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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敏慧就很少下車的,因為某個人的暴行她更加無力下車行走了。劉凌也不是第一次照顧破了身子的少女,還真有些熟練工種的意思……

路過一個小縣城的時候,難得的在藥材鋪子買到了一些如當歸大棗這樣補血的東西。劉凌親手熬了一碗湯,雖然手藝真的說不上有多高明,但勝在是其親力親為做出來的,味道中自然帶着一點讓敏慧心裡暖和的東西。大棗是今年才落下來的,雖然還沒有曬的特別干,但吃起來帶着一點清甜的感覺。

小心翼翼的吹了吹碗里的湯汁,劉凌親手餵給敏慧喝。敏慧是個難得的好女孩,所以湯汁入口之後她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其實這湯汁的味道,說實話真的不敢恭維。

“好喝嗎?”

“好喝!”

劉凌哈哈笑了笑道:“傻瓜,你怎麼不實話實說?”

“奴婢說好喝,就是好喝。”

敏慧撅嘴,可愛的一塌糊塗:“王爺,這湯叫什麼名字?”

劉凌有些自豪的昂起下頜說道:“此湯乃是我親自研製的滋補飲品,你可是第一個喝到的。這湯嘛,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呢。叫做……太太口服液。”

敏慧愣了一下,吃吃的笑了笑。劉凌知道她是在笑太太這兩個字,只是他卻懶得解釋什麼。這小妮子既然以為自己佔了便宜,那就讓她偷着樂去吧。劉凌將湯汁放在一邊道:“不好喝就不要喝了,反正也不是真的什麼滋補聖品。回頭如果能買到雞,我再給你炖一鍋雞湯來喝就好。”

“不要,我要喝光。”

劉凌看着擰起眉頭來的嬌美人兒,愛憐的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說道:“其實我知道,這東西難喝的要命。只是,我也想不到還能做什麼了。慧兒,真是對不起。”

敏慧俏臉一紅道:“王爺千萬別這麼說,是……慧兒願意的。”

劉凌點了一下敏慧的鼻子尖說道:“說的也是啊,等你身子好了我再懲罰你給本王爺下春藥的大罪。”

他瞥了一眼被子下面:“打屁股這事,還是必須要做的。”

敏慧被劉凌伸進被子里的手摸得有些吃不消,往後縮了縮身子說道:“屁股是不能打的,王爺不曾打過姐姐們的屁股,為什麼偏偏要打慧兒的。”

“那是你不知道,回頭你去問問,柳眉兒,玉珠還有你最信任的那個子魚姐姐,誰沒有被我打過屁股?這是我漢王府里的家法,嗯,家法是一件很嚴肅的事。”

敏慧一想到原來那些姐姐妹妹們都被王爺打過了屁股,心裡就忍不住有些淡淡的哀傷。算來算去,王府里出來的女人們,自己是最後一個被王爺……的女人。只是很快,她的小心思就釋懷了起來,無論如何,現在不是已經和心愛的男人在一起了嗎?而且,敏慧感覺到幸福的是。就連王妃都不曾獨霸過王爺這麼久,算算日子,王爺在北方還要呆上一段日子,自己其實比王妃和眉兒,嘉兒,熏兒她們幾個還要幸運些的。

劉凌挨不住敏慧的眼神只好將碗里的湯汁都喂她喝了下去,然後幫她細心的將被角掖了掖。

“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

劉凌笑着說道,臉上的笑意在敏慧眼裡看來,是那麼的溫和,暖洋洋的讓人心裡安靜而寧和。沒有成為王爺女人之前的忐忑似乎也隨着那層膜的破開而蕩然無存,現在,她擁有的都是小女人的幸福感覺。乖巧的點了點頭,伸着脖子在劉凌的唇上點了一下後羞的鑽進了被子里。劉凌被她可愛的樣子逗得笑了起來,伸手在被子里那翹起的一段弧線上輕拍了一記。

下了馬車,劉凌看着夜色中星空,忽然想對老天爺說一聲謝謝。

莫名其妙的有了第二次生命,而且還第二次生命的過程,到現在為止是那麼的美好。權利,女人,地位,該有的一切都有了。劉凌本來就不是一個怨天尤人的人,說實話,他覺得這是老天爺對自己前一世在病床上糾結了十年的一種補償吧。老天爺不是他一個人的老天爺,既然老天爺讓他處在這樣一個位置上,他覺得自己實在有必要將這份上天的恩惠靠自己的雙手散於天下。

遠處的篝火燒的很旺,火焰升騰着,照亮了人們的臉龐和內心。

劉凌忽然想到了一句話,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如果自己是那點星星之火的話,燒遍整個天下便是他的責任吧。

看了看遠處篝火下有些身影孤單的那個白衣男子,劉凌笑了笑。他舉步走過去,挨着那個似乎永遠都不會沾染一點塵埃可是卻偏偏有着一顆凡塵俗世心的無雙公子席地而坐,撿起兩根樹杈撅斷了投進篝火里,濺起一片火星。

“在想什麼?”

