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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兩天了,陳友諒親自帶人將大都城翻了個底朝天,仍是沒看到他們的影子。

回到漢營,陳友諒怒飲一口酒,想到這時候雲淺問還在徐達的懷中,他就氣啊,氣得要吐血。

愁眉之際,張定遠走了進來,屈身道:

“主上!”

“如何了?”陳友諒滿眼期待的看着張定遠。

“還是沒有任何痕迹,城門也搜查了,他們也許就在大都城內!”

“廢話!”陳友諒大怒,一腳將張定遠踢出賬外。

“廢物,都是一些廢物!”陳友諒憤怒的將酒杯砸在地上。

“主上!”張定邊昂首走了進來。

“城中還有家月老客棧沒有搜,因為那家客棧是當朝國舅開的,所以沒有人想到裡面。”

“搜,本王親自帶人去搜!”陳友諒甩袖走出賬內,張定邊率領幾個精壯的黑衣軍緊隨而上。

月老客棧,一樓暗間內,徐達一臉慘白的坐在桌邊,冷汗直流。

“天德老弟,你這是怎麼了?”湯和看着一臉煞白的徐達問道。

徐達難以啟齒。

“小雲兒呢,她的傷勢如何了?”

湯和擔憂的問道。

“她還需要靜養,但是我們現在必須要立刻離開大都!”徐達強忍着痛意說道。

“為什麼?這裡可是那當朝國舅開的客棧啊,誰敢搜啊。”湯和疑惑的說道。

“安全?現在大元皇帝都要忌憚陳友諒,他執意要搜的話,我們也躲不了,現在就去喬裝。”

說完起身往二樓雲淺問房間走去,湯和將自己喬裝成一個白髮老頭,坐在樓下等着。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徐達喬裝成書生的模樣,身後背着書筐,扶着一個頭帶面紗的老嫗走下來,她所露出的肌膚全是傷,讓人看一眼就不想在看第二眼,湯和怔怔的看了老嫗半天沒認出來,不解道:

“天德,小雲兒呢,你弄這麼個不相干的丑老太婆來幹什麼?”

而他口中的“丑老太婆”的對他用力擠眼,發出求救的信號。

“你怎麼總是擠眼啊!”湯和好奇的看着她,這醜八怪不是有什麼眼病吧,說完分開了點距離。

“雲姑娘的傷還沒好,所以不方便說話,她對你擠眼睛就是告訴你,她不是什麼丑老太婆!”徐達解釋道。

“你是小雲兒?哎呀,這妝化的真是絕了!”湯和瞪大眼睛,伸出大拇指。

徐達放下一錠銀子丟給了掌柜。

他們剛到客棧門口,往南北方向各望了一眼,這時一隊精壯的黑衣人氣勢磅礴的往這邊走來,為首的黑衣男人走路帶風,一臉的陰霾與殺氣。

“是陳友諒,他果然找過來了,我們快走!”湯和說著就要往反方向走。

“等等!”徐達叫住他。

“怎麼了?不走自投羅網啊!”湯和急了。

“陳友諒多麼敏捷的人,如果我們往反方向走的話,或許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我們現在就朝他們的方向走!”徐達說著轉過雲淺問朝着陳友諒的方向走去。

湯和想想也有道理,於是站在雲淺問右手邊,扶着她的手臂,小聲關懷的說道:

“小雲兒,別害怕,就算認出來,哥哥也能拚命保護你。”

他們就這樣從黑衣人身邊走過,雲淺問注視到了陳友諒那充滿焦急的目光,她被徐達點了啞穴,發不出聲來,身子被徐達用力的扣住,動憚不得。

她定定的凝視着陳友諒,可是視線卻被徐達擋住。

陳友諒帶人走過去之時,雲淺問的眼中浮現出黯然的失落感。

張定邊只瞅了一眼,便停了下來,他扭頭看向剛才走過的兩老一少。

奇怪,那老嫗一把年紀,為何身子一點都不佝僂,甚至後背還很挺拔。

帶着疑問跟着陳友諒走進客棧。

“哎呦,漢王!什麼風兒把您給吹來了!”掌柜一種受寵若驚,猶如神仙大駕光臨的感覺,急忙從櫃檯後面走出來,上前哈腰行禮。

“這兩日,有沒有兩男一女住進來!”

張定邊上前問道。

“這個,容我想想,前兩天我家中小妾生孩子,沒有來當班,還真不太清楚唉!”

“再問你一句,有沒有看到!”陳友諒陰沉的眼眸浮現一抹失望。

不知是不是巧合,本來外面的天晴朗的很好,伴隨着他那張陰霾的臉突然陰了下來。

掌柜嚇得瑟瑟發抖,急忙招呼身後的小二:

“我真的不知道啊,小二!”

這時候忙着收房的小二趕了過來,急忙點頭說道:

“有,前天有一個脖子上系著一個圍肩的青衣男子懷抱着一個受傷的女子,手扶着一個另一個受傷的男人住進來了,好像賬本上註明他們剛剛退房。”

“我怎麼不知道?就看見一個書生帶着一個老頭和一個老嫗來退房!”掌柜說道。

“這小的也不清楚!”小二嚇得冷汗直流,這漢王氣場太強,他真的怕他一掌拍死他。

“主上!剛才是有這麼三個人,但他們是對着我們的方向去的,所以屬下沒有多想,現在看來是有些可疑!”張定邊說道。

“追!”陳友諒一個疾步走出了客棧,往南方向望去也沒有看到人影。

“去城門!”陳友諒命道。

“是!”

