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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丘和王茂在小飯莊會面,先談眼下情勢,再敘述別情,最後憶往昔崢嶸。從巴陵珠深海尋寶歸來至今,與王茂五年未見,弟兄再聚首時,對虎丘而言,就算外面天塌下來這酒也一定是要喝的。

酒入肚,李虎丘問起鴨脖子姑娘來,當日他要去給王茂做媒,被王茂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為由拒絕,如今五年過去了,王茂的孩子都三歲了,鴨脖子姑娘早已成為王總夫人。時過境遷,談及當年成立自由社時的初衷,王茂臉上已尋不到昔日激情,只有江湖歲月刻下的老辣和低調。地位越高越懂得敬畏權勢,儘管李虎丘還想找回同門兄弟的感覺,一聲聲茂哥叫的跟過去一樣親切,但是王茂卻始終謹守規矩,言談舉止將位置擺的很清楚。

王茂走的時候,李虎丘沒有起身相送。目送寶馬吉普車離開,李虎丘神情落寞,慨嘆古人說的好,高處不勝寒,爬的越高越孤單,從古至今都是這樣。

馬春暖能感覺到虎丘對權勢的厭棄之心。他是喜歡過着縱酒狂歌的日子的那種人,自由社中不自由,自由社巨大的社會責任以及兄弟朋友間今非昔比的隸屬關係都讓他感到不舒服。但他不能退,因為他是自由社之魂,是唯一能把自由社中幾位大佬捏合到一起的人。

無論是身手還是謀略,這個男人都已登峰造極,但這個時代卻為他這種人設定了太多局限,太多的牽掛讓他的力量不能盡情釋放。他曾經試圖釋放心中的狂野和力量,斷然殺掉喬寶山,萬里縱橫放任胸中自由情懷。殺郭寶鳳讓他痛悔不已,傷董兆豐也絕非愉快經歷。牽掛讓他失去了快意縱橫的日子,自由社的權勢又奪走了他和王茂,帥意,瀋陽等人的兄弟情義。

馬春暖正想的入神,李虎丘忽然對她說,“你若是不急着回去休息,就陪我去唱會兒歌吧。”

馬二姑娘求之不得,欣然同意。

濟寧的ktv普遍有個特點,門臉看上去寒酸,內里卻是別有洞天。跟當地人一樣,外表粗放冷淡內藏文秀熱情。

一首希望樂隊的海闊天空,李虎丘縱聲放歌,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那歌聲傳遞出的真實情感,自由奔放又充滿了對現實生活的無奈,將馬春暖感動的熱淚盈眶。一曲終了,馬春暖將虎丘抱在懷中。

她說:“無論這世界怎樣變化,我對你的心永遠都不會變,不管你是誰的丈夫誰的兒子,你始終是我馬春暖愛上的男人,不求長相廝守,只求此心雋永。”然後她痛吻了他。

****??

李虎丘和馬春暖回到溫寶齋的後院時已經是午夜。

馬春曉從下午一直睡到晚上八點,之後便再也睡不着了,把整座建築參觀一遍後便感到無聊,索性拉着張永寶閑聊起來。馬春曉從功夫說起,大談自己對功夫的人知。這相當於跟數學系教授談加減法,不過,小姑娘聰明伶俐天真爛漫,讓寶叔想起了自己的女兒。他極少說話,一直保持耐心陪着小姑娘,眼神里有着父愛的寵溺。直到從小姑娘口中聽到李虎丘為周思穎所做的事情,他才微微動容嘆道:“社首大恩,只有肝腦塗地以報。”

就在馬春曉想搞明白李虎丘幫助周思穎跟張永寶有什麼關係時,李虎丘和馬春暖回來了。二人刻意保持了一前一後的行進態勢,但在春曉眼中,他們之間有無形的絲線連接,那東西叫做曖昧。

馬春曉小偵探似地起身攔住春暖,想要拷問一番。但春暖說她累了,要洗個澡睡覺。李虎丘問她這麼晚了不睡覺,在瞎聊什麼呢?馬春曉說起跟寶叔談過的話題,春暖趁機悄悄向虎丘豎一下大拇指,溜進屋子洗澡睡覺去了。李虎丘看着她在眼前消失,想到她過一會兒便要在裡邊洗浴,想起剛才動人情形和春暖說過的話,忽然有一種想要竊玉偷香的衝動。

只求此心雋永。春暖隱晦的對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但虎丘卻實在缺少勇氣違背對落雁的承諾,尤其對方是馬春暖這個無論在哪方面都不輸落雁的女子。李虎丘心神不屬走進房子,躺在雕花木紋大床上,想着要不要繼續逃避下去。今晚的一吻證明了他一直藏在心中的某個猜測。那一晚,他身受重傷以雙修秘法療傷,第一個對手不是蕭落雁,而是某位處女。船上的片片落紅,他肩頭上的傷,都不是落雁留下的。他其實一直都隱隱猜到了那個答案,但卻一直在逃避着不想去追尋那個答案。在車上時,春暖對他的親昵而又自然的舉動,還有春暖體內那宏大的不輸化勁大師的心音,種種跡象都在催促虎丘早日面對現實。今晚的一吻和傾心交談之後,李虎丘已意識到,自己不能繼續逃避了。

如果和春暖發展成摩柯一樣的紅粉知己,會不會惹惱了落雁?也許會,也許可以瞞住?虎丘以鴕鳥似的思維方式想着。接着又想到春暖的家庭,馬富民書記非比一般,他最看重的女兒給一個聲名狼藉的男人做情人,這老頭會不會又像上次一樣發飆,弄出第二個郭寶鳳似的事件?

他輾轉反側胡思亂想,忽然聽到門口傳來極輕的腳步聲,虎丘心頭一凜,毫無疑問是練家子!而且功夫境界非同一般。他嗖的一下跳到門口,狸貓一般輕捷,落地無聲,手上攢足力道,等着外邊這人闖進來便將其拿住。

外面人不知為何猶豫起來,李虎丘有絕對自信外面人不會察覺到自己在恭候,除非這人是孔文龍之流,但如果是孔文龍之輩又豈會讓他如此輕鬆察覺到?他拿出全部感知力量來分析來人,那悠長的呼吸聲和輕靈的步子說明此人的體術修行至少達化勁層次,不過這人的心音怎麼會這麼盛?咚咚咚的,此人這般緊張如何做得一流刺客?李虎丘正想着這個問題時,門被推開了。李虎丘聞到來人味道,心情悠然一松。

她走進來,只穿件雪白睡袍。輕輕解開腰間的絲帶,亮出比身上袍子還要雪白的婀娜修長的身子,珠圓玉潤奪人魂魄。李虎丘似被催眠了,定在那裡傻傻看着她走向自己。腦海中一切念頭剎那進入休眠狀態。

她甩掉睡袍,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說:“抱我過去。”

李虎丘促然一驚,登時回魂。拒絕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卻不知覺的伸手抱起面前誘人的尤物。

她躺在床上了,看着他,嘟起的紅唇又說:“吻我,好好愛我,像上次那樣對我。”

這聲音里絕對含有魔咒,李虎丘百分百肯定自己的猜測,自己是被魔咒誘惑了心神,一切所作所為都是魔咒惹的禍。然後他便開始褪去自身的偽裝。他健美的鐵一樣的胸膛壓在她飽滿柔軟又富於彈性的豪胸上。口吻糾纏,彼此品味着對方的味道。來自靈魂深處的共鳴令他們對彼此的心意一覽無餘。唇分開時她說,不要那些花樣,我要你直接些,上次我喝醉了,你受傷了,不能算我們的第一次,這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