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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禿子,我不是讓你等一下嗎,你怎麼把東西給他了?”烏髮老者面帶怒色,神情語氣隱含霸道之感。

“哈哈,小傢伙反應太快,我沒來得及阻止。”虯須大漢馬禿子笑着解釋的同時,也在仔細檢查手裡的兩種金屬。這句話講完,也已經確認了,這兩種煉材分量足夠,成色比想象中還要精純。

其實,這個馬禿子和段雲一樣,都急於達成這次的交易,他明明有着遠超段雲的修為,剛才完全能及時的中止交易,‘來不及’只是敷衍之詞。

烏髮老者的修為還在馬禿子之上,對此肯定是心知肚明,不過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追究馬禿子什麼了。

“小子,把攝魂珠交出來。”烏髮老者對段雲講話時,可不像對馬禿子那樣客氣,語氣霸氣十足,眼中的凶芒也是暴顯無疑。

“不好意思,前輩。”段雲四平八穩道:“本人綽號段扒皮,不管是買,還是搶,東西一旦進了我的手,不可能再吐出來。我的這種性格,前輩肯定能理解,你應該也是這號人。”

段雲一張口就不示弱,一是因為性格上喜歡直來直去,不太崇尚低調裝逼;再就是,烏髮老者明顯是來找茬的,好說好商量的情形不可能出現。

早不來晚不來,自己和馬禿子達成交易的那一刻,他才蹦出來阻攔?事情會如此巧合嗎?

段雲確信,他真正的目標不是攝魂珠,定是另有所圖。

“區區養氣中期,講話如此狂妄!”烏髮老者眼中凶氣畢露,狠聲道:“滬水城中,沒人敢對我這樣講話。佐銘,你說,該如何懲處這個小輩。”

“膽敢對父親不敬,孩兒心中的怒火早已難耐。”被叫做佐銘的漢子躬身道:“父親,區區養氣中期的小輩,不值得您動怒,就由孩兒出手,把他們二人擒下,好好懲戒一番。”

“嗯。”烏髮老者悶哼一聲。

“好啦,你們父子二人沒必要表演雙簧。”段雲不耐煩的揮揮手:“到底有什麼目的,還是直說吧。”

“沒什麼其他目的,只想教一教你做人的道理,要懂得尊重前輩。”名叫佐銘的漢子跨前一步,已經表露出動手的意思。

此時,剛剛與段雲做了一筆交易的虯須漢子表面上正在低頭收拾攤位,其實正在偷偷對段雲傳音入密道:“年輕人,趕緊把你的長輩喊來吧。老傢伙外號‘楊瘋子’,最喜歡凌虐少女,他看上了你身邊的女子。我雖然不怕他,但也只能提醒你一聲了。”

虯須漢子之所以會暗中做出提醒,是因為段雲交易給他的兩種金屬成色極好,讓他極為滿意。

事實上,虯須漢子說的都是實情。外號楊瘋子的老者是一個心理變態之人,心情不好時,需要以凌虐殘害妙齡少女來發泄,否則就會徹底瘋狂,把整個滬水城攪得十天半個月不得安寧。

不久前城中震起的那兩聲爆炸巨響,正是楊瘋子在某個外來修士的手下吃了一點小虧。此刻,他心中的暴虐之氣已是難以壓制,正好看到靜初這個國色天香又嬌柔弱小的“最佳發泄品”,便以攝魂珠為借口,打算把段雲二人抓回府去。

“他的目標是靜初?”段雲不由的笑了,心說這楊老頭不愧是失心瘋患者,竟然抱有‘凌虐上蒼’的雄心壯志。

“前輩,好氣魄,在下佩服!”段雲朝楊瘋子翹起了大拇指,搞得對面父子倆有些莫名其妙。

楊佐銘誤以為段雲害怕了,於是便順勢道:“你現在後悔也不晚,老老實實跟我走,如果你認罪態度誠懇,我會懇請父親從輕發落。”

