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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見過天仙啊!”雲淺問好奇的看着他,語氣中充斥着小小的不滿。

而他含笑看着她,不予回答。

見他不回答,雲淺問扭過頭不在理會他,繼續拾起她的《治水術》。

“淺兒,這書看得懂么!”他笑聲問道。

雲淺問不理他。

“哪有這麼小氣。”欲要去拿她的書。

“不要理我!”她頭也不抬的躲過他。

“淺兒,車子動時不要去看書,對眼睛不好。”他一把拿過她的書。

“你呢,好好休息,不要勞神,知道嗎?”

“陳友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她不滿道。

“好,我不在說話,那你讓我抱着你,好不好!”不等她開口,他長臂一伸將她攬抱在懷中,感受着初為人父的那份感動與喜悅。

以後他又多了一個父親的身份。

“淺兒,我做父親了。”他喃喃道。

“你本來也就是一個父親啊,你不是還有陳理嗎?”雲淺問跳出他語氣的詬病。

“他不算...”剛說出的話突然戛然而止,唇已經被她的小手捂住。

“別亂說話,陳理就在張定遠旁邊。”她悄聲道。

她又繼續說道:

“孩子那麼小,你應該適當的給他些關懷,再怎麼樣也是你的親骨肉,是不是!”

她溫柔的聲音中帶着說教。

“好!”他只簡單的回應了一個好字。

陳理是他兒子沒錯,但他是那個女人生的,所以跟着不待見,他現在只關注他和淺兒的孩子。

回到漢王府,陳友諒第一件事就是籌備冊封典禮。

雲淺問一而再的叮囑他,一切從簡就可,她不想成為被萬人矚目的對象。

可陳友諒不想委屈了她,執意要辦的隆重熱鬧些。

但最終還是拗不過她,一切還是照她的意思辦,但是眾人對她的跪拜禮是不能免的。

大婚這天,是陳友諒千挑萬選苦等一個月的黃道吉日。

雲淺問第一次盛裝打扮,美的驚心動魄,帶着三分仙氣,七分貴氣,令人不敢直視。

身邊的人更是在她的襯下黯然失色,她被簇擁着走向那高高的台階,陳友諒在那裡等着她,他伸出手,她伸手將自己的手遞給他。

她的手由於很久不做粗活,再加上經常護理,不再像從前那般粗糙,可他的手心依然像從前那樣有着厚厚的老繭,摩擦着她的手心。

他牽着她的手走上那高高的台階,站在祭天台上,接受着所有人的跪拜:

“拜見漢王!”

“拜見漢王妃!”

眾人紛紛跪倒,台下王氏在前,渡娘在後,俯首跪拜。

雲淺問看着自己的娘親朝自己跪拜,突覺心裡不是滋味,想要阻止,卻被他緊緊握住。

王氏看着高高在上的女兒,眼中溢出一行欣慰的淚水,她的女兒如今成了明正言順的漢王妃。

如今的她是高高在上,讓人不忍逼視,她可以放心的去找老爺了。

雲淺問感覺人群中一道怨恨的目光逼視着她,定睛望去,只見一個黑衣軍打扮的人死死的盯着她,她只覺得那人有點眼熟,但是太遠,她看不清楚。

“你看那個黑衣軍!”她輕聲對陳友諒說道。

陳友諒順着她的眼神望去,看清來人之後,臉色不由得一寒,那人不是陳碧薇嗎。

而這邊陳碧薇也感覺到了台上的人在看她,她忍無可忍,掏出身上攜帶的利器,朝離她最近的王氏刺去,說時遲,那時快,長月上前用背擋住了那把刀子,眾人驚叫起來,黑衣軍立刻上前要拿住她,她卻迅速拔出刀子,拿住王氏,刀子抹在王氏脖子上。

“娘!”

雲淺問慌了,提裙跑下台階,陳友諒緊隨而上。

張定邊想上前,但看清來人之後,他停住了步子。

雲淺問衝上前,卻又不敢上前,因為那刀子緊緊貼在王氏的脖子上,已然滲出血來,她怒道:

“陳碧薇,你放開我娘!”

陳碧薇一臉的恨意,恨恨的說道:

“賤人,你在敢上前,我就殺了她!”

緊接着面目猙獰的說道:

“雲淺問,你算什麼東西,搶了我的男人,搶了我的兒子,現在又搶了本該屬於我的位子,我陳碧薇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算男人不要了,也輪不到你來揀!”

聽着她語氣中的侮辱,雲淺問忍無可忍,怒道:

“陳碧薇,你嘴巴放尊重些!”

而陳友諒一臉寒意,陳碧薇她繼續指着陳友諒怒道:

“陳友諒,從你進我陳家門開始,你就不把我放在眼裡,心心念念的是你的雲兒丫頭,就連行夫妻之實你也是叫着她的名字,我告訴你,當年如果不是憑你那張臉,你連進我陳家門的資格都沒有!”

