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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董,我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您剛才也說了,誰阻擋星月的發展,就是在與全集團的人為敵。”

明陽沒有再叫丁洪軒“叔叔”,心裡翻騰着苦水,嘴角卻掛上了,淡然的微笑。

不過,這倒也暗合了,他最近苦於尋找的、一個行動的合理理由,他的下一步計劃,可以就此天衣無縫地展開了。

危機,是危險,也是機遇,就看怎麼拿捏、怎麼把握了。

他將茶杯輕輕地放下,長腿從桌下收回來,劍眉微挑,

“做為星月的一份子,它在我心中,也是至關重要的。”

所以,我不要什麼金錢上的補償,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要求,我可以將那副米芾的真跡,無償獻給公司。”

丁洪軒心裡略微一驚,沒想到明陽會如此痛快,大方到讓人有些措手不及,他賣的“葯”,就是這個“明事理、知是非”?

不對,他應該還有後招,不然,還真的該將他,從“需警惕人員”的名單里划去了。

所以,丁洪軒沒有立刻答話,而是站了起來,走回到自己的“龍椅”里,不慌不忙地坐下,一臉沉穩地,等待着明陽接下來,真正的討價還價。

明陽看到丁洪軒的架勢,臉上的微笑更加冷靜了,用一種隨口而談的語氣,繼續說道:

“不過,丁董,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對於你來說,是很容易做到的。

等bon順利入駐之後,我無償獻字這件事,希望能夠在集團內部宣揚一下。

真正的原因,當然不允許被解釋出來,可以換成任何其他的理由,只要能讓人們都知道,我對星月的一顆赤子之心,就可以。”

“好,這個沒問題,到時我會親自督辦,這次你能如此深明大義,我是很欣慰的。”

丁洪軒一邊嘴上客套着,一邊在心裡,對明陽有些鄙夷--

到底是年輕人,愛出風頭,做了一點稍顯功績的事,就非要鬧得人盡皆知才好,不懂得“出頭的椽子總先爛”這個道理。

明陽從22樓的電梯里走出來之後,果然像他預料的一樣,早過了下班時間。

但他卻不想立刻去吃飯,而是想再拓展一下,關於“卡卡通吃”活動的、事件營銷的策略。

他穿過了空無一人的辦公區,向自己的辦公室方向走去,發現離門口最近的、成高考的辦公桌旁,居然坐着一個人。

這個人單手托腮,另一隻手平放在桌面上,側對着他,挺秀的鼻樑和圓翹的鼻頭,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線。

羽睫像小扇子一般,輕盈地眨着,但卻目光茫然,似乎是在想着什麼事情,已經沉思於太空之外了。

這當然不是成高考,明陽收住了急如流星的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才輕輕走上前,用一種怕打擾了這個“沉思者”的語氣說道:

“景畫,你還沒下班?是有什麼事嗎?”

“我。。。”女孩顯然是從無邊的神遊中,被硬生生地拽了出來,一驚之下有些手足無措,立刻站了起來。

但她很快就穩住了心神,一邊將散落的披肩長發,輕輕別到了耳後,一邊抬起那雙瀲灧的桃花眼,禮貌地回答道:

“明經理,是方主管說,你讓我到這裡來一下的。

雖然已經下班了,但我還是想等你一會兒,萬一,你是暫時有事出去了,或者有什麼重要的吩咐。”

看着眼前,這個謹慎細心的女孩,明陽雖然在疑惑,讓成高考傳遞消息這件“差事”,怎麼做出了這個效果?空等人的感覺,肯定不舒服吧?

如果不是他湊巧趕回來,這個“玩忽職守”就要進行到底了。

但是,他卻並沒有,譴責成高考的意思。

反而,還覺得有些感謝他,如果不是造成了陰差陽錯,也沒有現在這般,與景畫單獨相處的機會吧?

“奧,對不起啊,我剛才臨時有件要事,需要處理一下。

找你來,是想探討一下,對‘卡卡通吃’的後續策劃,你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這件事也不着急,可以等明天上班後再說。”

明陽沒有提成高考,而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又藉機問道,

“讓你在門口,等了這麼長時間,是我的失誤了。

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請你吃頓晚飯,算是向你致歉。”

“明經理,你不用這樣客氣的,你是我的上司,這也是小事一樁,哪裡來的歉意呢?”

景畫倏地一下,眼睛就彎成了月牙形狀,櫻唇微翹,笑起來的樣子很甜。

在明陽看來,這彷彿是在暗笑他,剛才有些小題大做、假公濟私了。

他又想起她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刻意躲避他,不禁又覺得很沒意思起來。

他也隨着她,揚起嘴角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瓷樣光潔的牙齒,示意般的點了點頭,就想去開辦公室的門。

景畫與他擦肩而過,走了幾步之後,心裡才開始,後知後覺地懊悔起來--

怎麼就拒絕了呢?明明是很想去的啊!

這半個月,她都快折磨死自己了,一邊不甘心地想接近他,問一問他假裝不認識自己的原因,一邊又帶着怨氣和小驕傲--

你若無情我便休,有什麼了不起的?

不就是救了她,長得帥一些,既陽剛正氣又瀟洒倜儻,人也知識淵博,身上帶着一種無形的魅力嗎?

可是,僅僅只是這些,就早已經將她打敗了,她再努力剋制自己,用埋怨來抵觸他,卻也阻擋不了,那顆情根深種的心。

她聽到了門被打開的“咔嚓”聲,心裡猛地就沉入了一個鉛塊。

這唯一的一次,由他提出,讓自己這麼有面子的相處機會,就這樣,被她無知又無情地摧毀了。

天啊,地啊,這世上有沒有後悔葯,或者時空轉換機啊?

能不能將她帶到,做出那個“愚蠢至極”的決定之前啊?

她願意,用1個月,不,1年的快樂時光,來做這一場,她認為很平等的交換。

她想轉過身,不管不顧、“厚”着臉皮地,去挽回一下,可是又一時拿不準,自己找的借口是不是合適。

不行,如果再猶豫下去,他就要關上辦公室門了,再想進去,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就在她微微咬了一下嘴唇,終於下定了決心的時候,卻彷彿聽到背後,“奇蹟”般地傳來了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