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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回頭看了一眼依舊呆在原地的柳若寒,上前用手輕輕推了推,“大哥,走了!去查卷宗!”

柳若寒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任由九歌推。

“大哥?”九歌又試着推了一下,見柳若寒還是沒有動靜,便湊身上去。

“大哥,你怎麼了?”柳若寒忽而有些不可思議的盯着九歌,眼光實在令九歌心中發毛。

“這個香味我記得的!”

“你記得?”九歌被柳若寒這副模樣搞得一頭霧水。

“我剛就是想不起來,這個香味怎麼就如此熟悉!直到看到你!”

“我?”九歌有些着急了,這個柳若寒什麼時候說話竟變得如此神神秘秘的了,“大哥,您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啊。這你啊,我的,實在急死個人。”

“嗨!”柳若寒這才拽着九歌到一旁的角桌前坐下,“一年前,你和雲禮不是去建寧郡遊說,返程的路上遇到一夥賊人襲擊嗎?”

“對啊,當時不是你恰巧趕來救了我嗎?”

“對!當時是你寫了求救的信來”柳若寒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急忙糾正“是不知道誰替你寫了求救信來給我!你可還記得!”

“記得,你按那封信的指示,閱後即焚,我們當時猜了半天,也猜不出到底是誰!”

“對對對,問題就在這!”柳若寒一副得見知音的模樣,湊近了說道:“當時信雖燒了,但是那信散發著一種特殊的香味。我一直以為是你身上的脂粉香,不過後來你說你從不塗脂抹粉,事情又過了這麼久,我也便沒當回事!直到剛才……”

九歌恍然大悟般道,“你是說著浮生所帶的脂粉味?”

柳若寒點點頭,“我一開始聞不真切,後來查穆打開盒子,我便確定了,就是這個味道!”

“那也就是說,當時知道會有埋伏,寫信給你救我們的是雷傲?”九歌吃驚道。

柳若寒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九歌卻皺了眉,現在就像是有一個網環繞在他們身邊一樣,似乎他們的一舉一動,站在這網背後之人都了如指掌,即便這張網看起來沒什麼惡意,可就是讓人不寒而慄。

而九歌見過雷傲,她知道,這絕對是一張她從未見過的臉。那麼也就是說,這雷傲對他們如此了解,幾次相救,身後必定是有人在操縱這一切,而這個人應該就是憶汐宮裡那個不曾露面的宮主,也是與他們相識之人。

可隱藏在他們身邊的這個人究竟是誰?他這麼做又是在謀劃什麼?

一時間線索太多,太雜亂,牽扯的事情又是如此之多,九歌想想便覺得頭疼。

就在此刻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找到了!”這才將九歌的思緒拉了回來。她與柳若寒對視了一眼,便起身去找這聲音的來處了。

“喏,公子,這應該就是收養雷傲當年發生的事兒!”李爾一臉自豪的將手中的卷宗,遞給雲禮。

“當年竟然有人想要刺殺父王!”雲禮不過翻看了幾頁,就發現了讓人震驚的事兒,“近三十年前,那時我二哥不過才剛剛出世。”

卷宗只是記載了當年大致發生的事兒,並沒有詳細描述。只知道三十年前有一女刺客,刺殺了當時剛剛升任益州州牧的季光,當然她沒有成功,被抓後被季光處以了極刑。

“不想雷傲竟然是同年收養的!”女刺客和雷傲被收養之事,只是恰巧發生在同一年,並無記載二者之間有聯繫,可冥冥中就是讓人有種感覺,這兩件事必有關聯。

“卷宗只記載了雷傲是由洛懷峰外出遊歷時帶回來的孩子,當時的雷傲尚在襁褓之中,隨身的物件除了一隻竹簍,一件包衣,還有……”念到此處時,雲禮突然停了下來,看着眾人,彷彿發現了什麼重大的秘密。

“還有什麼?你倒是念啊!”柳若寒是最受不了人故弄玄虛的,一把搶過卷宗,“半邊銀鎖?”

“卷宗可曾臨摹過那銀鎖的樣子?”九歌問道。

柳若寒將卷宗往後又翻了幾頁,搖了搖頭,忽然一旁的李爾像是發現什麼般,“你們看,這裡有撕扯的痕迹,顯然後面應該還有一頁被撕掉了!”

“想來後面那頁應該便是那銀鎖的樣式了!”九歌確定的說道。

“可惜了!”李爾念叨了一句。

“若是我猜想的沒錯,這一頁應該是雷傲撕掉了!”九歌言辭懇切的說道。

眾人點了點頭,確實,除了他,又有誰能自由出入這山頂的藏書閣,又會有誰在乎這銀鎖的式樣呢?

“可他撕了這頁做什麼呢?”鐵娘在一旁忍不住插了一嘴。

“認親。當年的事他一個襁褓中的孩子能知道什麼,既然如此能證明他身世的也就只有這半邊銀鎖了!”九歌突然頓悟般分析到。

“該是有人拿了另外半邊銀鎖認他,他為了不讓人知道,便上這藏書閣,撕去了這式樣一頁。”

“那雷傲叛出藥王谷應該也與自己的身世有關?”查穆按着九歌的思路繼續推演下去。

“若我推斷的沒錯,說不定這雷傲是被人利用了!”

“查堂主”九歌躬了躬身問道:“不知當年可還會有其他人見過那銀鎖?大致記得那式樣?”

查穆想了一想道:“當年穀主將雷傲收入谷中,便是由何嬤嬤一直照料着,說不定她能有印象。只是這嬤嬤如今年歲已高,還能不能想起來,就不知道了!”

“不打緊,不論如何我們還是想試一試,不知查堂主,是否方便代為引薦?”現在眼看雷傲的身世就要真相大白了,九歌無論如何不想輕易放棄。

“沒什麼不方便的,諸位請隨我來!”查穆做了個請的手勢,便帶着眾人下山去找何嬤嬤了。

蕭晚白走在最後面,平日里都是易真攙扶着他的。可現在易真再耍小性子,不肯理他,只是不遠不近的在前面走着,耳朵仔細的聽着,恨不得眼睛能長在腦袋後面。

蕭晚白自然知道易真的這些小九九,卻也不點破,只是自己在那挪着步子。

九歌原本故意不去攙扶蕭晚白,就是想有個機會讓這師徒兩個和好。沒想到易真這次是真的生了氣。九歌無奈,只能衝著鐵娘使了個眼色,二人上前攙扶起蕭晚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