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初，喪屍很是橫行過一段時間。

因為這些喪屍變異之後不死不滅。那時候人們並不知道打屍先打頭的道理，要消滅一隻喪屍，往往需要多人配合完成，而其中一旦有人受傷，就又面臨著變成喪屍或者被同伴殺死的情況，特別是在初期，除了外表上的差異之外，人們也對於喪屍變異出的特殊能力非常害怕，因為知道發燒者有可能變成喪屍，以致N市各地都開始大規模屠殺發燒人員，有些人連已經度過發燒階段的異能者都會殺害掉。

這造成了喪屍數量的緩增和人類的數量、特別是異能者數量的驟減，使得N市在打響喪屍反擊戰的第一場戰役時就立於下風，更有大量的人類外逃，以為其它城市還是天堂，白白將N市拱手讓於喪屍。

“而事實上。”莫醫生拍了拍身邊的椅子，示意齊菲菲坐下：“如果不是N市初期的錯誤，人類異能者的比率其實是高於喪屍比率的。”

“這個我知道。”齊菲菲看了下莫醫生遠的這位置，沒理他拍着的隔壁座，而是坐到了隔壁的隔壁。

她也曾經聽軍伍說起來。在末日病毒爆發之後，只有10%的人會直接變異為喪屍，而至少有其它90%的人還是人類。

“那麼你也應該知道吧，這90%的人類裡面，也會有10%左右的人會變異為異能者。唉，你離這麼遠做什麼？說話不方便。”莫醫生一邊解釋一邊問道。

齊菲菲忍不住的都想翻白眼。

她坐的遠，當然是不想離莫醫生太近啊。之前莫醫生坑的她這麼慘，跟親手把她扔進喪屍群里也差不多了，這還不到幾小時呢，又擺出一副大家很熟的樣子，能不能不要這麼精分。

自從軍伍答應了進行喪屍教學之後，就現在在接種大廳開課教學了，大兵們或坐或站的圍了一圈，真的跟聽教授野外授課的乖寶寶似的，本來齊菲菲也想坐下上課來着，卻被莫醫生連拖帶拽的非要給她開小灶單獨授課，說是他要說的話被別人聽見了不好。

只是軍伍沒有阻止，之前又明確說過，齊菲菲的情況或許莫醫生能更了解些，所以齊菲菲才願意勉強跟着他過來這個四下無人，很適合情侶干點什麼的偏僻小角落的。要是李玉如在這裡，肯定又得一口咬定莫醫生對她有意思了。

看着齊菲菲一臉的不情不願不愛靠過來的樣子，莫醫生也有點生氣了。“你這個人是怎麼一回事？不識好人心嘛。你老看着軍部5號那邊做什麼，我跟你才是一夥的，你以為我找個這麼偏僻的角落是為著什麼？我那不是怕被人知道你是精神系嗎？這都是為了你好。”

齊菲菲一點不信，先不說精神係為什麼要怕被人知道，就算精神系真的怕被人知道，那也是莫醫生，她雖然不太像水系，但也沒人能說明她是精神系啊。不過看莫醫生很正經的在跟齊菲菲談喪屍，齊菲菲倒也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等下，也就是說100個人里，會有10個變成喪屍，但是餘下的90個人里，則會有10%也就是9個人成為異能者，這太慘了點吧。”

明明兩者的變異比例都是10%，可是異能者這個比例卻是人家喪屍變剩下的，那為什麼莫醫生之前還說異能者的比例要高過喪屍？

“這是因為。”莫醫生嚴肅的說道：“這個比例裡面沒有算入精神系力量。如果再算上10%比例的精神系，那麼每百人中異能者人數是遠遠高於喪屍數的，可是從末世之初開始，精神系就不被接納進入異能者中，人數再多也不要。”

“啊？”齊菲菲小愣了一下，“為什麼不把精神系異能者也算進去？”

“因為精神系力量者太多了。雖然末世百年，精神系的喪屍幾乎無蹤，精神系的喪屍王也只有一個，但是精神系的異能者可是不比隔壁異能者要少的。”甚至單純按比例算，異能者和精神系力量者，數量持平。

“多了不好嗎？”

“不好。”

“哪裡不好？”

“哪裡都不好……”

“……”你這樣的聊天法很容易沒有朋友的。

齊菲菲面對着如此容易把天聊死的人也只能拿出“十萬個為什麼”的精神，主動追問道：“你不也是精神系嗎？你難道覺得自己不好？”

“我當然覺得自己沒有哪裡不好。”莫醫生理直氣壯的說道：“但別的人會覺得我不好。”

“誰覺得你不好了？”

“你啊。之前難道沒有覺得我不好？”

“……”何止不好，簡直是喪盡天良。

齊菲菲有點明白了……

講真，她之前恨死了莫醫生坑她那一個大坑了，她的人生差點都就此終結了有沒有？不過認真說起來，莫醫生除了把她騙上七樓，想給她打喪屍血疫苗，讓她順利進化成喪屍王之外，其實最多不過是喪屍來時自己藏起來，見死不救罷了。對齊菲菲來講當然事大過天，可是換位思考對方也只是自保，如果換成屋裡的人是齊菲菲，就算是無怨無仇，齊菲菲也不見得就會開門救人。

別說是那時的齊菲菲，就算是現在的齊菲菲，她的能力也最多就是用水把喪屍沖走，而且這一衝很可能帶着也沖走了求助的人，也就是如果換成齊菲菲，別說見死不救，這舉動都能稱得上落井下石了。但她卻不可能為了救人而將人和喪屍再沖回來，讓自己遇險。

所以……精神系的特質就是見死不救？

“你……你的意思是……精神系一般只有自保的手段，無法打喪屍，所以別人都覺得精神系不好？”齊菲菲一瞬間就了解了為什麼軍伍看過她的“水系”異能後就懷疑她是個精神系了。她是真的沒有辦法“打”喪屍，拿洪水沖走這都已經是自保的極限了，那還得旁邊正好有個水龍頭才行。

“不是……精神系沒法打喪屍是真的，但誰告訴你精神系就有自保的手段了？”莫醫生說道：“精神系面對喪屍，大部份也沒什麼自保手段的，最安全的方法當然還是逃的快點，離喪屍遠點。我這能力已經算是特殊了，有我這種自保力的可沒有幾個。”

“那……那不就跟普通人一樣嗎？”齊菲菲一瞬間有點明白精神係為什麼不被算入異能中了。開發出精神系的異能的話，即不能打喪屍，連自保都做不到，想跑快點都沒有身體的強化加成……

怪不得異能者們要嫌棄精神系啊，這真是沒法跟同行打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