他的說辭無疑是婊子立牌坊,只為了在眾人面前稍稍粉飾一下罷了。如果段雲二人真的跟着他們父子走了,下場會有多麼悲慘,在場眾人都是心中清楚的。

在場眾人雖然會暗暗同情靜初這個“悲劇少女”,卻沒人敢跳出來伸張正義。與之相反,他們更願意把靜初看成是祭品,來化解楊瘋子的暴虐兇殘,免得波及到整個滬水城。

靜初身為靈界掌控者,雖然不可能事無巨細全都關注,可一旦針對到具體的某件事,立刻就能搞清楚前因後果。此刻,她早就把楊瘋子的十八代祖宗都查清楚了,心中一片明了。

微風襲來,輕輕拂動她的裙擺,抱着獸皮褥子默默靜立的靜初,彷彿是天下間最弱小最無助的少女......

“要不,跟他們走一趟?”段雲在她耳邊小聲道。

“嗯,他家裡挺有錢的。”靜初低聲回復。

段雲明白,靜初所說的有錢,指的是楊瘋子家中珍藏的修鍊物資一定值不少功勛。於是,段雲抬起頭,對楊瘋子父子二人道:“好吧,跟你們走一趟,我已經看出,貴父子一定是慷慨之人。”

這個年輕人的腦子一定有問題。包括楊瘋子在內的所有人,此刻,對段雲都生出了如此評價。

“這句話,你倒是說對了。”楊瘋子哼哼怪笑了兩聲,目光在靜初身上稍有停滯,眼中閃過一絲血芒。

眾目睽睽之下,段雲和靜初跟在楊氏父子的後面,緩緩走出集市。

四人一離開,集市裡頓起議論,有人搖頭惋惜,有人面帶邪笑,所說內容五花八門,最終結果卻一致認為段雲二人死定了,而且是不得好死。

只有虯須大漢急匆匆收起了攤子,打算去楊家老宅的外面看熱鬧。他認為段雲能隨手拿出價值不菲的珍稀煉材,家事肯定不凡。按他自己所言,家中長輩就在城中,這一去,十有八九會出現高手之間的鬥法。

出了集市,楊佐銘命令僕人趕來了兩架馬車,父親大人單獨乘坐一架,自己“押解”着段雲二人乘上了另一架。

楊佐銘有着靈變後期的修為,在他眼裡,段雲只是養氣中期,靜初更是一個全無修為的普通丫頭,給他倆紮上十對翅膀也飛不走逃不掉。

幾分鐘之後,馬車停穩,楊府到了。

下了馬車,段雲面對氣勢恢宏的高大門樓,不禁感嘆:“楊府一定是大如王宮,想要拆成廢墟也不是一個小工程。”

楊氏父子已經把段雲定義為“腦子有病”的蠢貨,對他講出來的任何話都不會深究。

“廢話少說,進去!”楊佐銘語氣森冷,有着明顯的不耐煩。

楊瘋子更是看都不看段雲一眼,昂首走進了府邸大門。

“不急,楊兄請看......”段雲揮揮手,振動背後鐵翅,抱着靜初緩緩升空,飄到七八米的高度,指着門樓牆壁上的某個位置道:“拆建築也是有學問的,這個位置是整座門樓最薄弱的一個點,我估計,築基期強者對此只需一擊,就能把整座門樓化為碎石。”

楊府門樓由大塊青剛玉砌成,並且常年施加土系法術加固,即便是凝元後期的修士也不能輕易損壞。門樓代表一個家族的臉面,如果有仇家尋上門來,砸塌一段院牆不算什麼,損壞了門樓就會顏面大失。所以,門樓和藏寶庫,一般都是各大家族裡最為堅固的建築。

“築基期強者存在嗎?”楊佐銘險些噴笑,心說這傻小子還挺會說笑話。

“不存在嗎?”段雲微微搖頭,隨手扔出一顆土褐色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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