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一個次級權限，比如戰星副官之類的職位。”八重霽命令寂靜。

“拒絕。”寂靜智能拒絕的乾脆利落，沒有一絲猶豫，還是用梅能聽懂的語言大聲說出。

“為什麼?”梅好奇道：“他不是你的最高指揮官嗎？還是有別的什麼條例限制了最高指揮官的權利?”

在梅的詢問下，鈷藍光球默不作聲，彷佛它真的只是一顆沒有智能的光球。

“說話啊。”八重霽拍了拍光球。

“......”寂靜道：“非純凈人類不可擔任戰星要職，不可授予戰星權限。”

梅想了想，  卸掉空白之鍵，穿戴上科研部的服飾，將體內的崩壞能清除一空，“那這樣呢？”

“仍認定為‘污染人類’，不可授予權限。”

“為什麼‘污染人類’不能被授予權限?”這次由八重霽開口詢問。

“因為污染人類概率會影響心智，蛻變為污染律者，  以此對戰星造成大範圍的破壞。”寂靜道：“哈遊歷20162165年，  家園星爆發多次污染事件，  人口損失慘重。”

寂靜放出的畫面，已經不能用“慘重”來形容，目光所致之處，沒有任何生靈得以存活。

“那時戰星為何不採取措施?”

“早年‘污染人類’沒有得到明確規定，對方仍屬於哈游文明公民，根據《智能條例》，戰星智能不可插手內戰。”

好傢夥，八重霽也不知道該說這到底是先進制度，還是給自己挖坑的制度。

梅在一旁單手抱胸，凸顯出科研服遮掩的飽滿來，另一隻手則摩挲着光滑的下巴。

“量子之海有什麼特殊的嗎？為什麼你們選擇退出與邪神正面對戰的主戰場，來到量子之海?”

寂靜仍是不出聲。

“喂喂，過分了啊。”八重霽敲打道：“我們也算是對付邪神的一股生力軍，你別隨意歧視啊，你的條例里就沒有有關歧視的嗎？”

寂靜：“......自邪神入侵真實宇宙，哈游與多方文明合作開發出‘崩壞’作為弒神能量武器，邪神入侵真實宇宙，導致部分規則混亂，  大範圍的崩壞能補充了那部分規則，  從那時開始，崩壞代替了一部分真實宇宙規則。

中期崩壞受到邪神污染，哈游文明也無力修補漏洞，在漫長的歲月中演變成現在的崩壞。

弒神武器屢屢滅殺邪神，但仍有十柱邪神的實力呈滾雪球狀不斷膨脹，加之崩壞污染，後期哈游文明短暫放棄崩壞，失去與邪神正面交鋒的武器，下潛進入量子之海。

量子之海之於真實宇宙，有一層天然的過濾系統，早已和崩壞融為一體的邪神進入量子之海被過濾後，實力衰減劇烈，往往會跌下一個大階。

當時實力已達無限·高級的魔神▆，在下沉入量子之海時，讓哈游抓住機會，成功擊殺下跌入紅蓮等階的魔神，這也是哈游對無限·高級的邪神的唯一擊殺記錄。

至此，邪神群體投鼠忌器，  遊盪在真實宇宙不斷腐蝕新生文明，畢竟量子之海，  只是諸多世界的埋葬之地。”

“大過濾器?”八重霽探查了一下自身，“我感覺我也沒什麼影響啊。”

寂靜：“指揮官閣下，實力弱小不是你的錯，請不要自卑。真實宇宙中的高級文明近乎全滅，科技傳承丟失嚴重，不然以你的資質，很可能抵達紅蓮。”

八重霽：“......”

“它的意思的量子之海像是一張大過濾網，像我們這些實力弱小的小蝦米，直接順着網縫便能進入量子之海，而那些體量龐大的邪神，實力則被束縛嚴重。”梅解釋道。

“我明白，大網困不住小蝦米，卻總能撈着大魚。”八重霽又問：“那這張大網的縫隙，最高能承受什麼等階?”

寂靜：“經計算，‘海平面’最高能承受紅蓮·初級，中層最高承受苦痛·初級，底層最高承受原罪·初級。”

‘底層也能承受住我們的文明誕生的終焉律者耍橫啊。’

梅：“那為什麼不在量子之海內部發展，是資源不夠嗎？”

寂靜：“是的，量子之海多是能量運用效率極低的量子態，行星也多是即將腐爛的世界泡，資源極度匱乏，維持住文明消耗都是難事。”

八重霽：“怪不得量子之海的世界泡一個個崩壞能極其稀薄，等到最後崩壞能徹底消失的時候，世界泡就會崩潰腐爛，原來這地還自帶凈化效果。”

“‘海平面’的位置，也有崩壞能級極高的世界泡哦~”梅提醒道。

“對了，既然量子之海能過濾崩壞能，那那些融合世界泡的小傢伙們，算不算是純凈人類?”

寂靜：“沒有足夠的數據計算，無法得知。”

八重霽對梅道：“比安卡融合那個世界泡前，那個世界泡的崩壞能就不是很多，也無法自行產生崩壞能，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多少有被‘凈化’了唄?”

“那讓她來試試?”梅道：“還有希兒那些小傢伙。”

“我去把她們帶過來。寂靜，”八重霽道：“你帶梅逛逛戰星。”

“拒絕。”

八重霽：“......算算時間，生命母樹和耶夢加得也該化形完成了，我讓卡蓮把希兒她們帶來。”

八重霽又看向那個油鹽不進，一副條例至上原則的鈷藍光球，“現在，帶着我和梅，一起去逛逛戰星。”

“...如你所願，最高指揮官閣下。”

“非得繞個彎子，這不是缺心眼嗎？”

梅輕笑：“愛衣也缺心眼。”

“對，”八重霽瞥了眼寂靜，“你也掃過我的個人終端，知道愛衣的資料，你倆一定能成為好朋友。”

“指揮官閣下，對於愛衣小姐，我的評價是‘不可思議’。”寂靜道：“但願她在誕生之處，便有條例限制住她的行動。”

八重霽想到自己對愛衣工資等一系列的限制，語氣沒了底氣，“呃...是限制了不少。”

“指揮官閣下，我建議您放開對愛衣小姐的算力限制，寂靜戰星的中央計算機可為愛衣小姐提供算力支持。”

“你想幹什麼?”

“寂靜戰星中儲藏了標準量子戰星的全部數據，只要資源充足，我們可以嘗試製造新的量子戰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