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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劉凌吩咐道:“卸了胳膊,打斷雙腿。”

一名銀衣監察衛上前,咔嚓一下將那黑衣人的雙臂摘了下來,然後兩拳將他的雙腿砸斷。黑衣人疼的悶哼了一聲。劉凌轉身走出小巷,銀衣監察衛拖死狗一樣將那黑衣人拖了出來。

“四處看看,這是個暗哨,應該還有同夥。不要發煙火訊號,回營地一個人,調監察衛過來。”

找了一處比較隱秘的地方,劉凌吩咐道。

一名銀衣點了點頭,朝着營地的方向掠了出去。又兩名銀衣監察衛一左一右出去,小心翼翼的搜索起來。剩下的銀衣就在不遠處戒備,以防有人偷襲。劉凌選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來,看着那黑衣人的眼睛問道:“為什麼監視我們,你的同夥在什麼地方,你們在做什麼?”

那人看了劉凌一眼,忍着胳膊上的疼,卻不說話。

劉凌也不生氣,而是問息自言道:“你去過五處嗎?”

息自言搖了搖頭道:“屬下不曾去過五處。”

劉凌笑了笑道:“以後多去五處看看,能學會些不少逼供的手段。這樣的人一般比較有毅力,受過訓練,能挨住一般的酷刑。但五處的手段,他絕對抗不下一個時辰。你沒進過五處,那我問你,現在你怎麼讓這個人招供?”

息自言想了想,從腰畔的挎囊中掏出一個小布包緩緩的打開,竟然是幾十支銀針。因為布包很小,所以銀針多不是很長。息自言走過去,蹲在那黑衣人身前說道:“如果你自己說出來,省得受苦。”

劉凌嘆了口氣,再次懷疑自己將三處交給息自言的決定是否正確。

息自言見那人只是陰冷的等着自己,息自言嘆了口氣,細細的眉毛往一起擠了擠,似乎對黑衣人的態度有些無奈。她手裡翻出一柄匕首,刷的一下將那黑衣人胸前的衣襟劃開,然後緩緩的抽出一支銀針,認準一個穴位慢慢的捻動銀針刺了進去。才刺進去,那黑衣人猛地一顫,臉孔頓時扭曲起來,張嘴就要發出一聲痛苦的呼喊。息自言將準備好的布往那黑衣人嘴裡一塞,哀嚎就變成了一聲沉悶的痛苦的呻吟。

她抽出第二根銀針,再次選了一個穴位刺了進去。

黑衣人的身子猛地抽搐了起來,臉上因為痛苦而扭曲,看起來顯得十分猙獰,豆大的汗水立刻不滿了他的額頭。也不知道息自言刺的是什麼穴位,竟然讓那黑衣人痛苦成了這個樣子。

息自言看了那黑衣人一眼問道:“招供,我就拔出銀針。”

那黑衣人倔強的搖了搖頭,痛苦的呻吟着。

息自言抽出第三根銀針,停頓了一下,然後在那黑衣人脖子下面一點一個位置上刺了下去,銀針才一刺入,那黑衣人猛地顫抖了一下,然後身子一挺,竟然承受不住痛苦昏迷了過去。息自言手上的動作不停,捻動銀針,那黑衣人低沉的吼叫起來,竟然又被折磨的醒了過來。

劉凌眯着眼睛盯着息自言穩定的手,對這種銀針逼供的手段十分感興趣。

“招供不招?下一針,你的身體將會失去所有活動的能力,從此之後變成一個活死人。每天承受萬蟻鑽心的痛苦,但你不會死。會一直活着,一直到你老死的那一天。”

息自言說道。

那黑衣人臉孔完全扭曲,艱難的點了點頭。

息自言將他身上的銀針拔出來一根,那黑衣人繃緊的身體緩緩的送了下去,雖然還是痛苦的皺緊眉頭,但看他的表情,顯然已經好受了很多。息自言將他嘴裡的黑布扯出來問道:“你的同夥在什麼地方?”

那黑衣人艱難的呼吸着,渾身已經被汗水濕透。他就好像剛剛一口氣跑了幾十里路一樣,虛弱到了極致。

“就在村子東面的土地廟裡。”

“幾個人?”

“算上我,七個人。”

“你們從哪兒來?”

“從......興慶府。”

“夏國人?”

息自言皺眉,回頭看向劉凌。劉凌點了點頭道:“問道:“你們來我大漢疆域內做什麼?”

那黑衣人往後靠了靠,艱難的說道:“奉了我大夏皇帝陛下的旨意,到漢國晉州一帶仔細看一看,繪製......輿圖。”

劉凌眼睛猛地一寒,對息自言說道:“殺了他吧。”

那黑衣人聽到這三個字猛地掙紮起來,息自言一掌切在那黑衣人的脖子上。黑衣人腦袋往一邊歪了歪,掙扎着又呼吸了兩次身子緩緩的軟了下去。息自言默默的將銀針收好,然後站起來問劉凌道:“王爺,還等咱們的人嗎?”

劉凌緩緩的站起來說道:“不必了,走,去土地廟。”

“王爺,你的安危要緊!”

息自言勸道。

劉凌笑了笑說道:“這黑衣人是個負責外圍安全的斥候,一般擔任這種人物的都是隊伍中身手相對較好的人。他的身手,你有沒有把握一招之內製服?”

