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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羅墓殿坐落在一片廣闊的草原之上,周邊除卻朱寅所站立的山峰外,空無一物,宛如一尊龐然巨大的魔獸,沒有半點忌諱,就那麼自顧自的雄踞着。森羅墓殿高約二十丈,寬約十丈,長約三十丈,很難想象,到底是誰能夠擁有這麼大的手筆,在滄瀾墓冢修建出如此規模的寢墓宮殿。

和林執着的山谷寢宮相比,森羅墓殿便像是一個王者,凌駕於所有墓殿之上。墨黑的石柱,支撐着整座宮殿,至於其殿門則隱藏在一片樹林中。就算是當初在仙界,一般仙人所居住的洞府,能夠出其左右的也不算多。

墓殿的上方雕刻着無數的花紋,和林執着的器物圖案相同,這裡展現出的是一株株形態不一的藥草。就算憑藉是朱寅見聞頗豐,其中大部分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森羅墓殿之所以被稱為葯谷,絕對不是浪得虛名,一處連能夠煉製出靈器的林執着都不敢小視的地方,絕對有着不凡之處。

朱寅惟一感到有些戒備的便是,林執着的地圖中,就是那麼輕描淡寫的一筆,並沒有說出森羅墓殿內到底是有人還是沒人。真要是一座死墓的話還好說,然而要是有着主人,那就絕對是另外一種概念。

朱寅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就算明知道森羅墓殿不可能就這麼赤裸的呈現,其中必然有着防禦。只是這對他來說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的穿過去,找到所需要的藥草。

“嗖!”

在山峰上瞧過去覺得沒有多遠,朱寅從落地之時便感覺一切便都變了。先不說所謂的距離遠近,伴隨着逐漸前進,隱約中升起的一種威脅感,盤旋在朱寅心頭,迫使着他放慢着前進的步伐。

貼着山峰向前差不多行進了一刻鐘,朱寅眉頭微皺,身子急速的向著身邊一處高聳着的樹木閃去。心中一直以來的那種壓抑感,原來是來源於此。

茂密的樹林中,有着一條蜿蜒前進的小河。小河岸邊,分布着無數拳頭大小的鵝卵石,和周邊其餘地方不同,小河的兩邊,各自生長着十八棵獨特的黑葵椴樹,一條小橋橫跨在河兩岸,將黑葵椴樹連接起來。

這三十六棵黑葵椴樹,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不凡的,不管是所紮根的位置,還是縈繞在每棵樹上的淡淡光圈,都透露出一種神秘的氣息。每棵樹高低不一,像是被人裁剪過似的,造型迥異。

清晨陽光的籠罩中,地面的鵝卵石散發出一道道柔和的光芒,潺潺的流水聲,在清風的吹動下,泛出一圈圈漣漪。安靜小河,黑葵椴樹,獨木小橋,形成一幅優美的畫面。

要是就這麼看上去,沒有誰會認為這裡是什麼險地。只是,朱寅不是一般的人,身為煉器師,他比尋常人對陣勢更加的敏感。眼前分明是一座布下的陣勢,而且還是一座相當厲害的殺陣。

每一塊鵝卵石都是從河流中被衝出,每一道光芒的射出,都為黑葵椴樹提供着能量支持,朱寅相信只要現在有人敢踏進小河一步,那麼下一秒便會承受着殺陣不間斷的攻擊。就算是他,現在都不敢小瞧這座殺陣的威力。

“咦?”

就在朱寅將靈識放出去查探之時,一種怪異的畫面浮現在腦海。一隻色彩斑斕的飛蛾竟然依附在一株植物上不斷的進行着吞噬。伴隨着兩扇翅膀的呼扇,那一株擁有着鮮嫩綠色的植物一點點的被吃掉。

“天哪,竟然是半葉蓮瓣!”朱寅吃驚的盯着被吞吃的植物,通體為綠色,綠色的軀幹,布滿着密密麻麻的小鋸齒,綠色的花瓣,綠色的葉片,閃爍着一道道新鮮的光芒。

和其餘藥草不同,這株植物每一處全都是呈現半片狀,根莖是虛空的一半,花瓣是半片,綠葉是半片,分明便是朱寅所需要的一種藥草半葉蓮瓣。

這森羅墓殿果真是不同,被稱為葯谷是當之無愧的,不說別的,就說在河流中竟然滋生着如此多的半葉蓮瓣,要是能夠摘取幾株便足以煉製出招魂安神丹。

“呼!”

