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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自由軍的逆襲

奧斯托子爵始終也沒能哭出來。從表面上看,他的策略十分有效。普通的反抗軍自然是毫無還手之力,就連八九人一組的自由軍也有些無力。他們躲在樹叢中,不甘地看着浩浩蕩蕩兩百人的隊伍從路上走過。偶爾有膽大的用弩箭幹掉一個,立刻就被一堵盾牆壓過來,即便是逃跑,也會有不知道從哪兒得到消息的敵人在附近的道路上等着他們。

在奧斯托子爵到來的第五天,一支運氣不好的自由軍小隊惹上了一批帶着法師的艾尼迪亞巡邏隊。雙方爆發了激烈的戰鬥,一時間弩矢橫飛,血花爆裂。一個奧賽丁戰士被流矢擦傷,只得全隊撤離,不於對方糾纏。艾尼迪亞人見樹叢里再無動靜,也就停止了射擊。一眾士兵護衛着那法師學徒來到了之前有人埋伏的區域,等待着,等待法師的結果。

“我看不清楚。”那法師學徒在用手沾了一些地上的血跡之後閉目沉思,然後睜眼說道,“就像是有一團迷霧籠罩在這些人的身上。他們是異教神在人間的使者,是最為邪惡的異教徒......”

雖然有些不滿,但沒有人敢催促這位法師學徒直接說結果。

“他們往那裡去了。”終於,這個年輕人停止了夢囈般的絮叨,抬手一指,“追上去,他們跑不了多遠。”

這句話真是嚴重低估了奧賽丁人在叢林中的速度。巡邏隊里不僅有法師,也有善於追蹤的斥候與專業的偵查兵。有了法師不時給定的大方向,再配合這些專業人士對於蛛絲馬跡的觀察,巡邏隊卻始終追不上逃亡的自由軍。

但對自由軍來說,身後的追兵實在是太過煩人了。他們一直在逃跑,可始終甩不掉身後的追兵。偏偏又不能回身擊殺,實在是讓人心中着急。最致命的是,當他們鑽出了一片林子之後,竟影影綽綽地看到了前方有大量軍隊的蹤影。很顯然,對方也發現了自由軍。

圍追堵截。

自由軍的小隊返身回到了林子中,心情十分沉重。

“打吧。”一個戰士說,“如果對方拉開隊形堵截我們,就打出一個缺口衝出去。”

“讓我殿後。”另一個眼中充滿狂熱的傢伙說道,“我會幫你們拖住敵人,你們趕緊離開這片區域。”

包圍圈已經形成了,不管多有奉獻精神的戰士,也無法保證自己突破重圍了。

“奧丁的戰士們。”作為隊長的老兵將大家召集到一起,神情肅穆,“從我們帶着武器跟隨在史密斯牧師的左右的時候,我們就一直等待着這一天,等待着為奧丁的自由理想奉獻一切。點燃信號吧,這是我們最後的時刻。”

一支紅色的禮花飛上天空。這是安迪為自由軍製作的傳信工具,只在隊伍將被全殲的時候使用。

“這片森林將是我們的墳地。”放完禮花,老兵將空蕩蕩的藥劑瓶一扔,冷聲說道,“每一個死在我們劍下的亡魂都是我們在奧丁的聖土上的僕人。讓這些自由的敵人記住,永遠不要把奧賽丁人逼到絕路上”

“自由”

在看到紅色禮花的那一刻,喬尼的心猛然抽了一下。他和他手下的士兵們已經在山林里躲藏了三天了,終於甩掉了身後的追擊者。喬尼可以想象自己的那些其他手下將會遭遇的困難,也設想過他們會遭受重大的損失,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即使是扔到伯斯林的傭兵聯盟總部也能受到重視的戰士會被絕大多數成員都只是臨時訓練的農夫的軍隊逼上絕路。

