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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撤與不撤

民國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八號,距離新年也只有短短兩天的時間。

但是,隨着日軍發動全面侵華戰爭,全國陷入了一片。前方殺敵報國,後方積極生存,支援前線,全國人民全部投入對日軍作戰的狂潮之中。

南京城中,已然是炮火連天,日軍最高統帥朝香宮鳩彥中將下達了所謂‘元旦軍令’,號召日軍發揚不畏犧牲,不畏困難的決心,爭取在兩天之內將南京城攻陷,用這個禮物給帝國新年添彩。

面對天皇陛下的叔叔,華中方面軍最高司令的命令。於是乎,四大主力聯隊紛紛下達了總攻的命令。集中了一切火力,對着陣線發動了毀滅性的打擊,火力之強悍,幾乎超高了以往。同時日軍航空兵也前來湊熱鬧,派出了大量的飛機助戰。

像是蝗蟲一般的日軍飛機,一片一片的飛躍了南京城的上空,落下了一長串漆黑色的炸彈,從天而降,在南京城中掀起了一個個巨大的火球。隱隱能夠看到,火球乍現之中,人體碎肢飛舞,躍上了天空。

面對日軍突然發起的強大的攻擊,南京守軍一時間為察覺,被日軍連連突破防線,最後還是依靠人堆和堅固的防禦阻止了日軍的腳步。

僅僅一天,就陣亡四千人,負傷的接近萬人。

而日軍的攻擊線,向前推進了足足五公里。要知道日軍前幾天推進的距離也沒有這麽遠。並且南京守軍的縱深防禦也只有不少二十公里,如此一來,日軍重型榴彈炮,野炮等各種大口徑戰略武器,幾乎覆蓋了南京守軍所有的防區之中。

這一刻,南京城已經沒有了前線和後方之分,唯一不同的是,前方面對面與日軍對抗,而後方也要承受日軍的炮火襲擊。為此,衛戊司令部也遭到了幾次炮擊,損失了十多名參謀,幸好唐深智上將沒事,不然南京守軍或許真的要亂了。

當然,參謀長及以下的軍官都要求唐深智上將將指揮部搬到地下室,如此一來,可以躲過日軍炮火攻擊以及日軍空中轟炸。但是,唐深智上將在得知落入指揮部的炮彈,不過只是誤炸而已,堅決不願意搬離。用他自己的話來說。

“我是南京城中最高長官,如果連我都躲起來了,那麼士兵該如何指着我的脊樑大罵我啊只要我在,南京士兵的勇氣就不會失,所以哪怕戰死,我也要死在指揮部里。”

而總司令的話語,確實讓前線的部隊鼓舞不已,在這樣的長官麾下打仗不怕,哪怕是死,也是為了國家,為了民族,應該稱得上英烈。

基層的士兵鼓舞萬分,但是守軍中那些精銳部隊,卻在得到了蔣委員長的命令之後,變得猶豫了起來。

適當的時候,允許你們撤離南京

這句話,讓不少軍官心思活動了起來。

雖然抗擊日寇,乃是軍人之根本,但是戰爭打到了這個程度,哪怕撤退,也不會有人吹毛求疵了。畢竟,從十二月初開始只要十二月末,南京的八萬守軍,就擋住了日軍四個主力師團數周的強攻,依然保持南京屹立不倒。

很多人都認為自己已經無愧於心,無愧於民族了。畢竟,卻又幾人真正視死如歸,如果能夠活下來,很多人還是願意活下去的。畢竟,死了一切都沒有了,而活着不但能夠成為英雄,還能夠讓人敬仰。更為重要的是,他們的手中抓着軍委會下達的命令,即便以後有人查起,他們也是理直氣壯,無愧於內心。

國民軍教導總隊,這可是包圍蔣介石的御林軍,擁有着中最高素質的士兵,而軍官中也都是在中國近代歷史留下身影的大人物。

比如參謀長邱清泉上校,第五軍軍長。邱清泉性格狂妄,作戰指揮風格大膽,別號“邱瘋子”。1948年春,參加圍攻魯西解放區,遭受沉重打擊。1948年參與淮海戰役,11月駐守徐州,12月棄城西逃,在河南東部徐州蕭縣被華東野戰軍第1縱隊包圍。隔年1月10日在陳官莊突圍不成,兵敗自殺。

比如參謀主任廖耀湘中校,曾任蔣介石“五大王牌軍”之一的第六軍軍長。黃埔學校第六期畢業,後留學法國,回國後參加南京保衛戰,1940年同杜聿明率領中國遠征軍赴緬甸抗日,為抗戰勝利作出了重要貢獻。1948年10月遼西大會戰後,廖耀湘戰敗被俘。

淞滬會戰中,教導總隊奉命在蘇州河畔八號橋陣地接替第一軍陣地,桂永清與參謀長邱清泉均瀕臨一線巡查。而教導總隊也死守陣地,日軍以橡皮艇強度,遭到了守軍的猛烈還擊,只殺的血染河水,振奮國人心。直到金山衛被日軍突破的消息傳來,教導總隊才奉命撤退。

在南京會戰開始之前,教導總隊奉軍政部命令擴充成為三旅六團制甲種師。而且還是擁有三個團全部德械裝備和編壯的,步兵團有三個步兵營以及第十連

“今天,就是今天,蔣委員長發來了電文,要求我們在適當的時候撤離南京,我們防守南京的任務已經完成。”總隊長桂永清話語一轉,道:“不禁有電文,我這裡還有委座留下來的手諭。”

“這是蔣委員長的手諭,大家都傳看一下”

話罷,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遞給了旁邊的副總大隊長周振強,然後依次傳遞了下去。

教導總隊桂永清做事可謂是滴水不漏,嚴謹之際,手中居然擁有蔣委員長的手諭密令,還能如此長時間的保持着,不被外人知曉,當真厲害。

那蔣委員長的手諭在各旅、各團主官的手中傳遞開來,最後回到總隊長的手中。

總隊長桂永清點着了一根香煙,深吸了一口,笑眯眯的望着在做的眾人,道:“對於委座得手諭可有懷疑?”

眾人心中一驚,連說‘沒有’‘沒有’......開玩笑,敢於懷疑蔣委員長的手諭,完全就是跳入火坑之中,自尋死路,如此的懷疑何人敢有。而且這件事情完全就是在座各位都有好處,就是保命離開的護身符,更加不會有人質疑了。

整個會議室,頓時處於一種欣喜亢奮的氣氛中,能夠活命離開南京這片死亡地獄,卻也是他們的福氣。

不過,有個聲音響了起來,卻讓會議室內驚喜的氣氛消弱了很多,變得有些壓抑與沉重起來。

”總隊長,我並非懷疑委座手諭的真實,也不是懷疑總隊長的好意,我卻有些話語不知該講不該講“副總隊長周振強少將張了幾次嘴,最後終於開口說動。

“振強,你也是教導總隊的主官之一,有什麼話,就說出來,我保證不去委座那高密”教導總隊總隊長桂永清難得開了一句玩笑話。

“哈哈”

頓時會議室內的氣氛平息了很多,平靜了很多。

“南京保衛戰,我們教導總隊出了大力,一半左右的弟兄或躺在了這裡,或是受傷,我們也給南京流出了不少的鮮血。”說道這裡,周振強頓了頓,接著說道:“可是總隊長,各位弟兄們,你們想過沒有,只要我們的部隊一撤下來,幾乎就是給日軍打開了攻擊的通道。那些禽獸日軍肯定會像狗一樣的追在我們的部隊,突入我們後面的防禦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