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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下心來傾聽,這裡有全歐洲最美妙的聲音,坐在庫皮亞廣場上,盡情欣賞全歐洲最原滋原味的表演,細嗅不含半點銅臭味的純粹藝術的芬芳,歡樂,靜靜流淌,不管你來自何方,這裡有溫暖的陽光。

廣場上劍拔弩張時,一名留着兩撇鬍子,瘦削英俊,身着歐洲傳統服飾的古怪男子從胡同里走出,邊走邊吟唱着歡快的節奏。這人一路行至廣場中心,一派輕鬆寫意對場中四人吩咐一聲,四人肅然點頭同時撤下陣勢,迅速離開了。李虎丘在一旁冷眼旁觀,看得出來人的地位還較場中四人要高,一句話便將四人派到了別處。李虎丘猜測這四人的離開多半跟剛才急色匆匆的女郎說的那番話有關。

“東方人,為什麼你會同他們一起來庫皮亞?沒有惡意,你認為我們是傻瓜嗎?”這人說的居然是字正腔圓的漢語。李虎丘聽罷不禁微感驚奇,這人接著說道:“不,不必告訴我你的答案,我不想知道,我只想讓你知道,年輕人,你難道不知道嗎?你們篤信的那個上帝已死,否則這世間怎麼會有那麼多所謂的上帝的僕人在肆意作惡?我流浪過許多地方,我看到的,聽到的,上帝的仁慈永遠比不過人性的貪婪,只有虔誠的相信自然,人類才會有希望。”

李虎丘從這人出現一刻起就在默默觀察他,他的衣着很有些中世紀吟遊詩人的味道,說話的腔調節奏都像在吟詩。但他身上背着一把長劍,眼中閃着銳利的寒光,整個人的氣質就像一口出鞘長劍,再歡快的節奏從他口中說出都不免讓人覺得銳氣逼人。“我沒有惡意,更不好奇你們的信仰和其他教派之間的戰爭,我來到這裡只是為了救人,妮娜是我偶然救出來的,對她的來歷我同樣不好奇,讓我十分好奇的是你口中的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

“你的意思是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銳目背劍男子問道。

李虎丘點頭道:“我之所以救妮娜,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救我的一位親人,我想知道困住妮娜的人是什麼人。”

背劍男子抽出背上長劍,道:“亮出你的武器吧,沒人能欺騙老達魯特的雙眼,你來的時機太巧,如果真的沒有惡意又為何一直扣住我們的公主不放?”

妮娜的小手一直緊緊拉着李虎丘的手,神色緊張的看着口口聲聲要搭救自己的人。她只信任李虎丘。

原來這人叫達魯特,還真看不出有多老的樣子。不過這人拔劍後的氣勢陡增一倍以上,那把劍身漆黑,劍鋒如雪的寶劍透出絲絲寒意,更為他平添了幾分威勢。李虎丘忽然起了爭雄之心,決心先不解釋,打贏了一切自然好說。他輕輕示意妮娜鬆手,站到達魯特面前。道:“看你的身形步法明顯學過華夏功夫,難怪你的漢語說的這麼好。”

達魯特道:“華夏武當龜蛇劍派傳人,佛朗西斯?達魯特,有禮了。”說罷居然做了個舉案齊眉的起手禮。道了聲請後亮開門戶。李虎丘一抱拳,道:“李虎丘,隨董兆豐師傅練過幾天八卦掌,沒有正式入門。”二人互道一聲請。達魯特往前一進步,長劍立起一招斜肩擔月劈了下來,李虎丘叫了聲來地好,不退不避,橫身飛起一腿,猛踢達魯特手腕。這招正出自截拳道的奧義,提前預判後截斷對方的攻擊。一對上,李虎丘便發現對方也是化勁層次,但其勢未成。李虎丘仗着已有宗師之勢,對方攻防轉換盡在他掌控之中,因此即便是赤手空拳對戰達魯特的寶劍,仍然顯得從容不迫遊刃有餘。

