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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紹清繼續說道:“老爸,我看那築壩的事情,在這年前你就可以交代下去,等到過完年,馬上就可以開始動工了。畢竟,這冬天酉水河的水量較小,方便築壩。要是等到春天,春水漲起來了,那就比較麻煩了。”

曾欽銘點點頭,說道:“這我自然知道了。明天上班,我就把這事情布置下去,讓各個村準備好人手,開年之後,我們就動工。不過,紹清啊,那個水壩怎麼也有三四百米,還是要花費不少錢的,鄉政府現在恐怕沒有那麼多錢啊。”

說到後面,曾欽銘又變得有些煩惱起來了。

不管怎麼說,那三四百米的水壩要築成,即使不算人工,也要花費幾千萬把塊錢的材料費的。但是,現在羅溪鎮,發了政府工作人員的工資,那就是一貧如洗了。

“老爸,鄉政府不會那麼慘吧?一兩萬塊錢都拿不出?”曾紹清有些驚訝了。

曾欽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羅溪鄉,現在可是他當家,居然連那一兩萬的資金都沒有,也實在是太寒磣了一些。

看見自己老子那又變得紅了起來的臉,曾紹清仰天長嘆。

但是,這事情也不能這樣擱淺了啊,還是得想辦法,把這事情給解決掉。

“這樣吧,老爸,這事情得向縣裡打主意。我想,陶伯伯幫個忙,弄個一兩萬的資金援助還是沒有問題的。”曾紹清最後說道。

事實上,這一點兒錢,就是曾紹清自己也能夠拿出來,曾青毓開的那個服裝店,這半年還是賺了不少錢的,曾紹清自個兒的分紅就有好幾千。再加上他在暑假以及這後面的幾個月里,幫着王經理的裝修公司提供裝修方案,也賺了有五六萬的樣子。這在八四年這一會兒,可是一筆巨款了。

但是,這是他自個兒的錢,可不能借給公家。雖然這也可以當成一筆投資,但是,這筆投資的回報率,在曾紹清看來還是太低了一點兒。

現在曾紹清最缺的就是錢了,可沒有餘錢進行這樣的投資。而且,他可是計劃好了的,等到開年了,怎麼也要說服老爺子,將那個服裝廠給辦起來。到時候,他這一點兒錢還嫌不夠,需要向木良心主任想辦法呢。

而且,陶世清可是自己老爹的上司,這下屬幫他辦事,需要錢了,自然是找他想辦法的,如此天經地義。

再說了,這也是對整個羅溪鄉有利的事情,甚至還可以說是對整個古城縣都有利的事情,陶世清可沒有不幫忙的道理。古城縣雖然窮,但畢竟是一個縣,這一兩萬的資金,不可能難倒他。

曾欽銘聽了曾紹清的話,也覺得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曾紹清攛掇老爹去找陶世清,事實上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那個他們即將圍起來的河汊,裡面還有一條小河,那條小河叫做古城河,是流經古城縣縣城的河流,在羅溪鄉那裡注入酉水。

這條河流雖然小,但是,卻是比較長,綿延三四十公里,流經了古城縣的好幾個鄉鎮。這個時候,雖然古城縣的工業基本上為零,古城河也沒受到多少污染,河水清澈的可以讓沿岸的人打來洗衣做飯了。

但是,隨着社會的發展,即使古城縣不發展工業,這條河流被污染也是必然的。這對羅溪鄉的養殖大計來說,可不是一個好跡象。曾紹清就是希望能夠提醒陶世清,對古城縣的發展做好較為長遠的規劃,不要造成古城河的污染。

曾紹清父子說著話的時候,羅月已經收拾好廚房,回到客廳來了。看見曾欽銘和兒子談笑風生的樣子,就問道:“銘哥,你和紹清說些什麼啊,看把你樂的。”

曾欽銘的麻煩被曾紹清給解決了,心情大好,笑道:“呵呵,當然是高興的事情啊。唉,小月,你可真的是幫我生了個好兒子啊。這不,他才回來,就幫我解決了一個困擾了我很久的大麻煩。我心情這個高興啊,就真的沒法兒說了。”

羅月一聽老公的話,心中也是十分的舒暢。事實上,曾欽銘自從到縣裡上班以來,一直就像是顯得心事重重的,這可是讓羅月很擔心的。尤其是曾欽銘出任羅溪鄉黨委書記以來,他皺眉的時間就更多了,羅月對此也是憂心忡忡,只是,自己沒辦法幫上忙,也只能是在那裡看着干著急。

現在聽老公說,這問題居然被兒子解決了,羅月自然也開心了,得意的說道:“那是,也不看是誰生的兒子。”

曾欽銘和曾紹清就相視笑了起來。

笑了一陣之後,羅月就問起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曾欽銘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她。羅月聽了之後,也說道:“銘哥,紹清的擔心也是所我擔心的。這馬上就過年了,鄉政府的人下去做的那些事情,很容易引起矛盾啊。而且,你也知道,我們縣是少數民族地區,主要是苗族,這民風本就比較彪悍,這種出事的風險就更大了。”

“嗯,這我知道。不過,我們鄉因為這兩年發展蔬菜大棚的原因,大家的日子還算是好過的,發生那種牽牛趕豬拿鍋碗瓢盆的事情極少,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情。”曾欽銘說道。

“爸,這事情大意不得。小心無大錯,這當一把手的,最是怕下面鬧出民變這樣的事情,那對今後的仕途影響都非常大。我覺得吧,反正我們鄉交不起提留統籌的人家非常少,也不在乎那麼幾十百來塊錢,你就交代下去,今後如果實在是交不起,可以暫緩,一定不能難處民變。”曾紹清繼續給自己老子打預防針。

“可是,這要是總這樣下去的話,恐怕有些人有意不交稅啊。”曾欽銘有些擔心的說道。

“爸,你擔心的這種情況,可能存在,但是絕對不多。這和鬧出民變的風險比起來,完全沒可比性。所以,寧可出現一些這種情況,也不能鬧出難以解決的矛盾。而且,要真的是有那種不講理的人家,採取強制措施,大家也不會說什麼了。”曾紹清說道。

曾欽銘連連點頭。在古城縣生活了十來年的他也知道,古城縣雖然民風彪悍,但是,大家也都非常淳樸。那些農民要不是真的交不起稅收,也沒有誰有意不交。即使萬一出現一個這樣的人家,那也比起發生民變的後果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