城門口,出城進城的路人一個個接受着嚴格盤查。

很快到了徐達他們,但他們很順利的避過了盤查,因為雲淺問那妝容看上去確實嚇人,守城的蒙古兵直接嫌棄的避過臉,再加上湯和適時的連放三聲響屁瞬間臭氣熏天,士兵捂住鼻子,有的甚至還嘔吐了出來。

出城之後,徐達一點不敢怠慢,直接從正南方向走。

“天德,不是往東南嗎?你怎麼往正南?”湯和疑惑的看着徐達。

“他們如果真的追出城外,必然會往東南方向,我們為何讓他們追上呢,我們現在就換條路線。”徐達分析得說道。

“哎呦,天德,你真可以的啊,你這智慧真趕上劉伯溫了!”湯和豎起大拇指。

“快走吧。”徐達扶着雲淺問往正南方向走去,她的每一步都稍微用了點力。

“主上,看來他們已經出城了!”

城底下,張定邊看着一臉寒氣的陳友諒說道。

“主上,他們應該是往東南方向,但也有可能會往正南方向來改變路線,屬下帶人去東南方向追!”

“不必,都跟本王去正南方向。”陳友諒說著飛身往正南方向飛去。

張定邊帶人緊隨而上。

臨近晌午,天有點熱,雲淺問被悶得難受,身上被下的葯勁兒還沒下去。

湯和也有點忍不住了,直接道:

“哎呀,有些口渴,天德前面有家小店,我們歇下吧。”

“好吧,順便買兩匹馬!”徐達也有些累,尤其是扶着雲淺問,感受着她溫軟的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更是讓他忍得難受。

正好藉此將她拉入那無人之地,放鬆一下自己,越想到這裡他就越亢奮,無論如何今天也要彌補他的遺憾。

小店的桌子擺在門外,只有寥寥無幾的客人。

“呦,三位客觀,快請坐!”店家如同看到三位財神一般,殷勤的擦着桌子。

“三位來點什麼?”

“來壺茶,在來五兩牛肉!”徐達又看了看雲淺問,繼續說道:

“再來杯清涼的花茶!”

“好咧!”店家痛快的進入屋內。

周邊桌上的客人目光全都掃過來。

“哎呦,那老太婆太丑了吧,這書生好孝順啊。”

“那老頭也不好看,你看牙齒都沒了!”

湯和脾氣急,性子急,被人當眾說丑,自然聽不得,起身站起來要理論,卻被徐達按住。

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看到沒有,那老頭不愛聽了,要起來發飆呢。”其中一個書生模樣的調笑着。

“不過,這個書生模樣長得還算好些,年紀輕輕的留鬍子就不怎麼好看了。”其中一個女子犯花痴般的盯着徐達。

徐達聽聞還是有些得意,看了眼身側的雲淺問,這話讓她聽到最好。

而雲淺問一臉的漠然,似乎沒有聽到一般,現在的徐達讓她從心裡排斥。

“小雲兒,你怎麼不高興啊,別理他們,實際啊他們還沒你長得好看呢。”湯和悄悄的說道。

雲淺問終於抬起頭來,看了眼湯和,此時她多麼希望湯和能救她,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呆在徐達身邊。

“你看,天德,小雲兒一路跟你愁眉不展,我一句話她就開心了。”湯和看着徐達,有意教授他。

徐達看向雲淺問,輕輕撫上她的手,溫和道:

“我會讓她開心的。”

雲淺問避開他的手。

“哇,好高,好俊的男人啊!”

兩個女子歡呼起來,所有人都扭向門口,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昂首走了進來,

他的眉像水墨畫里那濃重的墨一樣深黑,眼目如珍貴的黑曜石般璀璨如玉,他的輪廓像大理石雕刻出來般有稜有角,唯一令人害怕的是他眼中那片陰霾,讓人不敢接近。

徐達和湯和心裡咯噔一下子。

而他若無其事的坐在比較偏僻的空桌邊。

“哎呦,客觀,您要來點什麼?”店家正好剛上完徐達他們這桌,殷勤的走向陳友諒。

看到陳友諒的顏,顯然也愣住了。

“都有什麼?”他的聲音一出,周圍的客人也是一陣驚呼。

連聲音都這麼好聽,天底下居然有這麼完美的男人。

店家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

“客觀,小店有蒸菜,炒菜,糕點,麵食,最主要還是以蒸菜為主,比如封蒸,炮蒸,包蒸,旱蒸...”

“沔陽三蒸!”陳友諒直接打斷店家的滔滔不絕。

“好咧,這是免費提供的西湖龍井,您先喝着,小的這就來!”

店家直接進屋開始忙活起來。

陳友諒端起茶杯,輕飲,眼角余稍瞥向大樹底下的那個丑的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老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