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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微笑道:“結婚,不同於談戀愛,談戀愛只是童話,而結婚是現實,涉及方方面面。我不是古板的人,對於你們也不想太過阻攔什麼,只是你們做好了愛情的準備嗎?剛才你連令子生活上的細節也不懂,這一點上你是不合格的!”

劉秀沉默了,想到了陰麗華,想到了郭聖通,想到了姬柔,想到了蔡琰,結果對她們生活上的細節,都不是太懂。

“我們家是扶桑貴族,還是頂級貴族,雖然是貴族出生,可我女兒也不需要為家族利益,犧牲自身。對於門當戶口,也不是太過苛求。只是兩個國家,兩個風俗,還有兩國的戰爭,這些問題你都是想好如何處理了嗎?”

“兩國的戰爭?”

“東華神州太小了,容不下扶桑和炎漢兩個大國,兩國必有一戰,然後是結盟,這是歷史的必然,可炎漢為主導,扶桑為附庸;還是扶桑為主導,炎漢為附庸,這就是大問題了!”

“既然要結婚,那就要思考這些!”

劉秀再次沉默了。

“通過令子,對你頗為了解。你的母親早逝而去,爺爺為一方實權將領,父親在經營一個企業,還有一位大伯是練武出生,是般若宗長老,我說的不錯吧!”

老者道:“而你的長輩們,不會同意你娶一個扶桑女人!”

劉秀道:“沒錯!”

老者說道:“最後問一下,你願意為令子,留在太陽國嗎?”

劉秀道:“不願意,我要回炎漢!”

老者失望道:“令子是我的掌上明珠,我不希望她遠嫁炎漢。你如果愛她,那就留在扶桑吧!令子離開扶桑,必然人生地不熟,四周陌生,這樣對她不好,又是離開父母,甚至讓父母反目成仇!讓她為你做出如此大犧牲,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值得嗎?如果你肩負不起一個男人應有的責任,不能給令子幸福,那麼……請你放手。”

“前輩說了很多,能允許晚輩開口嗎?”劉秀忽然笑道。

“可以!”老者說道。

劉秀開口道:“女子的生活,關注衣服品牌,關注衣服布料,關注美食等等,這是女子關注的事情。男子關注的是天下,關注的是世界,關注的是文明,關注的星辰大海。詢問一個男子布料的產地,衣服的品牌,世界十大名茶的產地,是不是有些過了!”

“貴族的本質是博雅,博雅才是宮廷教育的特點,博的本質是無用,懂一點而非精通,但事事都懂一點,集合起來就成了君王治國的基本,這使他不會在任何事情上犯常識性的錯誤;也絕不會被一些看似美好、實際卻虛無縹緲的東西誘惑。雅的本質也是無用,但無用的目的是為了有用,必須用這些無用的‘雅’培育出受教育者的品味和品格。這種品味和品格可以讓受教育者找到自己的同類,具有相同品位、優良品德的人聚攏在一起,才能治理好一個國家。一個貴族,會追求精緻的生活,但是不會刻意追求精緻生活!”

說道這裡,劉秀言語帶着輕蔑:“歷代的太祖太宗,可坐在優雅的茶室,與臣子論道;也可在街邊的小攤,吃着小吃,向百姓詢問民情。唯有徽宗玄宗後帝,以炫耀高雅而標榜自我,沉迷精緻生活,忘記了國事!”

“關心品牌服飾,關心茶葉場地,關心名酒美食,那是太監,后妃們,該關心的事情,而不是帝王關心的事情!因為太監,后妃要靠這些,取悅皇帝!”

說著,劉秀想到了郭聖通,姬柔。

郭聖通是貴族小姐出生,精通茶葉,精通花藝,對於各種服飾的搭配,各種美食製作,都很是精緻,在她的照顧下,劉秀享受了精緻的生活。姬柔是楚國的公主,帶來了楚風,也是讓他品味到了南國風雅,南國雅緻的貴族生活。

“至於說,令子跟着我,會受苦……其實何止時受苦……反而是要遭罪!”

劉秀忽然沉默了:“人活着就是要受苦,就是要受罪,唯有死人無憂無慮,最為幸福!若是結婚,是為了幸福,那麼久永遠不要結婚,結婚不幸福,反而是無盡的苦難!”

“那些想着結婚後幸福,都是沒有經過生活的拷打!”

想到了郭聖通,想到了陰麗華,跟着他,福氣沒有享受多少,受苦受罪反倒是不少。

說道這裡,劉秀不想再說了。

說話的目的,不是為了說服對方,只是為了說服自己。

愛情,他真的不懂,也不想太懂。

距離產生美。

再美麗的少女,看得多了,也會患上審美疲勞,再怎麼美也不會有驚艷之感。

從蔡琰、大喬、小喬、甄宓,到了姬柔、郭聖通、陰麗華等等,從來不是有了細緻的了解,才結婚。有的只是見過兩三次,有的只是見過一次,然後就結婚了。不想太了解,就怕了解的太深了,會產生審美疲勞。

本質上,美麗不是看出來的,而是想象出來的。

恍然之間,劉秀有些理解畢加索,畢加索繪畫中的美女,都是方塊、菱形、圓形等組合在一起,因為距離產生美女。

老者也沉默了,忽然開口道:“你如何看扶桑!”

“炎漢是沒落的貴族,時刻想着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貧;大鷹國,是新興貴族,自信而驕傲,不需要精緻的生活點綴自己,只是吃着麵包烤肉,就有貴族風範;至於扶桑,只是暴發戶而已,發達了可自信不足,時刻想要貴族靠攏,過去學習炎漢的精緻生活,現在學習大鷹國的精緻生活,其實沒有必要!”

劉秀嘆息道。

老者道:“令子,不能跟你走!”

“那就留下吧!”劉秀淡淡道:“等着我,等着全球和平,等着世界和諧的時刻,等着世界因我而改變的時刻!”

說著,劉秀站起身來,鞠躬後說道:“前輩,告辭了!”

告辭離去。

片刻後,船越文夫走出來,說道:“陛下,他識破了你的身份!”

“看破而不說破,彼此都有好處!”老者嘆息道:“如果李牧不是炎漢人,是扶桑人,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