他覺得自己已經受夠了這種東躲西藏的日子了。

“安迪......”喬尼回頭,“發信號吧。”

在沒有現代科技通訊手段以及現代魔法通訊手段的時代和世界,一支隊伍如果想要用分兵來作為反圍剿的應對方法,那就必須制定一套嚴密的重新召集的方法。自由軍也是一樣。

作為一個法師,安迪有很多可以發出獨特色彩與光亮的藥劑。現在成一條穩定的直線飄蕩在空中的那股深紅色的煙柱,就是其中之一。

“集合了。”這樣的命令在許多地方響起,“回到我們來的地方,有大動作。”

三天後,自由軍原來駐紮的小山裡,自由軍已經全員到齊。少了兩支小隊,十六個奧賽丁戰士與兩名維爾薩志願軍。這讓眾人在沉默與些許的悲痛中平添了不少憤怒,壓抑的憤怒。

隊伍的召集很順利。為了儘快抵達集合地點,自由軍放棄了襲擾,一切以隱蔽為上。而艾尼迪亞人的巡邏隊又謹遵奧斯托子爵大人的吩咐,從不主動搜尋危險而又地形複雜的區域,比如山林地帶。於是皆大歡喜——區域內的襲擊事件少了許多,而自由軍也順利地集結起來。

為此,奧斯托子爵已經開始讓自己軍中的書記官起草報捷的文書了。

回到山上,自由軍的臨時營地里。

“大家都看到過那兩道代表了奧丁信徒們燃燒最後生命的亮光了。”喬尼的聲音不大,但綠樹環繞的空地上更加安靜,“把大家重新召集起來,就是要狠狠地報復我們的敵人。”

聲音無驚無喜,如死水般平淡,正如這個沒有風的天氣。

“過去我們依靠自己的武力奪取了眾多的村莊與堡壘,燒毀敵人的糧食,啟蒙麻木的人民......你們做的很好,但從今天開始,我們不那麼做了。”喬尼接著說道,“艾尼迪亞人不缺糧食,他們可以從村民的手中搶奪;艾尼迪亞人不需要城堡,因為他們原本也難以守住。我們可以給他們打擊,但卻不致命。”

依舊是如死一般安靜。

“但是艾尼迪亞帝國缺人。”喬尼繼續說下去,“他們跨海而來,一共只有那麼些人。他們強征維爾薩人入伍,但終究只是那麼一點地方。艾尼迪亞人最怕的不是失去糧食,他們最怕的沒有人,沒有信徒,沒有他們的那個神所需要的信仰來源。所以,我決定——不僅為了替我們的兄弟復仇,也為了儘力打擊艾尼迪亞人的囂張氣焰——從現在開始,目標更改,該是讓那些巡邏隊知道我們的厲害了。”

意料之中,但疑問重重。

“報告”按着喬尼的治軍規範,一名老兵喊道。

“講。”喬尼沖他點點頭。

那老兵踏出一步,抬頭挺胸:“您告訴過我們,要儘可能地打擊敵人,保存自己。根據我這幾日與眾位教中兄弟的交流,艾尼迪亞人的巡邏隊都是以兩百人為一組,有損傷也會及時補充。雖然我們有絕對的勝算,但如何避免損失呢?”

喬尼點點頭:“這正是我想說的。”

安迪即將登上時代的舞台。

若干天后,風和日麗,微風徐徐。在一條兩邊不遠處有茂密森林的大道上,一支人人披甲的巡邏隊正在進行例行的巡邏。雖然已經三天不曾有過成功的襲擊報告,但在前方戰役結束之前,對於潛在的游擊隊的絞殺不能有片刻的鬆懈。

有樹木的地方就有危險。巡邏隊的士兵們本着對自己生命負責的態度,人人劍盾在手,護住身側,隨時準備應戰。被圍在中間的弓弩手則弩矢在弦,警惕地瞄準着身邊的樹林,只待稍有動靜,便扣發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