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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晴下車的時候沒什麼話囉嗦,關上車門就進樓去了。

楊景行問齊清諾:“回家?”

齊清諾點頭:“不耽誤你明天趕路。”

楊景行看看齊清諾,又問:“最近感覺怎麼樣?”

齊清諾回看一眼,說:“有點忙,有點累。”

楊景行問:“這周末能不能休息?”

齊清諾問:“怎麼休息?”

楊景行笑:“逛街,美食。”

齊清諾搖搖頭,說:“年晴男人回來面試。”

楊景行說:“可以聚會,好好玩。”

齊清諾笑:“看他們倆玩?我是女人,那個少女不懷春!”

楊景行說:“那你還是忙點好。”

齊清諾問:“所以你才這麼忙?”

楊景行點頭:“我現在就在努力分散注意力。”

齊清諾呵呵,說:“孤獨的人是可恥的。”

楊景行挺沒意思,問這個歌手現在怎麼樣了,齊達維應該是認識的。齊清諾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依然是在做音樂。

話題就此延展開了,談起了當初的搖滾,可以說的很多。

齊清諾可比楊景行幸福多了,五六歲就被父親帶去看演唱會。為這種事齊達維被詹華雨狠狠吵過,齊清諾當然是向著父親的。

詹華雨甚至不喜歡女兒去看父親的演唱會,但是小孩子向來是想做一些不能做的事的,所以為數不多地在台下看父親演出,都是甘凱呈這些人陪着。

顯然,齊清諾比楊景行更喜歡搖滾。她曾經單純地被教育或者分析以為搖滾的沒落是因為搖滾人缺乏專業知識,後來才知道原因比想象的要複雜得多,甚至資深人士也說不清楚。

當然,當初那些人想要舉辦一場搖滾演唱會或者舉辦一場演唱會要接受多少審核,受到多少刁難是外人難以想象,又是業內人士有苦難言的。

城隍樂隊相對而言為什麼會那麼順利輝煌,是因為齊達維他們做了很多妥協,為此他們還受過不少非議,因為大部分看來那種妥協就等於商業化,就是追求金錢。其實,齊達維錢沒賺到多少,妥協後的堅持也沒換來期待的黎明,所以他們最後等於放棄了。

十一點不到,車子停在齊清諾家樓下後,兩人都沒有下車,繼續聊。各抒己見甚至有意見不合的時候,但是兩個人都很認真。事實證明,兩個人都對能對音樂構成的影響的各個方面都有過認真的思考。

這是一次不同於之前的聊天,簡直有點像社會問題研討會,涉及政治,文化,經濟。當然,不得不承認政治對後兩項的的影響很大。到底是家庭環境不一樣,齊清諾比楊景行更了解政治。

齊清諾自己有時候情緒激動,但不吃驚於楊景行對真相的接受能力,還取笑:“......youknowpeople。”

楊景行笑:“那是不懂事的時候假叛逆。”

說了曾經,又說當下,並預計將來。

楊景行正在述說自己對搖滾應有價值的淺薄理解,齊清諾突然看着他腦袋後面燦爛地笑起來。

楊景行回頭,看見齊達維在車外彎腰瞧裡頭,也在笑。

楊景行不好意思:“大衛哥。”

齊達維羨慕的樣子:“聊這麼投入?”

齊清諾很不尊重:“你輕手輕腳幹什麼?”

齊達維不責怪:“不打擾你們......一點半了,以後再聊吧,我還跟你媽說你和我在一起。”

齊清諾開門下車,咯咯樂:“把我短信刪了,回去鬧幾句讓她聽聽。”又彎腰對楊景行說:“路上小心,明天也是。”

齊達維問楊景行:“怎麼不去酒吧?新設備!”

楊景行解釋:“齊清諾本來說早點休息,一聊起大衛哥就忘記時間了。”

齊清諾還是向著父親:“別信,剛剛還說你們壞話。”

楊景行拼個魚死網破:“你也沒少說。”

齊達維笑得很感興趣:“下次一起聊。”

楊景行點頭:“大衛哥再見。”

六號早上七點,楊景行又朝着九純出發了。路上接到龐惜的電話,說楚曉彤已經通知了她今天為程瑤瑤慶祝生日的具體時間和地點,她到時候會把禮物給程瑤瑤,並準時通知楊景行。楊景行說沒必要,讓龐惜好好玩,別光記着工作。

龐惜很有覺悟:“其實這也是工作。”

到家後,楊景行給齊清諾發了條簡單短信,並在一會後收到簡潔回復。

已經是考前一天了,楊景行給夏雪打電話的時候聽見江文蘭很肯定的聲音:“今天不出去玩了,叫楊景行到家裡來吃飯。”

夏雪解釋了母親是專門請假在家陪自己的,父親中午也會回家陪她一兩個小時,不過她自己覺得很是沒必要。

劉苗的情況和夏雪差不多,楊景行就去找母親吃午飯了,然後再去接兩個姑娘去學校再報道一次,再誓師一次。

學校沒要多大會時間,出來後兩個姑娘都想去楊景行家藉助音樂的力量放鬆一下,於是楊景行又抓着兩根手指彈了半個小時的鋼琴,之所以這麼小氣是因為那手指明天還要擔負拿筆的重任。

楊景行三點多就把兩個高考生送回家了,兩個小時之後吃完了晚飯,他又徒步去接,和兩個姑娘一起在河邊大道散步一會。劉苗都變得安靜起來,也不反對走了一段後就早早回家。

七點多,龐惜又給楊景行打來電話,簡潔又仔細地彙報了程瑤瑤的生日安排。場面蠻大的,有張彥豪帶領的宏星公司各部門經理以及一男一女兩位和程瑤瑤關係不錯的歌手,還有程瑤瑤的家人和好朋友,一共近二十號人,在酒店裡包了晚飯和娛樂。

龐惜有些愧疚:“好多人沒帶禮物,我只能交給楚曉彤收了,不過我說清楚了。”

楊景行還是老話:“謝謝你,你慢慢玩吧。”

龐惜說:“如果有什麼事,我再告訴你。”

楊景行笑:“應該沒什麼事了。”

龐惜說:“不一定,可能會有什麼消息。”

楊景行給程瑤瑤發了一條短信:祝瑤瑤姐生日快樂。

一直沒迴音。

九點多,夏雪給楊景行打來電話:“你給苗苗打個電話,我覺得她好緊張,別說是我的說的。”

楊景行問:“她說什麼了?”

夏雪說:“剛剛打電話,她好怕考不好,還說上不了一本就不去浦海了,讓我一個人去。”

楊景行說:“沒事的,她就這樣。我給她打,你別想多了。”

夏雪嗯:“我知道,就是安慰不好她。”

電話接通的時候,劉苗懶洋洋的:“幹什麼?”

楊景行說:“檢查,在幹什麼?”

劉苗哼:“聽鋼琴,你沒聽見?”苗雪卡農變奏曲的聲音變大了一些。

楊景行問:“光聽?”

劉苗鄙視:“這叫放鬆,你懂不懂?能帶進考場就好了。”

楊景行笑:“對,考不好就是我的錯。”

劉苗怒罵:“狗屁,誰說我考不好!”

楊景行說:“不一定,可能正考試的時候有馬峰進去蟄你幾下,不行,這個你捱得住,應該是有毒蛇咬你幾口。”

劉苗哈哈笑:“那我就咒你被劉慶秀暗戀!”

楊景行責怪:“馬上就是大學生了還說這種話,別人還當你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