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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論可以讓人們更加凝聚,但同時也可以讓人們對官方不信任。

沒事的時候,不信任也沒什麼,可有事的時候,不信任可就要命了。

稍有不慎,是真的會滿盤皆輸的。

得了任務的兩人都是一臉苦笑,這個結果也不比挨罵好多少啊!

人民的聲音是那麼好壓的嗎?

光是那些個大爺大媽就是人們中的戰鬥機了,敏感度比起他們都是不弱的,沒準他們前腳剛想法子分薄注意力,人家後腳就秒懂啊。

“隊長,咱能反悔不?”走到胥江聽不到的地方後,一個單薄些的男人聲道。

“可以啊。”被稱之為隊長的白皙女子微微一笑。

“真的?”男人面露驚喜。

“當然是真的,只要你不怕死就校”

男人:“……”轟隆隆。

“那還是算了吧。”着,就垂頭喪氣的走到了前頭,越走,頭就越低,不過也只是持續到樓門而已。

出了樓門後,整個人又恢復了自然,完全看不出半點剛剛的樣子。

看到他這樣,女子嗤笑一聲,“就會裝。”

完,也踏步出去,不過走的方向和男人並不是同一個。

想要維穩,當然得從內部攻破啊,從外邊,別發了狠的散步,就是帶着人滿世界抓人,也不見得會起效。

余悅琪護着傷口,跌跌撞撞的跑回家裡所在的樓,對着大片的廢墟,眼中流出血紅的淚珠。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怪不得她幾次三番求人幫忙回家探望都得不到半點回應,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家都沒有了,就是別人有心幫忙,又能怎麼樣呢?

總不能眯着眼睛瞎話吧,人家也不是她的誰,憑什麼要擔負這種安撫她的責任。

余悅琪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廢墟半晌,然後發了狂的伸手去扒拉。

想要從裡邊扒出一些東西,可她又能扒拉出什麼呢?

就算真的還有東西,也早就被勤儉持家的人們弄走了,哪裡還能等到她來。

明知道會是這樣,可余悅琪還在那扒拉着,就算手破了,也沒有停下動作。

東西或許有人要,可人呢?

總不會有人帶走那些冰冷的東西。

只要一沒有親眼見到,她就不相信,絕對不會相信!

越想,心中的怨念也就越發的濃郁,到了後邊,甚至變成了瘋魔。

整個人好似癲狂了一樣,機械一般的扒拉着,哪怕身上布滿了傷口依舊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

漸漸的,身邊就多出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有破碎的衣角,有傢具的殘骸,有斷成好幾截甚至看不出具體是什麼東西的塊。

她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很久,在這種情況下,頭頂的烈日似乎都變得孱弱了。

一點威力都沒有,皮膚上的灼傷,似乎都不能帶給她任何的感覺。

這一刻眼中除了死命的扒拉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可隨着時間的推移,眼中的光芒,就越發黯淡。

到了後邊,光芒幾乎都要熄滅了。

余悅琪痴痴的看着眼前的廢墟,心中生出了無限的怨念。

怨自己答應了姚倩那個可笑的方案,要是她不鬆口,或許就不會有這種別離了。

和活下去相比,她寧可和家人一起啊,沒有什麼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了。

可是現在,這一切,或許都變成了奢望。

她不想這樣,真的不想。

“啊!”

口中發出一聲無比絕望的吶喊,看着空的眼睛都變得血紅!

所有的悲憤與不滿全都濃縮在這一聲凄厲的吶喊鄭

她恨,她怨,她後悔。

心中萬分凄厲,可眼中卻半點情緒都沒有,除了兩行血淚,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顯露出她真實的情緒。

在廢墟中待了一一夜後,余悅琪深深地看了廢墟一眼,然後突兀的抬起手,抓起附近的一片破瓷。

手起瓷落後,原本披肩的頭髮,迅速化為滿地青絲。

余悅琪看都沒看那滿地青絲,站起身來,扭頭就走,不帶絲毫留念。

走的很乾脆,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所有的一切,彷彿和滿地的青絲一樣,被葬送在這個廢墟里。

媽媽過,沒有什麼比活下去更加重要。

所以,她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為了自己,也為了不知道現在在哪裡的家人們。

是的,就是不知道在哪裡。

哪怕只是自我欺騙都好,她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家人已經離開了。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心中那絲絲痛苦還是瞞不住饒。

她這麼做,無非是自欺罷了,除了可以讓自己稍微好過一些外,沒有任何好處。

余悅琪狀似自然的回到了那間駐防安置她們的地下室,見到所剩不多的幾個人匆忙的進進出出。

見到她回來,其中一人連忙拽住她的胳膊,“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動作快點,咱們要轉移了。”

“為什麼?”

“這個地方已經暴露了。”胥江的聲音從背光處傳來。

“胥長官。”余悅琪回身問好。

胥江嗯了一聲,也沒問她去了什麼地方,就和完全不知道她出去過似的。

但大家心裡都清楚,這是完全不可能的。

作為這裡的直接領導者,要他不知道,那完全是痴人夢。

最多只是不知道實情而已,大致的事情,還是知道的。

不過,這已經很夠了。

“那我們接下來要去什麼地方,還是地下室嗎?”

心裡不出的難受,這就要離開了嗎?

她以為可以繼續待在距離家不遠的地方,偶爾還能眺望一下。

沒想到,就連這,都沒有機會了。

想着,口中就多了一絲甜味,為了不被發現,余悅琪硬生生咽下這口不明液體。

有些失神的快速張開閉合了好幾次眼,轉瞬眼中就恢復了清明。

再也找不到半分情緒。

艱難的扯出一抹不那麼僵硬的表情,了句,“我去收拾了。”

完不等胥江開口,就有些踉蹌的往裡邊走去。

看到她這樣,謝黃寶有些納悶的嘀咕,“反應那麼大做什麼,這個破地方悶的要死,有什麼好留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