陳友諒的臉越來越黑,越來越沉,冰冷的眼眸如同一把銳利的刀子。

“如今,你如願以償了,得到一切你想要的了,但我要毀掉這個女人,雲淺問,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劃破自己的臉,我放開你娘,第二,跪下求我,喊我一聲漢王妃,我放開你娘!”

這時候陳理也從人群中沖了出來,看着面目猙獰的母親,此刻不敢相信這人是自己的母親。

不等雲淺問回復,陳友諒面色一寒,眼神凜冽,風一般的竄到她面前,伸手攥緊她的手臂,用力一擰,匕首掉在了地上,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陳碧薇立刻眼睛上翻,但也充滿了挑釁:

“有種你殺了我!”

陳友諒沒有多說一句,準備下手,大腿卻被人死死抱住:

“爹,不要殺我娘!”

陳理死死的抱住他的大腿,卻被陳友諒一腳踢出老遠。

雲淺問安撫着受傷的母親,眼看着陳理被踢出老遠,不由得心一驚。

“友諒,今日大喜的日子,還是不要開殺戒了,畢竟當著孩子呢。”

陳友諒眼神這才緩和下來,鬆開手,陳碧薇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陳碧薇從來沒有發現,原來目中無人,現在又唯我獨尊的陳友諒居然如此服從一個女人的命令。

她感覺自己好失敗,陳理哭着爬了過來:

“娘,您就做次好人吧!”

“做好人?好人只能任人欺負,滾!”陳碧薇不耐煩的一把將他推開。

此時王氏撿起地上的匕首,輕輕觸摸着,嘴裡輕輕呢喃着什麼。

“夫人,你要做什麼?”渡娘第一眼發現的。

“娘,把匕首給我!”

雲淺問哄着要上前拿過她的匕首,王氏轉身刺向剛起身的陳碧薇的腹部,隨後一臉的冷笑,那聲音柔弱,卻也聽着滲人:

“女兒,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為難你了,你安心的做你的漢王妃就好了!”

說完狠狠的拔出,鮮血如湧泉般的從陳碧薇胸前噴出,場面血腥至極。

看着眼前一片血紅,陳理嚇傻了,呆愣在原地。

王氏舉起匕首,狠狠劃向自己的脖子,那速度之快,讓人沒有反應過來。

“娘!”雲淺問哭喊着跑上前,扶住王氏,可是王氏順着她倒在了地上。

“不要,叫大夫,友諒,我求你救救我娘!”雲淺問抬頭求救的看向陳友諒,她知道,他一定有辦法的。

陳友諒上前,只看了一眼,便無奈道:

“她割斷了自己的大動脈,就是神仙也修復不了。”

“怎麼會這樣,娘,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你不要丟下我。”她驚慌失措的捂住她的頸部,泣不成聲的哭着。

“淺兒,娘對不起你,自從你爹和你姐姐走後,娘連生的希望也沒有了,唯有你還有讓我支撐下去的理由,可娘曾經還那麼傷害你,給你添堵,現如今又漢王替我好好照顧你,娘便放心了。”

王氏說到這裡已經沒有了力氣。

“答應我最後一個遺願…”

“你說,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幫我照顧好你姐姐的楓兒…”

王氏說完眼睛凸出,手也垂了下去。

“夫人!”渡娘哭喊着跪下。

雲淺問已然沒有了哭聲,淚就那樣干在她的臉上。

陳友諒看着這樣的她,心疼不已,他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根本就不去看地上那個已經奄奄一息的女人。

陳碧薇望着高高在上的陳友諒,陽光下,他仍是那麼的霸氣威武,如雕刻般的五官俊美無比,眼神中的心疼讓他看上去格外的有魅力。

她見慣了他的冰冷,無情,卻沒發現他也有着如此溫情的一面,可是這溫情他不會給任何人。

所以她恨,她妒忌的瘋狂,妒忌的要殺了那個女子,可是,終究她還是輸了,他為了她,將她丟回老家,為了她,差點殺了他,現如今,她臨死,他連看也不屑看她一眼,就連她的兒子,也是站在原地,面無表情,也許是被嚇傻了吧。

她突然竭力嘶喊:

“陳友諒,我詛咒你,我詛咒你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

喊完直接撇過了頭,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身下全是猩紅的血。

“哇!”陳理突然大聲哭了起來。

而陳友諒卻是無動於衷,似乎地上這個女人與他無關,對他來說,她就是他人生抹不去的污點。

記得當年,拜堂促成親之時,他剛進入廳堂,就被她當眾潑水,戲弄一番,還嘲笑他,是小白臉。

全場哄堂大笑,拿他當笑話,當時他握緊了拳頭。

第二天,她翹着二郎腿高高的坐在正堂上,藐視着他,稱他是吃軟飯的,中看不中用。

當年,年少的他累死累活,做最累的活,還要用自己的武功為他們看家護院。

隱忍那麼久,不等他報復,她已經寫下休書扔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