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初開道為先,醜地人寅子生天。陰順陽逆長生路,顛倒歸元返胎全……”
不知從哪一天開始,村子裡某家中錄音機裡傳來娓娓動聽的女聲音樂,聽上去既有流行歌曲的風格又有經文的浩蕩,接著這種音樂開始在全村播放,甚至風靡了我所在的小鎮,據說最先是從市裡開始流傳下來的。
我回家從**嘴裡得知,這是某個能人創立的教派,村子裡天天播放的音樂也是為此教派所創,而且這個教派宗旨以行善救人,治病健身為主,教中領袖素有美名,逐漸此派信徒成千上望,其影響力甚至傳播了本市每一個村莊以及鄰市中……
這股颶風般信仰熱潮首當其衝的則是村裡大人,尤以中年女性為主,男人尚且在觀望中,老人們接觸X教的講義後從中學到了大量宗教和養生治病的理念後,開始對其趨之若騖。而有的老人則持著保守態度,對新型宗教有些牴觸。
農村人往往沒有固定的信仰,菩薩神仙都拜,甚至會將它們歸納到一路神仙裡去,並無佛道之分,而X教新穎的理念與多次成功治療患者的例子,也讓越來越多持懷疑態度的弄人開始對其深信不疑,紛紛投身加入教中,成為其中一員。
逐漸地,我們整個村幾乎家家都成了信徒,每天晚飯過後,在村口那塊面積巨大的稻場上,就有人專門接好電線在稻場前擺放一隻大錄音機,優美動聽的教歌開始響起,村裡的男女老少紛紛聚在稻場上,由一人領舞著,其他人則跟著領舞著做著類似廣播體操的舞蹈,持續到很晚才結束。除了下雨天氣外,幾乎每晚稻場上都燈火通明,這種情景每天都會上演一次,並無任何不妥。
我和黑皮以及虎子就經常站在稻場外,看著裡面做著怪異動作的大人們哈哈大笑,點評誰的媽媽太肥胖了腰根本彎不下去,或者是誰家新娶的媳婦動作大了走光之類的話,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將大人們練功當成我們平日的一種娛樂項目,這令我們的生活不那麼枯燥和單條,時間一長我們幾個將教歌背得熟念無比,經常還跑到學校唱給女同學們聽,結果比唱流行歌曲還有吸引力。
**素來是個迷信的人,聽著X教的宣傳人員給村裡人宣傳著教義,說是一切本著治病救人為添置,本著養生氣功等科學手段為根本,鼓勵村裡的人去入教成為信徒,多做善事,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
於是我們村幾乎大部分的老弱婦孺都入了教,成為虔誠的信徒,**也不外如是,她和幾個妯娌也一起入了教做了信徒,入教那天正好是星期天,**一大早就帶著我和姐姐去了鎮上的分部,到地方一看,果真是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不到三百平米前後兩開的房子中,摩肩擦踵擠滿了人,大多以老人和婦女為主,男人也有不過相對來說則比較少。像我這般年紀的小孩也有一寫,都是來看熱鬧的。
由於前來“做功德”實在是太多,場面亂哄哄的極為嘈雜,鎮上分部的主持人不得不出來維持秩序,她是一個銀髮齊耳的老婦人,稍稍發福的身子看上去精神熠熠,穿著一件紫色的毛衣,看上去慈眉善目令人很容易就產生親近感。
“不要吵……不要鬧!大家都是信徒,都是來入會的,大家排好隊伍一個個的來,每人每個月20塊錢的會費,這錢是會里用來做功德的,會捐獻給那些窮苦人家,你們每一分錢就是一分功德,當然成了信徒要是家裡人有個三病九災,可以來找會里,會為你們免費義務診斷,如果診好了就多為我們會宣揚,多做幾分功德……只要啊,人人都保持一顆向善的心,多做功德,自然和家興旺,事業順利,這個世界也會越來越好……”
老婦人對這種場面早習以為常,清了清嗓子幾句話就讓喧鬧的人群安靜下來,她自稱是劉老師,讓所有信徒也如此稱呼她,並說教裡擔任管事的人都是老師,引導信徒們向善。
我一直站在椅子上左顧右盼,最後被劉老師胸前的那枚別針所吸引,別針上有個圓圓的標誌,那是X派的會員圖案。
在劉老師前面擺了張桌子,上有香案,劉老師閉上雙目,神色十分虔誠地拜了天地後,就有人將一口木箱搬到桌上,木箱上用白漆漆了三個大字—功德箱。
接著所有的信徒自發排成隊,一個個朝著功德箱處移動著,每個繳納了會費後就有專門的人員負責登名造冊,並且在功德簿上添上一筆,**與姐姐也是即將入會的信徒,看著她們慢慢朝前移動著我有些不滿,因為我想入會。
並不是因為我對這個教有多麼嚮往,也不是因為我有多麼的虔誠,而是我覺得那個別針十分的好看,想要上一個戴在胸前也好去學校炫耀一番。
當然**是決計不肯的,因為一個人一個月的會費就得二十塊錢。本書首發來自,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