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廚師愣住了,**與三叔皺著眉頭看著燒雞上的烏手印,又對著我和堂哥的手比較了下,明顯不是我們兩個小孩子的。
烏黑的手印髒兮兮的,但一眼便能分辨出不是小孩的手,雖然手印不大,但是五個長長的指甲特別顯眼,而我和堂哥是不留指甲的。
“這……”胖廚師疑惑道,“我剛才也就出去小解一會,柱子他媽只看到這兩個小鬼來過廚房……”
堂哥頓時間理直氣壯,氣呼呼道:“我們說沒偷就沒偷,你還罵得那麼難聽,你這不是冤枉人麼?”
**和三叔面色上極不好看,先前以為自家孩子犯錯了忍受胖廚師一頓漫罵,心裡的憋屈可想而知,卻又不好發作。
我聳動鼻翼,忽然聞到一股腐爛的惡臭味,這個味道……這個味道十分熟悉,我絞盡腦汁回想著,忽然想起雞籠裡死去的那些內臟腐爛血液全無的雞,兩者散發的味道簡直一模一樣,令我有著不好的預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驚詫地望了我一眼,明顯是想到一塊去了,她動了動嘴皮子,卻沒有說話。胖廚師一個勁的訕笑著,和三叔商量著明兒趕早將雞買回,忽然聽到堂哥一聲怪叫。
“啊啊,有鬼啊有鬼啊……”堂哥兩眼直愣愣地盯著窗戶方向,身子如同篩糠般抖個不停,右手指著窗口方向,嘴裡哇啦哇啦地大叫著。
“你個狗日的鬼叫什麼?”三叔不耐煩的踢了他一腳。我心中暗笑,三叔你罵他是狗日的那你不就是夠嗎?又轉念一想,不對三叔是狗不等於變相罵我父親和我嗎,真是傻到了極點……
堂哥被三叔一腳踢得在地上如皮球般滾了滾,又彷彿觸電般跳了起來,一把躲到三叔身後,腦袋緊緊紮在三叔腰間,身子簌簌發抖,連說話都帶著顫音,口齒不清。
“我看到……我看到……**……站在窗戶外面……把頭伸進來望我……還衝我笑……”
屋裡頓時沉寂下來,彷彿溫度瞬間下降了幾十度,忽然冰冷起來,安靜得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誰也不敢開口說話,大家面面相覷了一會,又望向窗戶方向,外面一片漆黑,根本什麼也看不見。而且堂屋前雖燈火通明,但是照不到廚房後面的位置,今晚既無星光又無月光,窗外就是一道臭水溝……
我看著三叔額頭泌出些須汗水,而後回過神來,甩手就給了堂哥一個巴掌:“你**已經走了,老子讓你瞎侃,你個**養的是不是欠揍?”
堂哥一邊哇哇大哭一邊躲著三叔接連甩下的巴掌,嘴硬道:“嗚嗚嗚……莫打我……莫打我……我真看到……**站在外頭……還穿一身黑衣服……一隻黑手還扶在窗欞上……連臉上都是黑的,我沒有瞎說……”
我聽得頭皮麻,突然覺得好冷,三叔一邊揍著堂哥一邊罵罵咧咧,**怎麼拉也拉不住。
“你個**養的,抽筋的,今天晚上敢瞎說話,外面一點光都沒你是麼樣能看到你**站在外面?”
“東西你也吃了,還敢亂說話?你曉不曉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啊?”……三叔一邊揍著堂哥,嘴裡一邊大聲嚷嚷著,我能看出他是色厲內荏,背上溼透了的汗水已經出賣了他的內心。
“別個說,小伢子火焰高,能夠看到大人看不到的東西……”胖廚師想起了什麼,小聲道。
三叔聞言停了下來,小聲咒罵幾句,與**和胖廚師用眼神交換了下意見,隨即擺了擺手,心照不宣般誰也沒繼續再提這事,更沒有到屋後瞧上一眼的態度。
我盯著窗外漆黑的夜幕,心跳像打鼓般急促,背上也出了一層層汗水,黏在皮膚上,我心裡那個怕呀,簡直怕得要死了,方才磕頭時我看見了**,如今堂哥也看見了,難道這都是巧合嗎?或者說我們倆一先一後的產生了幻覺?
難道真如村裡老人所說,小孩子火焰高,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東西?小伢火焰高的說法我也聽過,村裡老人說人身上有三把火,是鬼最怕的,肩膀上兩把,天靈蓋上一把,若是晚上獨自一人走夜路,聽到後面有人叫喊名字,千萬不能回頭,更不能答應,若是回頭的話肩上兩把火就熄滅了,鬼就能害你了,只要不回頭,再以右手梳理著額前的頭髮,往上梳,輸得越高火焰越旺盛,鬼越不敢接近……
窗戶外漆黑一片,如同嘴巴長滿獠牙的怪獸般恐怖無比,令我不敢再看,心裡亂七八糟的念頭一個接著一個,堂哥“嗚嗚”的哭泣聲惹得我們心煩意亂,卻沒有誰再開口責難他。
我們各有心事,沉默了好一會,忽然聽到堂屋前有人尖叫得很大聲音,有人驚呼,還有人大聲嚷嚷著“附身了,”“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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