達魯特劍法深得武當龜蛇劍之動靜隨心的奧義,一把吹毛利劍被他舞的水潑不進,好似一團白光,圍繞着李虎丘不斷進攻。李虎丘則腳踩八卦,身形倒轉,雖然處於被動卻依然從容不迫。二人激戰正酣時,忽聽東北方向傳來一聲巨響,接着衝天大火燃起。達魯特聞聲回頭觀看,不禁臉色大變,他看一眼一旁的妮娜,頓時消了前去支援的心思,反而壓寶劍衝上來,進攻的更瘋狂。

李虎丘從達魯特劍招中看出凌亂之意,知道他受了東北火光的影響,料想那邊定然發生了達魯特十分關心的變故,知道對方有重要事情要做,便是贏了也勝之不武,更何況他本無敵意,如果因為自己延誤了對方大事,這仇不想結也結了。想到這,李虎丘手中忽現一道白光,迎着達魯特的寶劍巧妙一點,以普通精鋼打造的飛刀擋開達魯特的寶劍,虛晃一招跳出戰圈。高聲道:“你劍招已亂,更不是我的對手,不如你我一起去那邊看個分明,是敵是友到時候自然明白。”

達魯特沒有異議,隨李虎丘向東北方而去。妮娜認準了李虎丘,也跟着跑了過去,她天賦異稟,動作異於常人太多,三兩步便超過身法不慢的達魯特,跟李虎丘跑成個前後腳。

在一處混居獨棟建築的院子里,亂糟糟的雜物正洶洶燃燒着,李虎丘趕過來時正看到一名金髮碧眼的虯髯大漢手中托舉着一團白色火焰,狀若神明,嘰里呱啦高聲宣布着什麼,模樣十分莊嚴。李虎丘目光掃過整個院子,一眼便發現了一旁驚慌失措的燕明前。頓時又驚又喜,金髮大漢手上的白色火焰呼的一聲丟向了燕明前。李虎丘見狀忙飛身躍過去,但終究鞭長莫及,眼看着那白色火焰就要燒到已然慌了神的燕明前。

千鈞一髮之際,忽見一旁有人丟出一個黑布袋,抖手之間將那團白色火焰收入其中,頃刻間那布袋便臌脹的溜圓。持布袋之人打開袋口,將裡邊憋住的熱氣對準金髮大漢。布袋口被瞬間打開居然發出轟的一聲,彷彿爆開一般,黑煙裹着熱氣直奔金髮大漢。卻被金髮大漢輕描淡寫的躲開。持布袋之人正是之前引李虎丘來此的那個保拉。

金髮大漢十分威猛,另一人看來跟他同來的也頗不凡,這人一手拿一柄巨斧,另一隻手卻拎着一挺機槍,同樣滿臉虯髯,褐發碧眼,深眼窩高鼻子,滿臉兇悍之氣。李虎丘聽不明白他們說什麼,卻一眼看出這二人正要傷害包括燕明前在內的院中所有人。他顧不得江湖規矩,一聲斷喝後,抖手便射出一飛刀,直取那金髮大漢。

金髮大漢正是先前追擊蘇克和燕雨前的塞繆斯,他自知拜火教在翡冷翠城中藏着的人馬多半不簡單,因此當時並未急於追擊蘇克和燕明前,而是先召喚來教皇軍的統領聖騎士桑德隆,帶着教皇軍的人馬一路追擊到此,打着將拜火教在翡冷翠城內的人馬一網打盡的主意而來。

翡冷翠城中拜火教眾多數都是些尋常雜耍藝人,少有幾名會些特殊本領的好手此刻都已經被壓制的無還手之力,塞繆斯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心情大好之際,忽然李虎丘便出現在牆頭,一見面便丟了他一飛刀。他畢竟體術已經練到極致,其境界跟華夏國術中的絕頂宗師相當,反應速度不同凡響,見一道白光破空而來,光看氣勢就知道不能小覷,由於來勢突然,他只來得及慌忙舉起雙手猛在面前一合,將這道白光夾住。正要喝問什麼人,卻見放飛刀的東方少年已一躍而下,跳進院子,三兩步來到那東方女子近前,抓起那女子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