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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您好,我是趙磊介紹過來的,是這樣,我和另外一家養殖戶想明天過來看一下,不知道你這邊方不方便?”

聞言,江遠國頓時來了精神:“沒問題,到時候打電話就行。”

約定好時間後,掛了電話,江遠國立刻給趙磊打了過去,電話一接通,江遠國立刻表示了感謝,只聽趙磊道:“你別謝我,我也只是推薦了一下,他們雖然是跟着我干,但都是個體戶,到時候簽合同的是你們。”

“不管那麼說,還是要多謝趙哥,有時間我拎着豬肉登門道謝。”

兩個人哈哈一笑,又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次日上午十點左右,江遠國再次接到電話,他便在養殖場外等着。沒多久,就看到一輛白色轎車開了過來。

來的是兩個男人,一高一矮,十分熱情。江遠國便帶着他們在養殖場轉了一圈,又進豬圈看了一下,聽說他還給豬群準備了放牧環境,兩個人也要一睹為快。

三人邊看邊聊,從這兩個人口中,江遠國得知,他們雖然是跟着趙磊做養殖業,但他們是和趙磊的企業並沒有牽扯,就像趙磊說的,如果簽合同的,也是各簽各簽的。

而且,他們兩個做的是小型養殖業,面積不大,但因為有趙磊介紹的渠道,銷售不成問題。

這正合江遠國的意,他的蚯蚓養殖計劃得過幾個月才能真正實行起來,這期間的豬糞雖然也要運送出去,但等蚯蚓養殖計劃開始實施,就必須給自家剩餘一些。而這種小型養殖戶的需求,正好滿足他這個想法。

看過養殖場,豬圈,屠宰廠和放牧場,兩個人幾乎把養殖場里里外外逛了一遍,這才放下心來。兩個人把帶來的合同拿了出來,三人在一塊看了合同,簽了字蓋了章,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臨走時,江遠國特地從冷櫃拿出來兩袋冷藏豬肉送給他們,算是當做禮物。送走這兩個人,江遠國才有空吃飯,看着狼吞虎咽的江遠國,杜雲芳不由心疼起來:“你說你,忙歸忙,怎麼連吃飯都顧不上。”

“下不為例,下不為例。”江遠國訕訕笑了笑。

吃了飯,江遠國打開電腦,開始記錄今天的情況,沒多久,外面響起敲門聲:“江哥,你睡了嗎?”

是秦浩。

“進來吧。”江遠國稍稍提高聲音。秦浩推門而入,在江遠國旁邊坐了下來,“江哥,我按照你給的聯繫方式,給那家培訓機構打了電話,已經幫江宇哥和周哥報了名,開學時間在下周一,不過周末得去報名領教材什麼的,最遲後天就要出發。”

江遠國想了想,道:“行,後天我帶他們去,你和小梁在這看着養殖場。”

“好。”秦浩不假思索地應了下來。

秦浩離開後,江遠國給周文山和江宇分別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準備一下。過了兩天,江宇提着包到養殖場,江遠國也是剛收拾好,便帶着他出發。

中途接了周文山,三人便直奔市區去了。江遠國道:“這兩個月你們住在我那,不過吃就得自己動手了。”

“沒問題。”江宇拍拍胸脯,臉上帶着興奮的笑容。周文山也不例外,他年紀和江宇差不多,性格有些內向,長相平平無奇,屬於扔到人堆里就認不出來的那種。

四個小時後,三人到了市區,休息一晚,第二天,江遠國帶着他們去學校報名領教材。看着書上一頁頁的知識,江宇有些退縮:“遠國,這些字我都能認識,可是放到一起,我就不太懂意思了。”

“放心,到時候有什麼不懂,就問周哥,問老師,不怕不懂,就怕不懂裝懂。”江遠國拍拍江宇肩膀,鼓勵道。

周文山雖然是大專畢業,但理解能力比江宇強,有他在,江遠國還是比較放心的。

領完教材,江遠國載着他們順路去接了女兒,將兩個人送回自己家後,江遠國便帶着女兒前往回家的道路。

小娟住校後一周回一次家,女兒這麼懂事,江遠國是又欣慰又心疼。

等回到養殖場,天已經黑了,小娟在車上睡得迷迷糊糊,一聽到杜雲芳的聲音就立刻醒了,撲進杜雲芳懷裡怎也不肯撒手。

江遠國看了看時間,然後和江小梁、秦浩去豬圈巡查了一圈,最後打着哈欠回了宿舍。

一整天幾乎有半天都在開車,江遠國累得腰酸背痛,回宿舍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小娟難得回來一趟,她對養殖場表現出的興趣比江遠國想象中還要大,一大早起來去山上和爺爺奶奶待了半天,到中午下山來,見江遠國他們準備進豬圈,便嚷着要跟他們去裡面看看。

