的欣喜,她看似成熟,可連自己的心境都這般的糊塗。
他喜歡的是這樣一個大膽又糊塗的人,這樣的覺悟,讓德崇覺得無奈的歡喜。
“似錦,我已經長大了,你可要記住。”
三娘瞬間忘掉心中所想,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
德崇低頭,哧哧的笑出了聲。
窗外腳步聲響起。
李福抬高了聲音說到。
“你家公子正在量衣,我們稍等片刻就好。”
周護衛一臉的驚疑,他都等這麼久了,誰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剛要闖進去,就聽到德崇的聲音自屋裡傳出。
“周護衛,我馬上就好,你讓你身邊的夥計,帶你去給我挑件成衣,我的衣裳被茶水污了。”
李福急忙應是,一邊不斷的告罪,一邊扯着周護衛去挑衣。
三娘看着面前的德崇,疑惑的開了口。
“你這衣服好好的,何必多此一舉,更何況店裡的成衣,不見的合你的尺寸。”
德崇雖有些不好意思,可面對什麼好似都知曉的三娘,德崇乾脆扔掉了羞恥。
德崇輕輕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試探的開口道。
“我說污了就是污了,因為你,這衣裳就是污了。”
三娘聽罷,條件反射般的直接看向德崇遮掩的下身,德崇看到此舉,直接紅着臉指着三娘嗯嗯吃吃說不出話。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這夏似錦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知道。
她瘋了不成,博學廣文到這般地步?
因為什麼?
是夏家教她的,不可能呀,這都是出嫁的時候才教的。是因為頻繁的外出?
經營店鋪,人來人往,自然就萬事皆通?
德崇惱怒着百思不得其解。
三娘則懊惱自己的不警覺,怎麼一遇到德崇,三娘清明的腦子就好似被丟棄了。
德崇咬着牙道。
“夏似錦,你最好只在我面前這樣,但凡讓我知道你身邊還有什麼不想乾的,我立時就讓你所有的店鋪都關門大吉。”
三娘乖順的點了點頭。
點完頭,連她自己都驚嘆於自己的聽話,心思混亂,萬事纏繞,三娘自覺的摒棄一切想法,只不住的安慰自己,形勢比人強,自然要低頭。
德崇看三娘乖覺,輕嘆一聲,決定放過她,估計他這輩子別想着看到夏似錦含羞帶怯的模樣。
李福輕輕的扣了門,將周護衛丟給田貴,趕忙帶着衣服進來,三娘如受到驚嚇的小貓,蜷縮在屋子的一角。
德崇親自接了衣服,打發了李福,自顧自的換了起來。
三娘轉過身,瞪着書桌上放置的硯台發獃。
德崇軟下了心,放低了語氣,邊換衣邊交待道。
“今日一別,估計我要忙很久,不能來見你,如果有急事,我會交待邵師傅,你交代店裡的人,除了邵師傅旁的誰也不要信。
還有最近朝堂混亂,你告知你的祖父,不要妄議妄言,你父親倒是無事,滿朝文武都知你父親只愛書,你的哥哥們官職低微,也無礙,只你祖父,我看父皇是要有大動作,你讓他們萬事小心。”
三娘心中忍不住的吐槽,這麼重要的事,非的要臨走了才說,早幹嘛去了?
德崇繼續。
“你的事情,我暗暗打聽,到現在也沒有一點的眉目,不過你不要急,我估計要在紫宸殿里呆很長時間,是事情,總有因由,我慢慢打聽就是,父皇近來很忙,西邊的北漢也不安寧,他沒心思管你,你可以鬆快一陣。”
三娘繼續背着身子輕嗯了一聲。
德崇換好了衣服,悄悄的走到三娘的身邊,自身後輕輕的將三娘攬住。
三娘急急的想要掙脫,德崇趴在三娘的耳邊,輕輕的開了口。
“說你傻,你好似是這世上我見過的最精明之人,說你精明,你卻連你自己的心都不清楚,傻乎乎的可怎麼是好。”
三娘感受着德崇的溫柔,心一點點的往下沉。
青春年少,感情好似是世間最純真的東西,德崇心思簡單,或是沒有見過像自己這樣的,一顆心就這樣沒有預兆的沉了下去。
三娘終是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了德崇炙熱的情意。
可她那?
她高興嗎?
三娘感受着臉上微微的紅熱,是的,飽經世事的她,竟然因為德崇的一句話臉紅了,她應該是高興的吧。
可三娘卻打心底覺得抵觸,她的年齡實在是大他太多,可她卻不能以這樣的理由來拒絕德崇。
她現在的所有努力都是為了避開那座皇宮,她不能拒絕了老子,卻轉頭嫁給兒子。
這般作為,實在是會成為德崇將來人生路上很大的弊端,更遑論德崇能不能做到。
而且這件事不論做不做得到,都有很大的隱患。
三娘覺得自己的人生,忽然轉向了一個不可預料的方向,這個方向太可怕了,是她不能掌控,也是她不能承擔的。
德崇根本就不給三娘拒絕的機會,或是他根本就沒有想過,三娘會是不喜歡他的。
德崇突然緊了緊胳膊。輕輕的嘆了口氣。
“我又要走了,你多保重。”
三娘幾次張口想要說清楚,都不知該從何說起。情之一字,何其複雜,她要從那句,從那個字來告訴德崇她的想法。
德崇穩了穩神,慢慢的走到了門口,轉身交待道。
“衣服燒了吧,不過你要賠我一件更好的,過兩天我託人來取。”
三娘想到衣裳上的污點,忍不住羞怯的背對着德崇招了招手。
做壞事的是他,卻搞得她如此難堪,倒真是一奇人。
德崇輕笑了一聲,開門大步而去,又過了幾息,三娘才緩過神般的,做回到椅子上。
李福親自將德崇送走,轉回身急急的來到三娘這裡。
三娘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德崇換下的衣服發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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