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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縷和煦的陽光灑進長生殿,雲淺問伸手觸向枕邊,發現是空的,但他那濃烈的氣息還在。

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腰肢,腰兩側還有他留下的手指印。

想起昨夜那盡情的歡愛,累得差點虛脫,小臉兒不由得一陣發燙,這陳友諒精力也太旺盛了些。

尤記得他在她耳畔溫柔的說道:

“為了你,哪怕是精盡人亡,我也願意。”

想到這裡小臉兒更是燒的通紅。

“為什麼趕我走?憑什麼趕我走?我要見漢王妃。”外面一陣吵鬧聲將她從那羞羞的思緒中拽了出來。

她聽得出來,是李幻娘的聲音。

緊接着是渡娘那充滿不耐煩的聲音:

“漢王妃在休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銀兩已經給足了你,就不要在這裡賴着了。”

李幻娘被黑衣侍衛架着,對着長生殿大喊:

“雲淺問,你個縮頭烏龜,有本事你出來,躲在屋裡算什麼本事,你出來給我說清楚!”

“居然敢辱罵漢王妃,好大的膽子!”渡娘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賤婢!敢打我!”李幻娘怒眼瞪着她,似乎有些不相信,平時看上去很好相處的渡娘居然是這副樣子,果然人心隔肚皮。

“啪!啪!”又是左右開弓的兩巴掌。

雲淺問走了出去,只見頭髮凌亂的李幻娘怒視着渡娘,眼中有些不服氣,但又無奈。

“怎麼嫌銀子少?”雲淺問幽幽問道。

“你憑什麼解僱我?今日你一定要給我個說法。”李幻娘看到雲淺問那一瞬間眼神瞬間變了,她仍是像看當年那個任她欺負的小丫鬟一樣的看着她。

雲淺問在她的心裡就是個丫鬟,就算是做了漢王妃,她在她眼裡已經定了型,她只不過是命好嫁給陳友諒而已。

“李幻娘,本想讓你體面地走,你卻執意追根問底,那我今日就直白告訴你,因為你圖謀不軌,心術不正!”?雲淺問說著聲音嚴厲了起來。

“我圖謀不軌?心術不正?這話從何說起?”她質問道。

“難道就是因為我多看了幾眼漢王?沒錯,我是悄悄對漢王有意,但從沒有想過試圖勾引啊。”

雲淺問與渡娘聽言,相互對視一眼,她對漢王有意?這她們根本沒察覺到。

“噢?你對漢王有意?”雲淺問故意問道。

“你別裝作不知道,你那麼在意漢王,甚至霸佔着他不允許納妾,旁人的心思你能看不出來?”李幻娘一直認為她是故意的。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原本呢,以為你只是想害楓兒,沒想到你還惦記着我的夫君,李幻娘你果真是青樓出來的,水性楊花的性子果真改不了。”她這話是被套出來的,還是心虛說出來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現在羞愧難當。

她趁侍衛一個不備,突然掙開他們的鉗制,低頭朝雲淺問腹部撞去。

“漢王妃小心!”渡娘驚叫起來,眼看李幻娘就要撞向雲淺問,突然被突如其來的一記鐵拳對向她的頭。

瞬間李幻娘頭破血流,目光也跟着獃滯起來,緊接着倒地不起。

一身鎧甲的趙普勝收起拳,朝發愣的黑衣侍衛命道:

“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拖下去!”

“是!將軍!”?侍衛拖起癱軟的李幻娘帶了下去。

“漢王妃受驚了!”趙普勝抱拳行禮道。

不等雲淺問答說話,渡娘上前感激道:

“多謝趙將軍出手相救,如若不是您及時趕到,恐怕漢王妃腹中的胎兒會有危險。”

趙普勝看着清秀可人的渡娘,心下越發有感覺,每次見到這丫頭,那蠢蠢欲動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有些時日不見,他甚是想念這丫頭。

“沒關係,保護漢王妃也是屬下的職責。”

話是這麼說,但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眸一刻也不移開渡娘,?直瞧得渡娘渾身起雞皮疙瘩。

“漢王妃,渡娘去看看楓兒小姐。”

得到雲淺問的點頭之後,彎膝行了一禮,頭也不回的迅速離去。

趙普勝看着渡娘逃也似的身影,眼中一片失落,他就那麼可怕嗎?讓她見了像躲避瘟疫似的。

雲淺問看着趙普勝那目不轉睛似乎丟了魂魄似的趙普勝,心下徹底瞭然。

“多謝趙將軍出手相救!”雲淺問感激的說道。

“漢王妃,在下是粗人,說話也不拐彎抹角,請問渡娘姑娘可有婚配?”趙普勝直截了當的問道。

“渡娘還沒有婚配!”雲淺問如實告知。

“那可否請漢王妃...”

“請問趙將軍可有婚配?”雲淺問料到他要說什麼,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問道。

“實不相瞞,在下已經有兩房...”趙普勝沒有了之前的底氣,但還是很爽快,哪個男人沒有個三妻四妾的,遇上喜歡的,直接帶回去就好。

“這要看渡娘要不要做妾,回頭我問下她的意見。”

“意見?您是她的主子,她跟不跟我是您一句話的事情。”

趙普勝有些不愉快,這漢王妃果然是女流之輩,一句話不就可以了嗎。

“難道漢王妃是想要銀子?”

說著從懷中拿出一沓銀票,雙手捧給她:

“這是五千兩銀票,我要換渡娘的賣身契約!”

雲淺問看着那白花花的銀票不由得一陣好笑,想她一個漢王妃缺的是銀票嗎?

陳友諒將所有財務資產都交給她掌管,區區五千兩還好意思在這裡炫耀。

如若不是因為看他為陳友諒死死守着安慶,剛才又出手救了她一命,她一定會接過銀票狠狠的摔在她的臉上,讓他撿起銀票立刻滾。

見她遲遲不接,趙普勝以為嫌少,不禁有些怒意:

“怎麼漢王妃嫌少?當初我那正妻我才給了兩千兩而已。”

“趙將軍,渡娘是無價的!”雲淺問看着一身鎧甲的他身上夾雜着些許的銅臭味,不再理會他,轉身飄然離去。

雖然挺着肚子,但那出塵超然的氣質絲毫不減,身上帶着自然散發的高貴氣質。

留下趙普勝一臉尷尬的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