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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羆長於深山,本是棕紅色,有極個別的誤服了老林里的人蔘王后得以脫胎換骨白化稱王。體型隨之增大更是普通熊羆數倍。有道是萬物皆由氣來,這老羆一旦白化便有了靈氣,其智慧也遠勝其他熊羆之輩。更懂得採食老林里的參茸首烏靈芝,年深日久積累下,熊膽中富含的營養非同小可。生死人肉白骨奪天地造化,可稱是千百年難遇的奇葯。李虎丘早年隨董兆豐學藝,為求提高天賦曾請教過董兆豐是否有什麼靈丹妙藥可以改善體質,董兆豐當時讓他配藥酒和葯浴,打熬筋骨磨練意志,最終幫助他打破了自身天賦不過暗勁極限的桎梏。但化勁之後他發現藥酒和葯浴都不再有效便又請教過董兆豐。老爺子告訴他那就需要天大的造化了,除非有幸得到極少數故老相傳的天材異寶,服下之後可一夕得道。其中就包括白羆膽。李虎丘記得董兆豐當時還說過,就算得到這種寶貝,如果不懂得使用的方法,結果無外乎兩種,一種是氣血膨脹爆體而亡,另一種則是血氣凝結成丹不能運轉人就成了植物殭屍。看來這位年輕的軍人燕東陽便屬於前者,但他有幸遇上了一位高人,已九記聲打鎮壓住了膨脹的氣血。內八極向來以殘人先殘己,傷人必傷己身著稱,那高人指點燕東陽逆練內八極完全是傷己身的練法,或許正是這種方法才讓他得以消磨掉體內白羆之力的狂暴鋒芒。

燕東陽說要時刻跟着李虎丘,此舉實屬無賴之舉,但他卻說的自然而然,連聽着的人都興不起嘲諷之念。李虎丘深知眼前的燕東陽雖然不通功夫更不會搬運氣血之道,但他的體魄經過曠世奇珍的改造早已是一朝得道的境界,渾身如甲力大無窮,五感六覺更如熊羆一般敏於常人何止百倍,讓這樣一個人糾纏上的滋味可不大好受。李虎丘想告訴他楚烈的事情自己已經交代清楚,很快總參方面便不會再追究。話還沒說出口,這個燕東陽說完最後一句話便起身告辭,揚長而去頭也不回走的乾脆利落。

屋子裡,李虎丘問尚楠:“怎麼樣?什麼感覺?”

尚楠道:“他身上沒有半點武道家氣質,感覺像是在老林里遇上一頭巨熊!”

李虎丘道:“可比巨熊要厲害多了,他身上溶入的是白化千年巨獸的潛能,體力甚至極可能勝過圓滿境界,之所以他口中的異人沒有收他做徒弟卻傳了他一套極傷身的逆練內八極之法,便是因為他若練習搬運氣血的功夫便會立刻引發體內白羆膽中的千百年原始潛力,到時候他不發狂後爆體而亡才怪。”

尚楠自幼于山中學藝,師父又是個遺世高人,對於外界所知極少,因此儘管功夫境界已經隱隱超過小虎哥,但許多不明之處仍需向李虎丘請教。問道:“依你之見他現在有多強?”

李虎丘想了想道:“他身上蠻力無雙可稱天下第一,但僅此而已。”

尚楠鬆了一口氣,道:“剛才被他盯住的感覺非常不好,你若再不回來,我都要壓抑不住衝上去了。”

李虎丘凝眉沉思片刻後問道:“你是不是覺得他的眼神很特別?”尚楠點頭說正是。李虎丘點頭道:“那是因為他是個槍手,也許是有史以來最強的狙擊手,董師傅說他曾經以一把狙擊步槍對抗部隊內五大宗師,這雙習慣藏在瞄準鏡後邊的眼睛幾乎就是他殺人的利器,裡邊潛藏的殺機引發你動手的衝動倒也不奇怪。”

尚楠想起一事,說道:“你媽來電話,明天就是古香齋在杭城開業舉辦公開拍賣會的日子,問你去不去了?”

玲瓏塔,天意鎖,李虎丘自言自語,想着會是金師傅遺言提及的那個嗎?如果是,那遠赴美國的瀋陽和仇天豈非白跑一趟?還是要儘快落實古香齋拍賣的是不是那尊玲瓏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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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小雨像情人間的細語絲絲不斷,尚楠駕車和李虎丘一起趕往杭城。小虎哥透過倒車鏡看着跟在後邊的軍用吉普車說道:“快點開,看看能不能甩開他。”尚楠說了聲好,掛上高速檔將奧迪車的油門踩到底。細雨中奧迪車如飛似箭向前疾馳。奧迪a6以極限的240邁速度開了近半小時,李虎丘看見倒車鏡里吉普車前窗有一隻手搭在車外,雖急速飛馳中駕車人卻是駕輕就熟勝似閑庭信步,有些無奈的對雙手緊握方向盤全神貫注駕駛的尚楠說道:“慢點開吧,咋快都沒用,這小子開車跟你練拳差不多,已經是藝近乎道的水平。”“那怎麼辦?”李虎丘看了一眼車外雨景道:天要下雨,管不了隨他去吧。

