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寒沒辦法，他認了。

她是他避不開的劫，他認了。

這輩子，他算是徹徹底底的栽到她身上了，不去考慮她和宸宸的關係，不去考慮她對他所有的狠心，只要聽到她那句“想過”，他什麼都不想計較了。

男人俯首，薄唇輕輕覆上她的唇瓣。

蘇溪狠狠怔住，沒想到他會突然吻自己，平日里藏在心底深處的疼痛被他輕而易舉的勾起來。

她視線被溫熱模糊，陸夜寒雙手緊緊抱着她，怎麼都不肯鬆開。

是不是，她這四年來也不好過？

像他一樣不好過。

他沒有告訴過她，其實她剛走的時候他就忍不住了，他派灑查過她的行蹤，但卻什麼都沒查到。

後來，他死心了，放任她在外面，一直沒有再查，賭一副不聞不問的架勢。

爾爾沒日沒夜的哭，擎日復一日的沉默寡言，他逼着自己狠下心來，彷彿生命里從來沒有出現過蘇溪這個人。

後來，每次他想她的時候，就看看孩子，看着他們的兒子和女兒一的長大，生命里什麼都不缺，但卻獨獨缺少了媽媽這個角色。

他沒有主動聯繫蘇溪，蘇溪也沒有主動聯繫過他。

陸夜寒忍不住想，是不是當時只要自己再堅持一下，堅持找到她而不是逼着自己放棄她，現在的結果會不會就不一樣？

會不會，就不會有宸宸的存在？

男人抱了她半晌，手臂的力道才有所緩解。

蘇溪這會兒沒心思再去公司，轉身回了家，陸夜寒也不客氣的跟了過去。

保姆在兒童房，哄着宸宸玩。

她走到客廳的沙發旁坐下，“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就一起問吧，我能的都會告訴你。”

“我想知道你這四年來發生了什麼。”

蘇溪拿過電視機的遙控器，漫不經心的把玩着。

她沒有直面回應他的問題，卻是忽然問了一句，“陸夜寒，你就不好奇我當年為什麼離開的那麼決絕嗎？”

男人聞言一怔，“為什麼……”

他好奇過，但她一直不肯告訴他，只是自己喜歡上了沈慕岩。

久而久之，他也就相信了。

相信了她的移情別戀，相信了她的背叛。

“我之所以離開的那麼決絕，不是因為我喜歡上了別人。”時隔這麼久，她終於有勇氣把當年的一部分真相出來，“是因為當時，有人在逼我。”

“誰，誰逼你？”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幾乎是顫抖着的。

“是她，”蘇溪閉了閉眼，剩下半句盤亘喉間許久才出來，“那個生了我，卻又拋棄我的人。”

“……芸姨？”

“對，”她點點頭，“她逼着我離開你，我沒有別的選擇。”

陸夜寒覺得不太相信，但她這樣子卻又不像是在撒謊，“她為什麼逼你？”

為什麼？

蘇溪也想知道，為什麼。

她想起那個將自己推入黑暗深淵的u盤，那是他最不堪回首的過往，如果有可能，她寧願一輩子不提起，但在更劇烈的痛苦相比之下，那又算得上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