養殖場的防護服都是均碼,沒有適合小孩子的,江遠國哄了會女兒,小娟這才跟着杜雲芳回屋去了。但是到了給豬放牧的時候,小娟便說什麼也要跟着去。

這倒沒什麼危險,江遠國便給了小娟一袋豆餅,讓她在前面邊走邊撒。看着豬群跟着自己走,小娟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時近下午,江遠國便開車送小娟去了市區學校,他也沒有急着回去,而是回了市區的家。推門而入,客廳沒有人,廚房裡傳來炒菜的聲音,走過去一看,江宇和周文山正分工明確,一個炒菜,一個盛米飯。

“遠國,一起吃啊。”兩個人看起來興緻高漲,周文山說著就要拿出空碗盛米飯被江遠國阻止:“我吃過了,你倆吃就行。”

儘管這麼說,江宇還是給江遠國盛了一碗小米粥,三人坐在桌前邊吃邊聊天,只聽江宇感嘆道:“遠國啊,今天我們去試聽了一節課,那老師是真的厲害,本來我不太懂的東西,人家三兩句就解釋通了。”

“是啊,而且聽課的人也都跟我們差不多,我那時候還擔心會不會跟不上課程呢。”周文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江遠國哈哈一笑:“那就好那就好,等明天正式開課的時候,老師就會根據教材開始講,都是通俗易懂的,只要用心,就一定可以學會。”

“對了,遠國,咱們這兩個月課上完以後,是不是有什麼考試?”似是想到什麼,江宇道。

江遠國點點頭:“有,不過不要緊,算是結業考試,看看你這兩個月學到了哪些,也可以通過考試看到咱們身上的短板,也是件好事。”

江宇和周文山連連點頭,表示認同江遠國的話。

周文山的腿傷還沒有徹底好利索,江宇沒有駕照,來的時候也是江遠國帶他們來的,所以第二天,也是江遠國送他們去學校。

目送兩個人進入學校,江遠國坐在車裡休息了一會,便開車去了生鮮超市,剛到超市,就看到王向前着急忙慌往外走,江遠國忙道:“江哥,怎麼了?”

“遠國,你來的正好,開車了嗎?”見到江遠國,王向前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江遠國點點頭,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帶着王向前匆匆上了車:“去二院。”

二院,也就是A市第二人民醫院,江遠國愣了愣,手中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滯。車子駛上馬路,兩側風景飛速倒退,王向前着急得直抹汗水,然後拿出電話:“喂,小奇怎麼樣了,沒事吧?”

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麼,王向前如釋重負,重重出了一口氣,閉着眼靠在車座上:“我馬上到。”

小奇是王向前的二兒子,正在讀初中,看樣子應該受了傷。不過江遠國知道這時候問不太合適,也就沒有開口。

到了醫院,江遠國緊緊跟着王向前來到一間手術室外,那裡還有一個婦人,正是王向前媳婦。

見到王向前,婦人就像見到主心骨一樣,伏在王向前肩頭嗚咽着。通過他們倆交談,江遠國這才知道了其中緣由。

王奇,也就是他們的兒子,在體育課上打籃球,不小心跟人撞倒,腦袋磕到了籃筐桿,整個人昏了過去,被老師送到了醫院。

這時,一個穿着運動服的男人走了過來,說是王奇的體育老師,三人交涉了一番,說學校會承擔一部分相關費用云云,算是代表學校來和王向前夫婦交涉。

王向前媳婦正在傷心處,根本聽不進去,王向前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還是江遠國和王向前溝通後,兩個人和老師大致說了一下。

體育老師走了沒多久,手術結束,護士推着病床去了病房,醫生則留下來和王向前夫婦交流手術結果,說是有些輕微腦震蕩,需要住院靜養,等他醒來再進行進一步觀察。

王向前夫婦再三感謝醫生,三人去了病房。病床上躺着大約十幾歲面色蒼白的男孩,王向前媳婦坐在一邊抹眼淚,王向前去繳費,江遠國深吸了一口氣,安慰了幾句。

“遠國,你出來一下。”這時,王向前出現在門口,臉上帶着沉重的臉色。

江遠國起身走了出去,順便關上了病房的門,只見王向前張了張嘴,最後似是下了什麼決定,道:“遠國,我最近手頭比較緊……你這要是寬裕的話……”

“沒問題,王哥,你這要多少?”江遠國立刻明白了王向前的意思,然後跟他一起去繳費了。

從王向前口中得知,他早期做生意失敗,欠下了不少債務,這幾年開生鮮超市生意不錯,除了平時支出,剩下的錢基本都用在還債上了。所以夫妻倆其實沒多少存款。

“謝謝你,遠國。”辦好一系列手續,王向前長出了一口氣,由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