劉凌側着頭問聶攝。

聶攝看着那熊熊燃燒的篝火說道:“這火能照亮黑夜,可是卻只照亮了一丈的方圓。如果人心如火,那需要多少人才能照亮這個黑暗的世界?”

劉凌頓時頭疼起來:“聶公子,你在沒事的時候腦子裡總是想這些讓人頭疼的問題嗎?”

聶攝看了劉凌一眼道:“我以為你會給我一個同樣深沉的答案。”

劉凌想了想說道:“深沉的答案有,而且聽起來肯定很霸氣。不過這種事還是做出來比較好,只有沒有志向的人才會每天跟別人宣揚自己的志向。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無志者常立志,有志者立長志。不過你既然問了,那我就告訴你。其實,如果人心如火的話,照亮這個世界並不需要多少人。”

他自信的笑了笑:“我心如火,有我一人足矣。”

聶攝卻沒有笑,反而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抱拳:“希望,你心裡的火能夠燒得更旺一些。將這世間一切的不公都燒個乾乾淨淨,留一個清爽人間,人人自在。”

劉凌白了聶攝一眼道:“別把我看成聖人,我做不來也不可能做什麼聖人。我之所以這樣說並且這樣做着,不過還是出於私心多一些罷了。我沒有天下百姓皆是我衣食父母的那種覺悟,我不是社會主義者更不是共產主義者。或許我能改變這個世界的格局,但改變不了人們貪婪的心。而且,本身我就是貪婪的,我打下來的天下就是我的,百姓是我的,土地是我的,什麼都是我的。我看上了這個天下,我就搶過來。有人不讓我搶我就揍他,有人來搶我的我也揍他。我能做到的,或許僅僅是讓我的百姓過的好一些。最起碼,有家,有田,有衣穿,有錢花。”

他攤了攤手:“女人都嫁給自己想嫁的男人,男人都……算了,一夫一妻制這種東西我自己都不樂意。”

他看着聶攝,等待他給出自己的評論。

溫文爾雅的聶公子輕輕一笑,如拂面春風,說了六個極其雅緻的字。

“已經很牛-逼了。”

劉凌啞然。

聶攝哈哈大笑道:“我發現和你在一起的時間久了,竟然沾惹了一身的土匪習性。若是回了劍山被父親知道的話,不知道他是該笑還是該哭。”

劉凌笑道:“我想老爺子會敲鑼打鼓給我送來一塊金匾,用以感謝我治好了聶公子心靈上的壓抑和悲傷。”

聶攝認真的想了想說道:“金匾上題什麼字?心懷天下?”

劉凌很認真的說道:“醫者父母心。”

聶攝怔住,隨即說道:“真不知道,如你這樣可惡可恥的一個人,怎麼會有今天這樣的成就?”

劉凌道:“有個叫曾國藩的人說過,凡大成大就,天人各佔一半。”

“有道理,那個曾國藩是個什麼樣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看來也是個難得的人物了。”

“你說曾哥啊,那可是和春哥並稱為當世最霸氣爺們的兩個……男人了。”

“這話里的意思,沒聽出什麼霸氣,到有些小氣。”

聶攝昂起下頜看着天空說道:“我的成就就是我的,我的成功是因為我努力過,拼過,累過,流血過。跟那個無眼的老天爺有個屁的關係?”

“教人莫傲的一句話而已,怎麼引出你這麼多的感慨來?”

劉凌笑道。

聶攝抬起手指着天空說道:“這賊老天太無眼,只讓壞人當道而好人不可活。人善則受欺,人惡連神佛都懼之,還什麼蒼天有眼,青天白日,不過百姓們找不到為民做主的官將感情寄托在虛無縹緲的上天罷了。百姓不是愚昧就是懦弱,成全了那些惡人們的骯髒慾望。而這天,則是最大的那個幫凶,實屬最惡之處。若我手中劍能出三千丈青鋒利刃,我便將那賊老天捅幾個窟窿出來,看它是不是能打雷劈死我?”

劉凌心中一震,有些釋然的說道:“我想,我終於知道你病灶所在了。”

聶攝沒想到劉凌會冒出這樣一句話來,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劉凌問:“你的意思是?”

“你心懷天下才是真的,但卻恨錯了對象。”

劉凌指了指天空說道:“你說的沒錯,天無眼,它看不到人間疾苦諸多不平事。但你也應該知道,天不但無眼,也無知,無覺,無思,無情。你認為天有決斷,認為天掌管着世間萬物,其實你錯了,天這個東西沒有那麼玄乎。天上也沒有什麼神仙佛祖之類的老不死的,它不過是一種本來就存在的東西而已,怎麼跟你解釋呢。”

劉凌想了想,說出一番很有哲理的話來:“天就是天,正如水就是水,山就是山,樹木就是樹木,花草就是花草,飯就是飯,屎就是屎。它合理所以它存在,它存在,但是它卻不過是個擺設而已。最起碼,現在這個時代它就是個擺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