車行至紹興縣時雨勢漸狂,幾成傾盆之勢。霹靂一聲,春雷又響起。這初春的雨竟一改之前的溫情脈脈,彷彿是豪傑梟雄一股積鬱在胸中已久的怒氣,驟然發泄出來。連日奔波的李虎丘正在閉目養神,突然聽到尚楠說前面出事兒了,連忙睜眼一看。只見連天雨幕中一輛大貨車傾斜在路旁,就要滑落到路基以下的深溝中。在這台車前面的則是一輛滿載的大客車,翻覆在路旁,一半車身已經懸空。

“快救人!”李虎丘打開車門飛身躍出,尚楠把車開到近前迅速停穩後也追了上去。跑在前面的賊王大喊一聲你去看看貨車裡的人還有沒有救,我去救大客車上的人。

來到客車近前,車內已是一片大亂,車子傾覆將車門壓死打不開,有人在拚命的砸鋼化玻璃卻哪裡砸的動,另有一部分人在往司機的位置擠,想從那扇單門逃出去。求生的本能讓這些人誰都不肯讓步,擁擠在一起。人群騷動引發大客車晃的更厲害,看瞅着便要滑下深溝。李虎丘一躍跳上客車,一拳將鋼化玻璃砸碎,接着換個位置又砸碎了另一塊。顧不得分男女老幼,只要是伸手可及能抓到的人便一把拎出車外丟到路上。以他的功夫用勁之巧妙自然不會把人摔傷。車裡人剛才還在絕望中掙扎哭喊,頃刻間稀里糊塗的已置身車外,站在那甚至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說時遲那時快,李虎丘跳上大客車不過一分鐘時間,車內三十幾人已被他拉出了大半。正這時,大客車突然一震,整個車身開始傾斜着向深溝滑落。千鈞一髮之際,尚楠趕到了,他一把拉住了客車底盤,雙腿使了個千斤墜,口中發出一聲暴喝!“小虎哥,快!”竟生生將車體頓住!

李虎丘的動作更快了,十幾秒鐘便將車內剩下的觸手可及之人盡數拉了出來。迅速環顧一下,沒有看到未逃出來的人,這才從車上躍下。剛想對尚楠說鬆手吧,忽聽人群中有女人爆發出一聲凄慘哀嚎,“寶寶,我的寶寶還在車裡,求求你,快呀。”

李虎丘毫無遲疑再度躍上大客車,從打破的窗口鑽入,便在此時,尚楠也已到了極限,或者鬆手或者隨大客車和小虎哥一起落入近百米深溝。啊!!!!尚楠爆發出全部力道,死也不肯鬆手,眼看將要獨木難支。公路上獲救的人群已有人反映過來上前幫忙,但作用卻微乎其微。尚楠已經筋疲力盡,正感無望時猛然間車身一震,接着小楠哥突覺手上一輕,耳中聽到身邊有人喘息如熊羆巨獸,近二十噸重的大客車竟被人生生給拉了上來。甩頭一看,拉車的人正是燕東陽。

李虎丘抱着未足歲的嬰兒站在車頂上,見此情形忍不住喝贊:“好一個熊羆之力的好漢子!”

車下燕東陽對尚楠和虎丘贊道:“好身手!好樣的!”

路上獲救眾人見三人狀如天神,絕望之中獲救,心神未平之餘都只道是遇上了天神。驚喜交加呆立當場,容他們反應過來時,不想多惹是非的李虎丘與尚楠已經上車離開,燕東陽身份極特殊更加不能暴露在公眾面前,駕車緊跟着李尚二人一起離去。大家只看到吉普車留下的一抹迷彩色消失在雨幕之中。

奧迪車開出杭城收費口,前行不到兩百米便被吉普車後來居上。燕東陽下車來到奧迪車近前對李尚二人說道:“前邊有家麵館,我想請你們吃頓飯,不知道肯不肯賞光?”

李虎丘走下車,笑道:“你若是肯笑一笑我們倆就肯賞光。”

燕東陽說好,說罷果真咧嘴一笑,依然很酷!

一件震撼心靈的事,一句由衷而發的讚賞,一個真誠的笑臉,一輩子的朋友,不需要多少豪言。

寒雨天,熱湯麵,三人就着惺惺相惜的豪情喝酒當水,幹掉整整一缸新酒。食不言寢不語,西里呼嚕吃了一大盆熱湯麵。李虎丘吃了一碗,那哥倆每人幹掉半盆。風起卷殘雲,雲收雨歇。李虎丘看時間不早,三人都已酒足飯飽,遂對燕東陽笑道:“你若是沒改變主意,到了杭城不妨換一身衣服,今晚我要參加一場拍賣會,你們兩個吃貨湊到一起剛好是個伴兒。”

ps:今晚8點鐘左右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