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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門作為一個以詐騙為主營業務的組織,選才是有很多說道的。對於詐門中人而言,過多的關注就意味着更多的被人記住,這是十分不利的,所以他們極少選擇模樣出眾或極特殊者入門。詐門中人模樣越是平凡越好,只需隨便換幾套衣裳,他們就可以裝扮成工人,農民,幹部,混跡在芸芸眾生中,不惹眼是他們生存的重要基礎。有時候騙局會需要一個帥哥或者美女,所以他們也會定期選擇幾個模樣出眾男孩女孩,拐來養大,專門培養成‘驢子’和‘馬子’。在詐門中從事色誘工作的,男的叫‘驢子’,女的叫‘馬子’。

作為詐門中的馬頭,瀋陽的外貌有些過於出眾,但他的詭詐智謀很好的彌補了這個先天劣勢。經過多次接觸,李虎丘已知跟瀋陽很鐵的大軍是個‘搭橋’,這廝干這個角色倒是有天然的優勢。他長得就很流氓,穿着更加流氓,但他其實是個很講義氣的少年,如果可以選,李虎丘更喜歡跟他打交道。

老喬給李虎丘的印象有些朦朧,他們見面的地點被安排在一家大酒店的咖啡廳里,老喬坐在暗影里,走近了看,很平凡的一張老臉,說話的聲音有些嘶啞,聽上去感覺很老的人才會有這種聲音。但他卻有一雙賊亮的眼睛,犀利的眼神很符合他的職業,彷彿能洞悉一切。

瀋陽為他們做了簡單的介紹,沒有過多客套,話題直奔主題。老喬說:“我不喜歡跟你合作,咱們之間的關係只應該是你犯法我抓你,你不犯法咱們井水不犯河水,這件事是出於無奈才找到你,咱們合作是各取所需,完事之後一切照舊,你當從來沒認識過我。”老喬的第一句話給李虎丘的印象,這人頗有軍人做派,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他點點頭,答道:“說一說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

老喬道:“秦老虎這個人很自信,在公安系統內部很不合群,平日他喜歡偽裝成道德潔癖者,所以他不相信同事,東西沒有放在家裡,同樣不會放在辦公室,以他的性格為人多半會隨身攜帶,他平常總隨身帶着一個黑色公文包??????”

李虎丘起身道:“明白了,正如你說的,我也不喜歡跟你打交道,告辭!”說罷轉身便走。

目送李虎丘走遠,老喬和瀋陽相視一笑,誰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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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就是秦老虎,功夫有多高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槍法極強!”轎車裡,王茂指着正在早點攤前喝豆汁兒吃焦圈兒的中年大漢悄聲說道。

李虎丘順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見那人坐在那裡如虎踞,肩寬腰細,骨架粗大明顯,往臉上看,一雙濃眉下一對細眼似睜似閉,鼻直口方,臉上無餘肉。行家看門道,李虎丘看罷多時,不禁暗贊一聲:好一條大漢!好一個絕頂人物!

王茂有些吃驚,輕聲問道:“絕頂人物?那咱們不是要虎口拔牙?”

李虎丘忽然將目光轉向別處,順手一拉王茂,隨口道:“下車,吃口飯去!”王茂情知有異,不漏聲色跟他一起下了車。李虎丘拉着他一邊走一邊悄悄用手指點了一下秦老虎剛才所在的方向。王茂偷眼觀瞧,只見不知何時秦老虎剛才坐的位置上已經沒人,那秦老虎卻正走向他們的車子,見他們倆下車奔了另一個早點攤子,才停下腳步。王茂暗自驚心,確認跟秦老虎距離遠了,才悄聲問李虎丘:“這傢伙的氣勢真強,尤其是那雙眼睛,剛才閉着沒覺得特別,這會兒一睜開,被他看一眼,我就覺得脖子根兒發涼,你說他是怎麼知道的?”

李虎丘笑道:“關公不睜眼,睜眼必殺人,這人是個勁敵,他有宗師的境界,咱們對人家指指點點不懷好意,他能感知到其他人對他的關注,這叫不見不聞而知,是很高的武道境界才有的本事。”

王茂回想剛才秦老虎的目光,一撇嘴罵道:“狗日的宗師境界,真牛!看一眼都容易被發覺,這他娘的從他身上拿東西,還不得跟登天似的難?你打算如何下手?”

李虎丘一笑,道:“是人就會犯錯,所以辦法多的是,比如讓尚楠去挑釁跟他打一架,我想他總不能拎着個皮包跟尚楠動手吧。”

王茂聞聽立即搖頭,道:“你出的是什麼餿主意,這樣一來尚楠不是麻煩了?那孩子老實,你不帶這麼坑人的,咱們只是幫忙偷東西,哪有把人也搭上的道理?你再想想別的辦法。”

李虎丘道:“別凈指着我想辦法呀,你才是盜門入室弟子,又是當兄長的,該是你想辦法才對。”

王茂笑罵一聲少扯犢子,我他媽一連暗勁都沒練出來的小低手,讓我去算計宗師級的人物,我便是有千條妙計也不過是蚍蜉撼樹的法子,根本沒用,這事兒非你不可。

“別的辦法???”李虎丘沉吟一下,忽然說道:“有了!”王茂忙問什麼辦法?李虎丘一笑,道:“喝豆汁兒吃包子。”王茂覺得被愚弄了,氣惱的給李虎丘來了一拳,道:“這叫什麼狗屁辦法。”李虎丘含笑受他一拳,道:“這叫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吃飽了直接就去偷,到底要看看是道高一尺還是魔高一丈。”王茂一撇嘴,道:“去你的吧,還不是都一樣,總是你這個魔佔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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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虎走在街上,有些心緒不寧,昨天家裡被小賊光顧過。因為什麼東西也沒丟,反而讓他更加不放心。那賊不是衝著錢來的,秦老虎自信不會是有人特意來報復他,那些被他懲辦過的人都畏他如虎,聽到他的名字都會躲的遠遠的,哪還有膽子主動招惹他?今天早上那輛車裡的兩個年輕人也有些可疑,他很肯定那兩個年輕人曾經特別關注過自己,但當他忽然起身去察看時,那兩個青年居然已先他一步下了車。如果只是巧合倒也罷了,假如是那兩個年輕人刻意為之,這件事只怕要麻煩,那兩個青年中至少有一人能預判到秦老虎要去察看那輛車,能做到這一點的人武道修為絕不在他之下!但這兩件事並不是他心緒不寧的原因。

秦老虎是個充滿個人英雄主義的人,他知道有人最近一直在針對他,他也知道那些跳樑小丑的動作越發的肆無忌憚了,但無論如何,他不會畏懼,他雖然上了年紀,但他自覺還沒老,現在讓他再來一次萬里大追蹤,他自信還可以再抓黃得水一次。他的心緒不寧得主要原因是他發現部委的領導越來越不重視他了,前兩天臨安發生的特大文物失竊案部委居然指派了楚烈那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去,卻對賦閑在家的他不聞不問。這種冷落讓他既憤怒又無奈。部委要培養新人,楚烈是將門虎子,是重點培養對象。與之相比,他這個老傢伙着實沒什麼競爭力。他可以接受被同事們敬而遠之,卻不能忍受這種無視的態度。他決心辦一件大案子,一件足以讓部委那些領導,特委那些年輕人再次對他刮目相看的大案子!老驥伏櫪,烈士暮年,虎老雄風在,他要讓所有人都明白,公安部特委里他還是從前那個首席!想到這,他攥着公文包的手不由得握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