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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奴深深的吸了口氣,將橫刀悄悄抽了出來:“夫人,漢王讓卑職請你過去。”

花朵朵走到門口,臉上帶着紅暈,心裡如吃了蜜糖一樣的甜。只是才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疑惑。

守在花朵朵帳篷不遠處的士兵互相看了看,臉上都有着懷疑的表情。

“你!站住不要動!”

一名漢軍隊正帶着兩名士兵走了過來,盯着李虎奴問道:“站住!你是輜重營的人,到後營來做什麼!”

李虎奴的臉色一變,低頭看了看,這才發現原來漢軍的軍服竟然不是完全相同的!

花朵朵聽到外面的喊聲,猛地往後退了幾步。

就在這時,李虎奴咬了咬牙抽出橫刀對着帳篷里映出來的那個倩麗的影子刺了進去。花朵朵恰好退了一步,刀尖險之又險的只差一點點就刺到她的小腹。啊的驚叫了一聲,花朵朵嚇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只是這女孩很快平靜下來,咬着牙罵了一句:“竟然還有沒死絕的刺客?嚇着我啦!姑奶奶殺了你!”

說完,花朵朵回身從帳篷的一側將掛着的寶劍摘了下來,就要衝出去。

漢軍隊正見那輜重營的士兵抽刀刺進帳篷里,立刻驚叫了一聲,抽刀沖了過去。他身後的兩名士兵也抽出橫刀,一左一右包抄。李虎奴一刀刺出,沒有感覺到橫刀上傳來阻力,知道這一刀沒有傷了帳篷里的女子,他嗷的怒吼了一聲,如同一隻負傷的野狼。

“劉凌!你搶走我的女人,我就殺了你的女人!”

他將橫刀向上一撩,將帳篷豁開衝進了帳篷里。

他殺進來,恰好花朵朵一聲嬌呼仗劍撩帘子出了帳篷。

李虎奴一驚一怔,帳篷有里一個人都沒有。

花朵朵一愣一詫,外面只有三名呼喊而來的士兵。

“有刺客!”

那漢軍隊正大呼一聲,將花朵朵攔在身後。其他兩名漢軍士兵揮刀沖了進去,不多時帳篷里就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音。隨着那一聲大喊,遠處當值的士兵紛紛沖了過來。再遠處,從盧玉珠大帳處騰空而起一道人影,如大鳥一般掠了過來。另有不少身穿監察院黑色蓮花長袍的監察衛從暗影中衝出,將花朵朵的帳篷圍了個水泄不通。

其實這也就是李虎奴穿了一身漢軍制服明目張胆的進來,若是他鬼鬼祟祟的摸進來反而早就被發現了。監察院的人也是鬆懈了,才剛剛殺光了刺客,沒想到就有人膽大包天來行刺。最主要的是,恰好盧玉珠身邊的監察衛正被聶氏兄弟集結起來,交代他們以後聽息自言的指揮。就在這個空當,李虎奴來了。

李虎奴很憋屈,十分憋屈。

他不惜以一品堂副督主的身份發動幾乎全部西夏的姦細,對劉凌的車駕駐地發動襲擊。有監察院的內鬼做內應,他率領手下直撲劉凌所在的營地。可是沒想到才一出現,就被大隊的重甲騎兵圍了起來沖了個七零八落。而且劉凌的親衛似乎早有準備,一陣廝殺,他的人死傷殆盡。

直到現在李虎奴也沒有想到是劉凌未卜先知,他恨的是孫狄衛,我以為是孫狄衛出賣了他。

所有的手下死絕,他獨活,可是他沒有了歸路。

就算他出了漢軍駐地,他還能回去西夏嗎?他葬送了半個一品堂,嵬名曩霄能輕饒了他?他求了嵬名曩霄來晉州是為了這次和大漢的和談聯盟,他的任務是打探漢國的底線,這有在談判的時候西夏就能佔據主動。本來嵬名曩霄是不打算派他來的,李虎奴苦求嵬名曩霄,嵬名曩霄答應了他,前提條件是不許去見陳子魚。

嵬名曩霄很重視這次和談聯盟,如果大夏和漢國聯盟的話,無論是契丹人還是回鶻人,都將被徹底的壓制下去。

這些年,劉凌的一次次飛躍,嵬名曩霄都在關注。說實話,他當初雖然看重劉凌並且和劉凌結為兄弟,可那個時候他只是覺得兩個人意氣相投而已。現在,他對自己這個義弟越來越佩服了。

李虎奴恨的還有嵬名曩霄的那句話,不許去見陳子魚。

為了大夏的利益,國主不想在和談期間惹惱了劉凌。

李虎奴已經瘋了,他已經不在乎什麼大夏,什麼國主,什麼聯盟。

可是現實再一次無情的打擊了他,他不惜一切代價發動的突襲沒有對劉凌造成一絲一毫的打擊,這種深深的挫敗感讓他更加的瘋狂。所以,在糧草車上潛藏了這麼久,他只是為了殺死劉凌的女人。

他並不知道劉凌已經回到了車駕駐地,如果他知道的話,他的目標就會直接定為劉凌。

李虎奴一刀劈開帳篷沖了進去,花朵朵卻恰好在這個時候撩開門帘沖了出去。

兩名漢軍士兵隨着李虎奴衝進了帳篷,瘋狂的李虎奴找不到劉凌的女人,楊天狂吼了一聲,揮刀砍向一名漢軍士兵,那士兵舉刀架住,李虎奴一腳將那士兵橫空踹了出去。然後橫刀擋住另一名士兵劈過來的刀,手裡的橫刀橫掃,將那漢軍士兵的咽喉割斷,血從那士兵的脖子里瀑布一樣噴出來,濺了李虎奴滿身滿臉。

他以刀護在面前又沖了出去,猙獰的狂吼一聲。

此時,大批的漢軍士兵,監察院的護衛已經將花朵朵的帳篷團團圍住。凌空如大鳥一般躍過來的正是息自言,聶氏兄弟留在了遠處保護盧玉珠。

息自言將長劍一甩負在身後,冷聲道:“拿下!”

幾名監察衛揮刀撲了上去,和李虎奴刀來劍往戰在一處。李虎奴乃是西夏虎將,狀若瘋癲的他一刀一刀的狠狠劈出去,根本沒有防禦的招式。他這般拚命的打法,幾名監察衛的實力雖然不俗,一時之間卻難以靠近,一名監察衛閃躲的慢了,被李虎奴一刀砍在手臂上,鋒利的橫刀就好像切過一塊豆腐一樣,將那監察衛的手臂削斷飛上了半空。

趁着那監察衛受傷,他欺身而上一刀斬在那監察衛的脖子上。巨大的力度推着橫刀掃過監察衛的脖子,透露衝天而起。失去了透露的監察衛,脖子里噴出了一股血泉。李虎奴渾身都被血水浸泡透了,看上去就好像一個剛從地獄血池中鑽出來的厲鬼一般。

息自言皺眉,長劍探出,擋在一名監察衛身前,一劍刺向李虎奴的心口。

李虎奴將刀豎在心口,息自言的長劍頂在橫刀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金屬之聲。李虎奴沒想到,面前這個看起來婀娜柔弱的女子,點在橫刀上的力度竟然如此驚人。他的身子往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還沒來得及反擊,息自言的劍已經再次刺向了他。

李虎奴雖然是當世虎將,但在這種近身打鬥上並不擅長,再加上息自言的身法飄忽,劍法輕靈,李虎奴竟然被逼的連連後退,毫無還手之力。

在息自言的逼迫之下,李虎奴的刀法越來越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