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紹清剛剛回到宿舍,陸子敬就把他拉到了一邊。
“幹嘛啊?神神叨叨的。”曾紹清警惕的看着這個損友。到軍營後分配的宿舍,都是本班的學生安排在一起的,而陸子敬卻是正好和曾紹清分在了同一間寢室。
“老實交代,你和咱們美麗的郭老師是不是有啥私情?”陸子敬板著臉問道。
曾紹清差一點兒被陸子敬這個問題給當場搞噴了,這都是啥問題啊!
“我說陸子敬同學,你腦子沒有發燒吧?”曾紹清歪着腦袋問。
“別給我嬉皮笑臉的,老實回答我的問題。”陸子敬仍然一本正經的問道。
曾紹清被這傢伙打敗了,舉起雙手作投降狀,說道:“陸子敬同學,你贏了。不過,我和郭老師就是簡單的師生關係,其次就是我們算是半個老鄉,如此而已。”
“你們是老鄉?你不是北京人嗎,郭老師可是楚南人,你們怎麼可能是老鄉?你這個借口找的也太蹩腳了吧?”陸子敬不相信的說道。
曾紹清白了陸子敬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的陸子敬同學,誰說了我是北京人?沒有吧?”
“你不是北京的高考狀元嗎,怎麼會不是北京人呢?”陸子敬說道。
“擺脫,我是地地道道的楚南人,只是來北京念的高中而也。”曾紹清鬱悶的說道。
“哦,這樣啊。”陸子敬點點頭,隨即又說道,“真的是這樣?”
曾紹清真的感到很無語。
“我說陸子敬同學,你這是吃的哪門子飛醋啊!你要知道,我才十一歲,能夠和郭老師有啥關係?”
“瓦特?你才十一歲?”陸子敬瞪圓了眼睛,然後就是圍着曾紹清打轉兒,一臉的不相信,“我怎麼看怎麼不覺得你像是十一歲的樣子啊。都說南方人個子小,十六七歲的男生像你這樣的個子很正常吧?你不會是忽悠我吧?”
“你不相信就去問郭老師了,她看過我的學籍檔案。”曾紹清說道。
“你這樣說,倒還像是真的了。”陸子敬點頭道。
曾紹清都想吐血了,說道:“啥叫倒像是真的,本來就是真的好不好。”
曾紹清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我說陸子敬同學,你不是喜歡那位孫學姐嗎?怎麼這麼關心起我們的美女老師了?”
陸子敬的臉一紅,強辯道:“沒有,我誰都沒喜歡。”
看見陸子敬尷尬的樣子,曾紹清就笑了,說道:“其實,不管你喜歡孫學姐還是喜歡咱們的美女老師,事實上都沒有關係的。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咱們的美女老師,今年才十九歲呢!”
陸子敬再次瞪圓了眼睛,驚道:“啥?郭老師才十九歲?!”
“是啊,這可是她剛才才告訴我的。怎麼看?”曾紹清有些不解。
陸子敬捶胸頓足道:“天啊,我混得太慘了吧,咱們老師的年齡還沒我大,不讓人活了啊!”
“呃......”看見陸子敬的樣子,曾紹清的額頭浮起一道黑線。
事實上,曾紹清知道,自己這個同學只是性格比較開朗,喜歡搞怪。知道郭紫儀才十九歲,也許他的確有些吃驚,但是絕對不會這麼誇張。
陸子敬仍然在嘮叨:“我都是認識的些什麼怪物啊!郭老師才十九歲,就大學畢業開始當老師了。你這小子才十一歲就上了大學,還是高考狀元,就是在全國來說也是探花郎。這實在是太打擊人了!”
頓了頓,陸子敬看着曾紹清,說道:“我是曾紹清,你們楚南是不是專門出天才啊?你看,郭老師這上大學的時候,最多也就是十三四歲的樣子,你更是才十一歲。”
“我說陸子敬同學,沒有這麼誇張吧?你看,現在一年十幾個學校招收少年班學生,那些進入少年班的學生,哪一個不是才十來歲?”曾紹清雙手一攤,說道。
“哎呀,不說了,傷自尊!”陸子敬擺擺手說道。然後就回了宿舍。
曾紹清笑了笑,也跟着進了寢室。
下午的時候,軍訓繼續進行,只不過大家的精氣神都沒有上午那麼充足了,畢竟上午的時候剛開始,大家剛剛經過一晚上的休息,正是精力充沛的時候,而教官訓練的程度也一般。到了下午這會兒,就有點兒身心疲憊了。
曾紹清陪着郭紫儀在那裡坐了一會,就感覺有些無聊。現在,下午的訓練才剛剛開始,估計也不會出什麼問題,於是就和郭紫儀說了一下,去四處遛遛達達。
郭紫儀也知道曾紹清少年心性,肯定閑不住,於是也答應了下來,但是卻是囑咐他不要跑遠了,以免出現緊急情況找不到他的人。曾紹清答應一聲,就離開了。
走着走着,曾紹清就走到了生物學系的地盤兒。
生物學系的輔導員卻是一位男老師,而且長得比較黑壯,正在那裡喊話讓學生們列隊:“植物和動物這邊兒,環境和生態那邊兒,微生物、細胞和遺傳中間!全體注意,向隊伍中間的遺傳看齊!”
