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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算着時間,在到江州之前劉凌從欒影的懷裡坐起來,睡夢中的欒影驟然驚醒,看到劉凌似笑非笑的表情,她頓時又羞紅了臉。冷傲的白蓮教聖女,今天臉紅的次數比以前二十年臉紅的次數加在一起還要多。劉凌對她笑了笑,拿起馬車上的毯子蓋在她身上。欒影驚慌的就好像一隻受到了驚嚇的小兔子,身子猛地往後縮了縮,在看到葉秀寧她們兩個還在睡着,她才悄悄的鬆了口氣。

劉凌指了指欒影的肩膀,張開嘴用口型說了兩個字:“謝謝。”

欒影不敢看劉凌的眼睛,閉上眼睛努力壓制自己的心跳。鼓起勇氣睜開眼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她才發現劉凌已經下了馬車。

回到江州之後,劉凌讓監察院的馬車把欒影她們三人送到驛站里休息。他在城門口停下來,在江州百姓敬仰的目光和萬歲的呼聲中走上了那座臨時搭建起來的高台上。漢王萬歲的呼聲此起彼伏,這是一種百姓對劉凌發自真心的愛戴。劉凌站在高台上,抬起雙手往下壓了壓。

百姓頓時安靜下來,靜靜的等待着劉凌講話。

劉凌先是簡單的說了幾句話,解釋了一下今日封鎖城門的緣故。當百姓們聽說白蓮教的人竟然勾結江州郡守試圖刺殺漢王的時候,百姓們頓時激動了起來。剿滅白蓮教的呼聲越來越高,簡單的幾句話就將百姓們的憤怒完全點燃。就連那些白蓮教的信徒都很氣憤,在他們眼裡,劉凌是帶給他們幸福生活的人,是絕對不允許受到傷害的人。劉凌靜靜的等百姓的呼聲平息了一些才繼續講話,他的中氣十足,說話的聲音能輕飄飄的傳出去很遠。

“孤知道……江州百姓中也有人信奉米勒,是白蓮教的信徒,你們放心,孤不會追究你們。當世任何一個教派,佛教也好,道教也好其宗旨都是導人向善,並沒有錯。但有一些人卻別有用心,他們欺騙了善良的百姓,又藉助百姓們的力量滿足私慾。孤要懲處的就是這些害群之馬,不會牽連無辜。”

他頓了一下說道:“所以,孤希望你們當中的白蓮教信徒,能夠自發的到衙門中報備,然後檢舉揭發白蓮教中的邪惡之輩。”

百姓們頓時安靜下來,還有不少人在竊竊私語。

劉凌昂起下頜說道:“孤用了五年才打下一片太平江山,犧牲了數以十萬計的勇士才換來你們今天的日子。孤決不允許有人破壞這一份安寧,不允許有人使你們再一次經歷戰亂而流離失所。你們都有親人在戰爭中死去,難道你們就能容忍有人肆意破壞你們得來不易的好日子?”

劉凌停頓了一下:“孤……決不允許。對待孤的臣民,孤盡最大的努力讓你們生活的安穩康寧。若是有人試圖挑起爭端,孤絕不會手下留情。”

他揮了揮手,大隊的士兵押着江州白蓮教的骨幹弟子百十人走到高台下面。劉凌指着不遠處馬車上運回來的屍體說道:“那些無辜的百姓,就在不久前被這些白蓮教的弟子殘忍的殺害。有老人,有女人,還有沒出襁褓的被活活摔死的孩子,他們沒有理由,他們以殺人為樂!”

士兵們將那些白蓮教弟子按着跪倒在地,雪亮的橫刀高高舉起。

“欺我百姓者,如欺我親人。”

劉凌冷聲道:“殺!”

刀光閃過,百餘顆人頭滾落在地。百姓們頓時一陣嘩然,隨即群情激奮!劉凌又安撫了幾句之後走下高台,心中有些遺憾的想到,若是這個時代有電視機的話,將今天的畫面傳播出去該多好。今天他做的事能安撫江州一城百姓,如今大漢天下三百多州萬里河山,自己總不能一座城一座城的講演吧。

看都不看那些死屍,劉凌上了監察院的黑色馬車去了驛站。緹騎都在衙門裡休整,劉凌也需要休息了。

劉凌派人將監察院的官員叫上車吩咐了幾句,然後又派人到襄州告訴陳子魚,這次發動對白蓮教的剿滅行動,必須謹慎行事不可讓百姓被白蓮教的人挑撥起來。既然不打算讓白蓮教在世上存在,既要做的穩妥又要做的決絕。

但作為一個現代人,劉凌深知任何一個教派都是無法徹底根除的。就算掌握着國家神器,想要將一個教派斬草除根都是極其艱難的事情。劉凌知道,白蓮教在宋朝,明朝都被朝廷大規模的剿滅過,但卻根本無法根除。有時候,消滅一個教派遠難於滅掉一個國家。所以劉凌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他下令屠盡白蓮教骨幹弟子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如何讓這個在各個朝代都會興風作浪的教派臣服。

一,要做到讓百姓厭惡白蓮教,失去了土壤,種子再強壯也無法生根發芽。但這一點要徹底做到,很難很難。第二,在盡量削弱白蓮教之後,要做的就是控制。葉秀寧和欒影在白蓮教中還有着極高的地位,日後想要馴服白蓮教還是要指望她們幫忙才行。

劉凌回到驛站之後沒有去打擾葉秀寧和欒影,而是在張亮安排好的房間里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大覺。雖然江州的事還沒有徹底解決,但或許是心裡的牽掛已經踏實下來之後,劉凌睡的很香甜。張亮為了保護劉凌的安全,將江州城的郡兵足足調來一半將驛站團團護住。院子里是從襄州趕來的監察院四處的護衛,還有聶人王。盧玉珠不放心劉凌的安全,還是將他派了過來。

這一覺一直睡到天亮劉凌才起床,梳洗之後吃了些東西就吩咐緹騎準備返回襄州。

就在劉凌熟睡的夜晚,監察院在江州的衙門裡。

斷了一隻手的石當跪在地上,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兩名監察衛一左一右架着他的胳膊他才不至於軟到在地上,在他身上幾乎看不到什麼明顯的傷痕,但監察院五處的人用刑,越是看起來不嚴重其實越嚴重。

一名五處的官員抬起石當的下巴問道:“還是不肯說?我真想不到,一介草民,沒有受到過特殊的訓練,你竟然能堅持到現在。”

石當氣若遊絲,他艱難的睜開眼,看着那個笑眯眯的監察院官員說道:“我說了……立刻就會死,如果我不說,或許還會活的長久一些。”

監察院五處的官員皺了下眉頭問:“這樣活着,有意思?”

石當竟然還能笑出來:“總比死了好。”

五處的官員搖了搖頭道:“可惜,你還是低估了監察院的能力。幾遍沒有你的口供,難道就不能將你們白蓮教的叛逆一網打盡?白蓮教十二個分堂,三十六香堂,有多少骨幹弟子用不了多久院子里就會查的清清楚楚,之所以問你,並不是因為除了你之外我們就束手無策,而是因為如果你招供總比我們去查要輕鬆一些。”

五處的官員笑了笑道:“人總是很懶惰的,有捷徑誰都不會去繞遠。但如果捷徑被堵住了,所以只好去費神費力的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