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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章

韓少波死了?

唐傲之聽到樊帆說出這個事實後第一時間就聯想到有人在陷害,一個大家族繼承人的死亡從短暫來看或許不會影響家族運行,但卻絕對可以引起韓家這個龐大勢力的憤怒,唐傲之深呼吸一口,極力讓自己平靜,她必須要思考這件事情曝光後帶來的嚴重後果,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周到,他猶豫了下,繼續讓樊帆送回那兩名保鏢,然後讓李永江下去清理屍體,之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接通後,她語調仍然平淡,輕聲道爸,韓少波死了,謀殺,車禍。

電話那頭,沒有一絲睡意的陳浮生立刻沉默下來,皺眉沉思,半晌,才輕描淡寫的說了句知道了。

唐傲之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懊惱情緒,說了句對不起,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韓少波一死,陳家甚至李家,即將面對的很可能就是韓國慶的瘋狂報復,給這場原本就深不見底的金融漩渦中再次增添了許許多多的不確定因素,這跟陳家現在只求保持勝利姿態下的平穩恰好相反,接下來該如何做,無疑又是讓人極為頭疼的棘手事件。

陳浮生輕輕笑了下,溫聲道你只管放開手做就是,人不是你殺的,不用擔心,至於韓家,我會想辦法,退一萬步講,現在讓他們喪失理智,也不是什麼壞事,一個時刻清醒在暗中謀劃的敵人,遠比瘋子可怕,我們或許會因為他們的報復退一小步,但之後,前進的空間要大得多,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沒錯的。

唐傲之呼吸逐漸平緩,嗯了一聲,重新掛掉電話,眼神堅定。

以陳家融資帶給多數人為目的的宴會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一點鐘左右,才賓客盡歡,唐傲之和陳安送走了所有手中股份可以小到忽略不計的股東,重新坐回車裡,緩緩駛向海陽莊園,一路上她都在靜靜沉思,韓少波被人謀殺的消息絕對不可能隱瞞太久,一旦曝光,目前的形勢將再度轉換,而作為正處在風口浪尖位置的陳家,就算依然能保持主導地位,但在韓家的瘋狂報復下,對局面的控制力也會大大減弱,這無疑是赫連家還有其他三家繼承人願意看到的局面,而這次謀殺的幕後黑手,嫌疑也最為巨大,只不過具體是誰,唐傲之現在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頭緒,按照樊帆的講述,讓他驚鴻一瞥後開車撞死韓少波立刻消失不見的司機是個女人,很年輕又很普通的那種,近乎平庸,這種殺手在看似平和的京城內,就算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想找出來的話,跟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別。

她輕輕拍了拍額頭,一陣頭痛,望向窗外,沉默半晌,才猛然將車調頭,開向東皇醫院,那個如今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她現在最大的動力。

與此同時,建國門附近的一所住宅小區內,一輛沒有掛任何拍照的豐田轎車不緊不慢的進入大門,圍繞小區饒了兩圈之後將車停在後門口處,一個年紀輕輕但長相卻沒有任何亮點的女人神色平靜,從車內走了下來,一般的身材氣質,一般的容貌長相,這種唯一有點只是年輕的女人,無論走到哪,都不會特別吸引大部分牲口的目光,她下車後謹慎看了看四周,眼神冷冽而幹練,並沒有發現特殊情況後在緩緩漫步,從後門走到前門,橫跨大半個小區之後又重新走回去,最終進入了小區中部的一棟樓門。

直奔五樓。

長相平凡的女人站在五樓門口,臉色淡然的敲了敲門。

房門幾乎第一時間打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青年神色激動,看着門外的女人,雖然極力想做出一副笑容平凡的模樣,但眼神還是或多或少透露出了些許縐媚意味,他靜靜跟女人對視,輕聲道怎麼樣了?

女人臉色如岩石,不動聲色,生冷而僵硬,但眼神身處卻很好的隱藏了一絲鄙夷神色,她,還有她的整個組織,看現在整天窩在這裡躲避的爺孫倆,興許都不可能升起什麼高山仰止的崇拜心理,或許他們之前是京城的風雲人物,但現在,自從陳家進京之後,他們已經開始用一種近乎翻滾的滑稽姿態再走下坡路,速度之快,動作之狼狽,讓人瞠目結舌。

赫連家族,日薄西山

女人輕描淡寫說了句死了,繞過門口的輪椅,進入屋內。

客廳里,赫連凌光親自泡了一壺好茶,安靜坐在沙發上,面色從容,論修身養性,他確實比孫子赫連子敬要強得多,他看了女人一眼,將一杯茶放在她面前,不急不緩笑道蛇牙小姐,由你出馬的任務,一定會成功的,對不對?我挺媧說,你是毒牙內部唯一一個任務成功率保持在百分之百的隊員,即使組織內最強大的蛇眼和蛇頭,都沒你這般恐怖的記錄,這樣優秀的人才,一定會有其過人之處的。

蛇牙?

一個近似代號般的古怪名字。

在毒牙組織內,象徵劇毒。

被稱呼為蛇牙的女人面色平靜,即使受到對一個殺手來說無論如何都算讚揚的恭維,也不動聲色,淡淡道韓少波死了,並且我自信不會讓任何人抓到證據,接下來應該是韓家和陳家的連天大戰,唐傲之根基雖然牢固,但畢竟上位不久,這次應該會無暇顧及你們,這對你,還有其他三家的繼承人來說,都是一個休養生息的好機會,主人說她可以芍藥百分之五的股份,再由你拿出百分之五,我們一起出售赫連家百分之十的份額來融資,打破現在僵持的局面,北京人多,從來不缺乏投機家與賭徒,如何選擇合適的小股東,關鍵看你。

赫連凌光說了句明白。

蛇牙頓了下,笑容譏諷,她端起赫連凌光倒給她的那杯茶,卻沒喝,而是直接將一口唾沫吐進了杯子里,站起身,淡淡說了句你們好自為之後,她不顧爺孫倆難看的臉色,直接走了出去。

裸的蔑視。

的確,在蛇牙看來,這一對風雨飄搖中的爺孫,跟兩條對着自己主人搖尾乞憐的流浪狗一般。

落魄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