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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揉着酸痛的脖子疑惑的看着床上紅着一雙眼睛的三娘。

“小姐,您這是做噩夢了嗎?怎麼哭了,眼睛這樣的紅。眼皮也是腫的?”

三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她跟元佐說了大半夜,哭了大半夜,之後元佐倒是走了,可她卻也睡不着了,翻來覆去直到天明,眼睛就被折騰成了現在的樣子。

夏至眨了眨眼,輕輕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姐屋裡太暖和了,奴婢覺得奴婢昨天不知怎麼就睡著了,現在是什麼也想不起來,好似還在站着,不知怎麼就睡了,都怪睡的太死了,這脖子酸的不行。

小姐昨夜可叫奴婢了,奴婢這夜值的,銀珠姐姐怕是要罵的。”

三娘輕輕的抿了抿嘴,元佐手底下的邵師傅下手倒是厲害,一招讓人昏睡,卻想不起來被人襲擊,三娘深深的替自己的安全感到擔憂。

這要是什麼歹人,她還有命坐在這裡感嘆嗎?

“我自來睡的安生,你們不是都知道嗎,若不是這屋裡暖和,我都不需要人值夜。

你去田媽媽那裡,拿些嵐師傅的花油,讓霜降給你揉揉,不然怕是要再疼幾天。”

夏至點了點頭。

三娘覺得滿身的疲憊,昨夜的對話和哭泣都耗費了她太多的能量,她需要休息。

三娘轉身朝夏至道。

“你去告訴田媽媽,我昨夜沒有睡好,今天不想起床,對延德堂就說我有些累,然後幫我叫小雪。”

夏至愣了愣,自她來小姐身邊伺候,她就沒見過小姐懶床,看來小姐當真是累極了。她還沒事人一樣,呼呼睡了一夜,夏至忽然就羞愧的紅了臉。慌亂的應了聲是,就轉身急匆匆的走掉。

三娘想到了吳九娘,她一刻沒有脫離了那皇宮,她就一天不能放鬆。

一盞菜的功夫,小雪就進了來,三娘正披着衣服靠在床上想事情。

小雪行了禮,三娘才慢慢的轉頭吩咐道。

“你今日就帶着秋分出去,雲裳或者爾雅都好,先安頓在那裡,然後幫我打聽吳家的事,一定要事無巨細,全都打聽,就是出了家的吳十娘也不能放過,吳九娘的母親和妹妹充做官奴,幫我打聽到地方,這地方有什麼人也要打聽清楚。

若是你們兩個勢單力薄,力所不能及,就找李掌柜,就說我說的,找姓劭的官爺,拜託他,想來會比我們容易些。”

小雪點了點頭。

“奴婢一直覺得吳家三夫人行蹤詭異,奴婢想先去趟三夫人在的莊子。”

三娘點了點頭。

“我想府里也會有這樣善於打探消息之人,可我卻不想用,人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不見得事事都以我為先,小雪,放你出去,你就是我的眼睛,我的耳朵,其中的重要,你那般聰慧,想來不用我多說,你也明白。可你也要記住,什麼都抵不上你們的安危。若有不對,第一時間回來。”

小雪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一句,利落的轉身出去。

三娘看着小雪的身影,不住的感嘆世事的奇妙,這樣一個不太喜歡說話的人,冷靜自持,漠然清淡,卻想生好多孩子。

三娘放下身上的衣裳,笑着躺回被子里。

人生就是因為有了這些奇妙的事情,才讓人覺得有趣。她突然十分的期待,身邊一群孩子的小雪。

直到睡到午飯時分,田媽媽才將三娘叫起。三娘的眼睛總算是沒有早上那般的可怕。

田媽媽暗暗不語,卻總是透着一股子淡淡的憂傷。

三娘對着一腔幽怨的田媽媽,總是覺得理虧,可是卻實在不知如何勸慰。

田媽媽看三娘期期艾艾的眼神,也是無奈,輕輕的嘆口氣。

“小姐倒是不必這般,我日日替你給菩薩上香,菩薩自是會保佑你。若是真做了噩夢,一定要告訴我,我陪小姐去廟裡,給小姐求個平安符。”

三娘直覺的搖了搖頭。

她靈魂詭異,精神迷離,實在沒有膽子去廟裡經受考驗。

田媽媽也不強求,只道自己去給她求去。

三娘趕忙不在盯着田媽媽瞧,利落的收拾好,乖乖的坐在飯桌上。

吃了飯,三娘清閑的立在廊下,又一個冬日,往日里看慣的景緻,好似朋友般親切的立在三娘面前,瞧之欣喜。後院的師傅們搬走後,丫鬟也清退了不少,倒是讓後院那般好的景緻荒廢了。

三娘有些遺憾,卻也無能為力,美麗自來是要費心維護的,她現在當真沒有這樣的精力。不管她結局如何,等她走了,這園子實在不知會有怎樣的歸宿。雖遺憾,卻也是當真無助。

三娘正在感慨,松煙領着延德堂的丫鬟慢慢走了進來。

“小姐,老太太收到了宋將軍的信,讓人來找您去那。”

三娘喜盈於心,燕語終於有消息了,上次一別至今近一年,她與哥哥的婚期本定了十月,可宋將軍母親於夏天去世,燕語要服喪,這婚事就耽擱了下來,今日來信,怕是定下日子了。

三娘勾着唇角,忍不住的笑意洋溢在臉上。轉身領了松煙就往延德堂趕。

延德堂里的氣氛卻算不上好。

三娘敏銳的感覺到了大家的為難。

三娘上前行了禮,李氏拉了她的手,到自己的身邊坐下。

三娘將手扶上李氏的胳膊。

“祖母,宋將軍來信說的消息不太好嗎?”

李氏輕輕嘆了口氣。

“你祖父還未回來,我這兒也沒人商議,只好拖了你母親和你來。

宋將軍說邊關動蕩,他無暇顧及燕語,已經派了人,將燕語往京城送,說婚期越早越好,都由我們定奪。”

三娘皺了眉。

“邊關怎麼了?”

李氏搖搖頭。

“軍機大事,怎會在信上言明。

我自來心疼燕語,她幼時失持,自來可憐,可這般草草了事,我們夏家的臉面可如何是好。

她祖母去世,本應是一年的喪期,現在連半數都不到,我們就將人迎娶進門,這要落多少的口舌。

就算我們不在意,可你哥哥怎麼辦?”

二奶奶坐在一旁,滿心的愁苦。

“母親,宋將軍已經將人送上路了,這信雖比人快,可怕是人也沒幾天就到了,就算我們不打算現在給似鐸辦婚事,可也不能將燕語接到家裡呀,那成了什麼?”

李氏雖自來不喜沒有主意的老二,可今日之言絕對在理。

兩家沒有說親,燕語來住多久都沒有什麼,可若是定了親,就不能似往日般隨意。

三娘疑惑。

“京城不是有燕語的親戚嗎?不能住在那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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