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之後的石景塵不僅洗了手，就連衣服也換了一套簇新的。周牧格外受傷的看着自己老總：“不至於吧學長，就手上濺上點水你把衣服都換了，我有那麼臟嗎？”

石景塵不搭理他的話，邊挽着袖扣邊開口：“你那個策劃我看了，可以，但是現在策劃組的情況你也清楚，和預期的效果不一定一樣——”

“先等下！”周牧伸手打斷他的話，“你不罵我不打我？”

“怎麼，你皮那麼癢？”石景塵神色一頓，挑起眉尖。

“完了，看來老闆真的是陷入愛河了，這都不生氣！”周牧衝著顧月齡伸出革命友誼之爪，“月齡，不，總裁夫人！以後我們這些下屬的幸福生活就全仰仗你了！”

顧月齡堅定的撫開他的手：“周同志，我能不能打你兩個耳光把你打醒？”

“悉聽總裁夫人尊便！”

周牧狗腿的模樣顧月齡是越看越生氣，都怪石景塵嘴沒個把門的，碰見誰都要說一句，八字還沒一撇的事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了。

見過結婚狂恨嫁女，沒見過這麼恨嫁總裁，偏偏他恨嫁的對象還是冰清玉潔心如止水的自己。

顧月齡把炮火筒指向一旁安靜翻文件的石景塵：“我真是信錯你了，說好我來工作你就保持沉默，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大嘴巴，我當時就應該扇你兩個大嘴巴子，然後狠狠拒絕你。你消耗了我的信任，再也不相信你了！”

石景塵不以為然的點點頭：“我想比起整個媒體知道的話，公司的一些內部人員知道更好一些。”

“他們萬一亂傳怎麼辦！”

石景塵眼睛中寒光一閃：“那就開除。”

周牧在一邊打了個哆嗦，趕緊在一邊拍馬屁：“總裁和總裁夫人真是好魄力。”

“我順便再說一句。”石景塵扶着桌角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氣鼓鼓的顧月齡，“我之所以告訴那麼多人，是想讓你知道你是個有夫之婦，不要跟別的男人勾肩搭背。比如蘇凌雲之流。”

周牧在一邊河豚拍手的繼續積極的捧哏：“總裁霸氣！”

“放屁誰是有夫之婦？在我同意之前，你就只是我的上司，我有權追求任何人也可以被任何人追求！”顧月齡毫不猶豫的一口回絕，“我憑什麼因為你們口頭的一句承諾就放棄自己的幸福？”

石景塵瞬間的臉瞬間冷了下來，沉聲道：“那你又憑什麼覺得跟我在一起就不會幸福？”

“不好意思，我姓顧，不姓福，所以不會跟你在一起。”顧月齡氣勢絲毫不輸的狠狠一拍桌面，瞪大了本就很大的眼睛怒目而視。

眼瞧着倆人不再是鬧着玩，是真的生氣了，周牧站在旁邊前前後後猶猶豫豫，不知道是該走還是不該走，他站在兩人中間，搖擺的像是被大浪推的搖搖晃晃的船隻，隨時都有可能直接被海水掀翻淹死。

而眼前這兩位下一秒就能打起來人，就是那鹹的發苦的海水。

還沒等周牧下定決心，石景塵猛地用盡把顧月齡往前一拉，顧月齡的腰猝不及防的撞到了桌角，一身痛吟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石景塵用嘴巴堵住了。

周牧簡直比顧月齡還緊張，他驚呼一聲臉紅心跳的捂上了眼，兩秒之後又把手指掰開兩條縫，一臉興奮的看現場直播。

雖然吻的時候來勢洶洶，但是石景塵的唇瓣落下的時候卻十分輕柔，好像生怕驚嚇到顧月齡似的，只是一開始堵上了她的嘴，接下來就只是輕輕研磨着她的上唇，在上面溫柔的勾勒出唇珠的形狀。

他的嘴唇冰涼而柔軟，就像顧月齡曾經嘗鮮時吃過的水信玄餅，柔軟的讓人不敢用力觸碰，生怕它碎在自己的舌尖。

周牧從來沒見過石景塵的這麼溫柔的樣子，就好像他的手下是一個脆弱的寵物，碰在手心都怕摔疼了她。

“總裁和總裁夫人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

周牧的這句話就像是在黑暗中炸開的一朵煙花，瞬間就把幾乎靜止的兩個人給炸清醒了過來，顧月齡瞬間瞪大了眼睛，反手就是一巴掌衝著石景塵抽了過去。

那脆生生的巴掌聲直往人天靈蓋兒里鑽，聽得周牧身子一哆嗦，三魂六魄嚇得稀碎，就連外面幾位忙着工作的人都抬起了頭，好奇的往辦公室裡面瞅。

“神經病！”顧月齡生氣的開口，“沒見過你這種人，主線沒過副本沒過就想達成大結局，我跟你親密度夠了嗎就親我？”

石景塵的手還抓着顧月齡，臉上卻沒有什麼怒意，要不是他臉上清楚的印着五個指印，他那雲淡風輕的樣子還真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石景塵頓了半天才開口：“是草莓味嗎？”

周牧：“……”這倆人的操作實在是太神奇了，他們是怎麼做到腦迴路不同也能談戀愛的？

一個被親了先討論親密度，一個被打了先問口紅是什麼味道，把他這個本來準備出言相勸的旁觀者置於何地？

“那個我有點事，我就先下——”周牧搓搓手，艱難的在倆人中間插上話。

“不是，是芥末味！”顧月齡惡狠狠的一叉腰，“我被狗咬了心情不佳，先請假了！”

說完不等石景塵做出反應，顧月齡便先周牧一步出了門，在一群人敬佩的眼神目送下上了電梯。

石景塵擦了擦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了唇，想到這邊還有一群看熱鬧的人，便把臉一拉：“都不想要獎金了嗎？”

那幾個人狀若老實的趕緊低頭工作，卻都在下面偷偷摸摸的在內部群里瘋狂的討論，聊天的內容總結起來也就五個字：顧月齡牛逼！

他們從來沒見過感情淡漠的總裁對一個女生霸王硬上弓，更沒有見過有哪個人打了總裁之後還能全身而退。

整個總裁助理部門唯一的一位男助理對這些東西反應極其遲鈍，大家看現場直播的時候他忙着工作，大家都快討論結束了他才後知後覺的在群里發了一條消息：“你們的意思是現在的總裁就是個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