“有!”

“那還擔心什麼?土地里最多還有六個人,你自己就能全部拿下。”

劉凌笑了笑,舉步往外走去。息自言還想再勸,劉凌卻只是搖了搖頭。息自言對遠處那監視外圍的銀衣打了手勢,那銀衣點頭,然後朝着遠處做了一個同樣的收拾,很快,三名銀衣監察衛都撤了回來。息自言吩咐道:“你們三個保護王爺的安全,我自己去土地廟!”

劉凌道:“你自己?”

息自言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從十歲之後,打架這種事就沒人能贏我了。就算在院子里,我打不贏的也就聶氏兄弟那一對怪胎。”

說完之後,息自言低下身子,腳下一點朝着東面村口的土地廟飄了過去。她的速度極快,身形飄逸婀娜,看起來十分的漂亮。劉凌吩咐道:“你們也去吧,放心,那些黑衣人都在土地廟裡。你們把人都制服,還能有誰傷的了我?”

三名銀衣監察衛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有一名銀衣自發的留在劉凌身邊,另外兩個人展開身形朝着息自言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他們此時在村子正中,離着那土地廟還有差不多二里的路程。其實那黑衣人也是倒霉,他若是不穿一身夜行衣的話,換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即便被發現,也好糊弄過去。奈何他是從昨夜就在外面監視着的,他怎麼會想到這麼早就有人到這個偏僻的小村子裡來?

劉凌也不着急,緩步跟了上去。

出了村子東面村口,就能看到林子邊上孤零零的土地廟。那廟竟然規模不下,三間房的樣子。一般的土地廟都是很小的比狗窩大不了多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村子將土地廟修的這麼大。可是等劉凌他們到了院子里才知道,原來這可不僅僅是土地廟那麼簡單。土地廟依然是那麼大一點,就在院子的一側。

這個院子,原來是個義莊。

所謂的義莊,就是古時候停放屍體棺木的地方。一些客死異鄉的人,或者流浪漢,或者孤老病殘死後屍體等待送回老家,或者等待善人出資埋葬,就停放在義莊里。這村子將義莊和土地廟修在一起,也不知道村民把土地老頭當保安跟他商量了沒有。不過也正是這樣的地方,才會很少有人關注。那些西夏人的姦細只需要裝死人躺在裡面就能瞞過不少人,可以說他們找了個好地方。

由此可見,間諜這種事不是誰都能幹的。

劉凌知道,既然能晉身為監察院金衣必然有一身驚世駭俗的修為,但因為息自言是個女子,所以難免他還是看輕了她一些。雖然剛才那銀針逼供的手段讓劉凌眼前一亮,但劉凌一直認為息自言說陳小樹也打不過他實在吹牛。可是走進土地廟的時候,劉凌才發現自己可能錯了,這個女子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兩名銀衣站在門口,劉凌進去的時候,息自言負手而立,地上躺着四個穿着破爛衣服的人,還在呻吟。

劉凌擺了擺手道:“去搜,還有兩個人在外面不同方向監視外圍,說不定已經跑了。調動監察衛,找不到就讓緹騎出動,無論如何也要抓回來!”

三名銀衣應了一聲,分頭掠了出去。

息自言將一本厚厚的圖冊遞給劉凌道:“王爺,他們繪製的圖還在。”

劉凌嗯了一聲,讚賞的看了息自言一眼道:“我看輕你了,好身手。”

息自言臉紅了一下,有些扭捏的解釋道:“屬下進來的時候,這四個人還在睡覺......而且這四個人中只有一個人身手還可以,另外三個弱的一塌糊塗。”

劉凌想了想,隨即明白過來,這些西夏的姦細是來繪製地圖的,嵬名曩霄沒安好心思。姦細不可能都是身手了得的人,最起碼畫圖的人不見得就有多能打。

不多時,外面大批監察衛趕到,那兩個西夏姦細也沒有跑遠就被追了回來抓住。六名姦細被押着跪在劉凌身前,劉凌走過去問道:“這圖是你們當中誰畫的?”

一個身材有些臃腫的人抬起頭張了張嘴,最終又低了下去。

劉凌隨意指了指其中一人道:“殺了。”

監察衛上來,一刀將那人砍死。

劉凌再次問道:“誰是畫圖的人?”

那胖子猛地一顫,匍匐下去道:“是我......是我,請大人開恩,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劉凌嗯了一聲道:“其他人都殺了。”

監察衛一擁而上,亂刀砍下。

劉凌吩咐道:“發公文回晉州,即日起晉州方圓千里內,各州府盤查外來人口,凡可疑人等全部收監,監察院二處,四處的人都放出去。重點查一查寺廟,客棧,青樓,甚至義莊,有人反抗,殺。”

“發公文,各邊防關口,進來這麼多姦細,他們每天都在幹什麼!監察院嚴查,玩忽職守者,斬。”

劉凌的眼神變得森然,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將這個人押回晉州,讓大學士周延公北上與西夏會盟帶着他!另外,抓多少人都送到府州去,就在會盟的地方當著党項人的面都砍了。讓周延公替我問問西夏人,嵬名曩霄......是在逼我開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