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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兒,怎麼可以如此無理取鬧!”陳友諒微微抬起眉毛,語氣中充斥着不悅。

“我無理取鬧?”雲淺問怔怔的看着他,突然眼神黯淡下來,她也意識到自己太衝動了。

對啊,張定邊是他的愛將,跟隨他征戰沙場,出生入死多年她還不知道在哪裡。

自己不但沒有為他排憂解難,反而總是給他添麻煩。

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她當眾掌摑張定邊,不僅是給了張定邊一個下馬威,樹立起了自己漢王妃的微信,但讓陳友諒也是很沒面子,一個是為他出謀劃策,陪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一個是他準備攜手陪伴一生的人,這時候他能向著誰,哪個他也不能失去。

在這男尊女卑的時代,陳友諒對她已經是容忍到極致了,她是何德何幸能夠嫁給他,?她突然覺得自己很不懂事。

“張統領,方才是我沒有控制好情緒,希望你不要和我介意,我雲淺問在這裡跟你賠不是!”說著拿出十成的誠意深深朝張定邊一拜。

這一舉動更是令眾人驚訝,陳友諒原以為她會因此大鬧一番,甩身離去,可是沒想到平時倔強驕傲的她會如此。

而張定邊也被雲淺問這一舉動震得說不出話來,木頭似的愣在原地,他本以為她仗着主上寵愛她,藉此好好教訓他一番,可沒想到她會如此。

但細細一想,這丫頭鬼得狠,每次對主上是軟硬兼施,就算闖再大的禍,只要她一滴眼淚,一個軟聲細語,主上就會原諒她,可他張定邊不是這樣的人。

心裡這樣想,但嘴上仍再說:

“屬下不敢!”

雲淺問自然看得出他的不服,但為了陳友諒歉已經道了,該說的話已經說了,直起身子退到陳友諒身邊,不再言語。

“屬下去追湯和!”張定邊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算了,不用為一個蠢笨如豬的人無名小卒發動人馬,一個湯和就算回去也沒多大能耐。”陳友諒揮手道。

“對啊,定邊,漢王說的也有道理。”原本當透明人的雲中賀突然冒了出來。

“漢王,千萬不可掉以輕心啊!”張定邊無奈的繼續請示陳友諒。

“定邊去準備下,我們辰時出發回江州。”

陳友諒冷然道。

“是!”張定邊無奈的領命而去,走時悄悄瞪了一眼他身後的雲淺問,果然女人是紅顏禍水。

人都走了以後,雲中賀上前道:

“友諒,我還是先留在大都吧,監視着大都情況,有變動的話,我會立刻飛哥傳書給你!”

“好!”陳友諒點頭應允。

雲中賀看着一旁的雲淺問,語重心長的勸慰道:

“三妹,以後不可在任性了,嫁人為妻,理應做好妻子的本分!”

“我知道了大哥,以後你定要好好待嫂嫂。”雲淺問看着雲中賀叮囑道。

所有人都散去之後?,後院只剩下他們二人,雲淺問就像做錯了事的小媳婦一般,矗在他身邊。

“友諒,我今天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你錯在哪裡了?”他饒有興趣的看着她。

“友諒,我知道你對我好,一味的遷就我,忍讓我,而我只會一味的給你添堵,作為你的妻子,我真的很羞愧。”雲淺問說道這裡越來越覺得內疚。

陳友諒聽聞內心一陣感動,輕輕撫上她的肩,感慨道:

“淺兒,跟了我着實委屈了你,我理解你的處境,如今你在常遇春,馬秀英,湯和,他們心裡的處境不知是敵還是友,我也知道你很懷念他們,但我就是做不到把你放回去,我怕你去了再也不回來。”

“友諒,我是你的妻子,我哪也不去,我就要在你身邊,永遠陪着你,守着你!”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前信誓旦旦的說道。

“淺兒!”他感動的將她圈在懷中,內心如同滾滾漢水那般的澎湃洶湧。

他最終還是征服了她的心。

雲府門口,雲淺問懷抱着楓兒複雜的看着雲府的牌匾,身後是渡娘攙扶着王氏。

在這裡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除了與娘相聚那一刻,她沒有一天是開心的。

進府被柳氏母女歧視,被姐姐欺負,被王保保侵犯,她無法想象,她小時候離開雲府之前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她也不想去想,因為必然的不堪。

還好有陳友諒,每次他都會救她於水火,如果不是他出現,她估計還在單府做丫鬟,也就沒有這麼多的經歷。

陳友諒是改變她一生的人,但她並不討厭這種改變。

“三妹放心去吧,總在娘家獃著也不是辦法,我在這裡等着如問回家。”雲中賀看得出雲淺問眼中複雜的情緒,上前耐心勸慰道。

看着她懷中的楓兒,不由得感慨道:

“本來我想留下楓兒,讓長月撫養,可是二娘說什麼也不同意,只是委屈了三妹。”

“不算委屈,我是楓兒的親姨娘,理應照料她,大哥不必掛懷。”雲淺問溫柔的看着懷中的楓兒心裡一陣軟軟的。

“大哥,雲中問再不濟也是我們的親弟弟,希望大哥能夠儘快找回他。”雲淺問想到雲中問心裡一陣心酸,已經入冬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冷。

見雲中賀沒在言語,她知道他仍是不能釋懷,畢竟兩人已經無法在同一屋檐下住。

“大哥保重吧,好好待嫂嫂。”她無奈叮囑道。

“夫人!”一旁的長月熱淚盈眶,戀戀不捨,一向清冷毫無表情的長月居然有了這樣的情緒。

“放心吧,三妹!”雲中賀攬住長月的肩,為她拭去眼淚。

雲淺問身後的渡娘更是黯然神傷,扭過頭扶着王氏進入轎內,輕輕拉下轎簾不再去看外面。

王氏看得出渡娘的傷心,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臂。

渡娘是個面容姣好,蕙質蘭心的女子,其實也配得上雲中賀,只是她並不是他心中所屬。

“渡娘,是賀兒他沒這個福分。”王氏勸慰道。

渡娘低頭不語,任由眼淚滴落在手背上。

王氏無奈的搖了搖頭。

雲淺問坐進馬車裡,青霧幫她接過楓兒,看着雲府仍是為長月擦眼淚的雲中賀,立刻放下帘子,不悅道:

“哼,這兩人真是不知羞,恩愛也不回自己的房間內,討厭至極。”

她想到渡娘那黯然傷心的神色越想越氣,心裡直接為渡娘打抱不平。

“雲兒,你真的好幸運,漢王那麼寵你,簡直是寵到心尖里去了,你說他將來會不會喜新厭舊啊。”羨慕之餘,不由得有些擔憂。

“應該不會吧,友諒說他從小就對我...”說到這裡不由得有些臉紅,但是擔心她不是沒有的。

拋開權勢不說,就他那副挑不出任何瑕疵的好相貌,是個女子應該會為他傾倒。

以前她是不在意的,但自從愛上他之後,她越來越覺得有危機感。

害怕他的心裡突然沒有她,如果哪天對她不好了,她還有什麼呢。

青霧一臉羨慕的看着她,但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悄聲問道:

“雲兒,他體內的血元珠你注意到沒有。”

一句話令雲淺問顫慄在原地,其實她根本沒有想過動他體內的東西。

那個東西不止是延長他的壽命,他流出的血液更是萬毒解藥,她是希望他可以長壽的。

“姑姑最近發信號催促我,雲兒,你要理解我一下,好不好。”青霧小聲說道。

“好,我知道了。”雲淺問無奈說道,其實她的心裡已經有了想法。

“姨娘!”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來,只見車簾出探出一個小腦袋來。

是陳理,此時的他彷彿小一號的陳友諒,這將來必然也是妥妥的美男子啊。

“理兒,快進來!”雲淺問熱情的招呼着他。

陳理抬腿走了進去,端坐在雲淺問身旁。

“穿這麼少冷不冷,渡娘給你做的那件披肩呢。”她握了握他有些冰涼的小手。

“爹說,男孩子不需要穿那麼多,冷一些才會強身健體,才會不生病。”陳理說道。

“話是這麼說,你年齡還這麼小,抵抗力還差呢,別聽他的。”她解下自己的披風為他繫上。

陳理瞬間暖和了一些,不由得更和雲淺問親近了一些。

車內的聲音與動靜,陳友諒在外聽得一清二楚,心裡不由得一陣欣慰。

“主上,朝中探子打聽到,奇皇后已經被皇帝打入冷宮,王保保也躲在他叔叔家裡不敢出來。”

張定邊輕聲道。

“好,知道了。”

“我母親的下落打探到了嗎?”陳友諒突然問道。

自從派張定遠去打探,到現在也沒有可靠的消息,那小子做事確實不如張定邊,如果不是因為張定邊這個大哥罩着,張定遠估計死了上百次了。

“定遠來信說,好像在江西一帶看到一個乞討的女子神似畫像上的老夫人,但是那女子並不瘋癲。”

陳友諒聽言眼中浮現一抹希望的光芒。

“那也不能錯過,通知張定遠,務必要找到那乞討之人。”

“是!”張定邊信誓旦旦的抱拳道。

“定遠,漢王妃年齡還小,北方人嘛,收不住性子也很正常,今日之事,不要介懷。”陳友諒看到張定邊臉上仍未消去的痕迹,不由得一陣過意不去。

他雖然吼過張定遠,時不時的與他過招,但還真沒有揍過他。

“屬下不敢,漢王妃教訓的是!”張定邊低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