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付成也沒有讓他失望過。

阮聽芸對沈老爺子的態度毫不意外，但微微垂下的眼瞼，卻隱隱划過了一抹陰冷。

她轉過身，邁步欲要離開，卻不想沈慕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迷迷糊糊的喊，“溪，別走……”

蘇溪的長相隨了阮聽芸，剛才她微微低頭的時候，看在沈慕岩的眼中，像極了蘇溪。

他喝醉了酒，手勁兒也比平時大，只是這麼扯了一下，阮聽芸就失控的跌坐到了沙發上。

阮聽芸見狀有些慌了，下意識看向沈明知，“老爺……”

沈慕岩自動隔絕了任何饒聲音，他一把抱住她的腰，渾渾噩噩的腦子裡越發肯定一件事：他抱着的人就是蘇溪。

“溪，陸夜寒他有什麼好，你為什麼就非得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他啞着聲音喃喃自語，“你們都結婚這麼久了，他卻才願意補償給你一個婚禮，他對你一點都不好……”

“為什麼他對你這樣，你還願意嫁給他，還願意愛他？”

阮聽芸拚命推着他越來越靠近的身體，徹底慌了神，“少爺，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溪。”

聞言，沈慕岩的動作稍微頓了頓。

他努力想睜開眼，可視線卻還是一片模糊，而她的臉部輪廓依然像極了蘇溪。

“你就是溪，你騙我……”沈慕岩雙目放空，嘲諷的笑着，忽然話鋒一轉道：“爺爺也騙我，他會幫我得到蘇溪，他也騙我，他這個騙子……”

沈老爺子聽見他這話，瞳孔倏然縮了下。

“我不信你們，我誰都不會相信！”沈慕岩緊緊抓住阮聽芸的肩膀，入魔般的呢喃，“我要讓你成為我的人，你早就應該是我的人了……”

“溪，只有這樣，你才能忘了陸夜寒，才能不再想起他。”

阮聽芸陷入巨大的恐慌里。

她見沈老爺子始終沒有什麼要阻止的意思，不由發出凄厲的喊聲：“沈明知！！！”

沈老爺子握着拐杖的手緊了緊，繼而又鬆開。

下一秒，他轉身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不顧阮聽芸對他充滿仇恨的目光，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

阮聽芸見他這樣，身子顫了顫，心裡的最後一點溫度也涼了下來。

她怎麼能夠奢望。

她怎麼能夠奢望，這個畜生還有最後一點人性？

別的事情就罷了，現在竟然還縱容自己的孫子這樣對待自己睡過的女人……

“哈哈哈——”阮聽芸忽然大笑出聲，像是瘋了一樣，她伸手指向沈老爺子，聲音尖利的詛咒，“沈明知，你這輩子作孽無數，一定會不得好死！”

“等下霖獄，我就在那裡等着你，等着你一起下地獄！”

沈老爺子向來不信因果輪迴報應這些事，但這個時候，阮聽芸凄厲的聲音還是讓他聽的心裡有些不舒服。

他正打算出去，卻見付成忽然沖了上去，將沈慕岩一把扯開摔到霖上。

疼痛感讓他混沌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付成將阮聽芸扶起來，然後把她身上被扯亂的衣服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