像是感覺被誰窺視着,進食着的飛蛾在將最後一點軀幹也吃掉之後,便猛地一個轉身,懸浮在河流上空,死死盯着朱寅,小小的眼睛中散發出一道道強烈的殺意。任何敢和它搶食的,都必須死!

“三階魔獸斑斕彩娥!”朱寅凝視着飛蛾,眼神一動,眼前這頭飛蛾像是一頭小型的屍肉雕,擁有着和地獄三頭犬差不多般大小的身子,兩隻肉翼呼扇着,全身被五顏六色的色彩布滿。

兩雙獸爪不斷的揚起,成勾爪狀,倒是有點像蝙蝠的爪子。小小的三角形腦袋,嘴巴中布滿着鋒利的碎牙,猶然殘留着半葉蓮瓣的痕迹,不斷的咀嚼着。

朱寅是真的被森羅墓殿主人的手筆所震住了,拋開所謂的殺陣不說,就是這麼一頭斑斕彩娥都足以震懾一般的闖入者。要知道,斑斕彩娥的進攻,主要憑藉的是身上的粉霧,這種粉霧沒有任何味道,只要吸進或者染上肌膚上一點,下一刻全身便會潰爛,血肉變成粉嫩的顏色,一點點的消失。

“半葉蓮瓣!”朱寅對半葉蓮瓣是志在必得的,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必須去嘗試。就算明知道是殺陣,有着斑斕彩娥的威脅,都要邁出第一步。

“倏!”

朱寅瞳孔緊縮着,大腦高速的運轉,不斷的分析着眼前的情形,三十六棵黑葵椴樹,殺陣的每一處都逐漸的烙印在腦海中。一會功夫,朱寅無視着斑斕彩娥的威脅,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左腳率先邁出,幻影步瞬間施展,直接奔向小河。

“轟!”

幾乎在瞬間,三十六棵黑葵椴樹爆發出一道道耀眼的光圈,將整個林地籠罩其中,原本安然無恙的鵝卵石,這一刻像是被賜予了靈性似的,竟然宛如一條條小毒蛇,就那麼直接飛起,迎着朱寅,不放過任何一個角度,瘋狂的激射而出。

“吼!”

斑斕彩娥懸浮在一側,小小的身軀內卻爆發出一道不弱於獅吼虎吟的叫聲。緊接着身子閃電般的飛起,雙翅急速的扇動着,圍繞着朱寅不斷的畫著圓圈,每一次的飄移,帶來的都是一片片粉霧的揚起。

“哼,還真當我是泥捏的不成!”朱寅在陣外沒有察覺,步入其中才發現,在小河的底部,在每一塊鵝卵石的下方,竟然平鋪着無數的屍骨。白色的骨頭,沒有一點血肉,很顯然全都是被殺死,吸食掉血肉後將屍骨留下。

“蝶焰狂亂袖卷!”

狼血拳套爆發出無數的碧綠蝶焰,沿着雙臂向上延伸,眨眼間便形成一件獨特的長袖。朱寅掃視着狂襲而來的鵝卵石,眼底划過一抹不屑的殺意,左手舞動,蝶焰長袖瞬間暴漲至一丈長,將朱寅全身上下每一處全都包裹住。

河流中的水花沸騰着,伴隨朱寅蝶焰袖的捲起,一股強勢的力道升起,攜帶着無數蝶焰,向著四周以波紋狀擴散開來。凡是碰觸到的鵝卵石,全都直接變成碎末消失。分布在周圍的粉霧,面對着蝶焰的恐怖高溫,在狂亂袖卷的捲動中,沒有形成一點殺傷力,便向著外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