一大群的學生人頭涌動,按照輔導員的口號在列隊,看起來還真像一群在爬行的生物。
曾紹清笑了笑,正要回到自己的隊伍那邊兒去,那個輔導員卻是看到了他,走過來喊道:“這位同學,你是哪個系的,怎麼到處亂晃?”
軍訓場地上面大家走在列隊,曾紹清一個人四處晃悠,不僅是學生們看到之後覺得有些不平衡,輔導員們看了也覺得太過扎眼。
“呃,老師,我是打醬油的,您忙您的,不用管我。”曾紹清擺擺手道。
那輔導員被曾紹清的回答搞的有些暈,回頭問道:“咱們學校有打醬油的嗎?”
下面的學生也是面面相覷,他們哪裡知道這後世才興起的網絡用語。
這邊的情況自然被操場上的其他輔導員給看見了,郭紫儀也在這其中。而且因為生物學系與經濟管理系隔得不遠,就在一邊打招呼道:“黃老師,這孩子是我的學生。”
“啊?!是郭老師你的學生?經濟管理系啥時候變成打醬油系了?”那黃姓輔導員仍然滿頭問號。
聽了這輔導員的話,曾紹清滿額黑線。
不過,他自然不可能和人家解釋啥叫打醬油的,於是,只好鬱悶的回到自己班級的地盤。
操場上忙亂一陣,總算是排好了隊,而軍訓的教官們也來了,軍訓正式開始。
曾紹清又和郭紫儀呆在一邊兒乘涼,郭紫儀又想起了先前的事情,就問道:“曾紹清,你怎麼跑去生物那邊,說我們是打醬油的了?”
“呃......”曾紹清感覺自己很冤,辯解道,“紫儀老師,我沒說我們班是打醬油的班,只是說我自己是打醬油的。”
“你自己是打醬油的,啥意思?”郭紫儀不解的問道。
“哈哈,沒啥,就是說我只是路過而已。”曾紹清鬱悶的說道。
“哦,這樣啊。路過就叫打醬油?這怎麼說?”郭紫儀好奇的問道。
曾紹清說道:“這當然是有來歷的了。紫儀老師,你看過陳強與陳佩斯父子主演的喜劇電影《父與子》吧?”
郭紫儀點點頭,說道:“嗯,看過,這與打醬油有什麼關係啊?”
曾紹清就說道:“那你記得裡面有這樣一個鏡頭:影片中陳佩斯所飾演的二子因為要考大學,刻苦溫習功課,以至於走火入魔。父母讓他出去打醬油,結果他拿着瓶子,一邊背書一邊走,撞到一個路牌,上邊寫着‘前方施工,請繞行’於是轉了一圈,拿着空瓶子回去。空走一遭,什麼也沒留下,什麼也沒取回,等於如路過。”
郭紫儀美麗的大眼睛瞪得溜圓。
曾紹清笑了笑,說道:“這只是來歷之一,還有另外一個來歷,那就是賈平凹的文章《笑口常開》。”
郭紫儀盯着曾紹清,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曾紹清就說道:“在《笑口常開》裡面有這樣一段兒:有了妻子便有了孩子,仍住在那不足十平方米的單間里。出差馬上就要走了,一走又是一月,夫妻想親熱一下,孩子偏死不離家。妻說:‘小寶,爸爸要走了,你去商店打些醬油,給你爸爸做一頓好吃的吧!’孩子提了醬油瓶出門,我說:‘拿這個去’,給了一個大口淺底盤子,‘別灑了阿!’孩子走了,關門立即行動。畢,趕忙去車站,於巷口遠遠看見孩子雙手捧盤,一步一小心地回來,不禁樂而開笑。”
“你......小小年紀,就不學好!”曾紹清說了賈平凹的這一段兒文章,郭紫儀就紅着臉斥道。
“紫儀老師,我這不是為你解釋打醬油的含義嘛。”曾紹清非常委屈的說。
郭紫儀一點兒也不鬆口,說道:“你還頂嘴了!你就是不學好!小小年紀,就說什麼親熱啥的。”
“呃......”曾紹清無語問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