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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鵬安排私人飛機送李虎丘。這人殺伐果決,行事雷厲風行滴水不漏,頗有梟雄之姿。卻不意竟是個痴情種。一片冰心向語冰。得知李虎丘是心上人的堂弟後,這位揚威域外的商業梟雄急病亂投醫,竟打起請虎丘去非洲幫他勸回李語冰的主意來。

李虎丘欣然上路。有始有終大丈夫,曼麗姐的事情已告一段落。接下來虎丘想借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的機會順路去看看帥五,小五哥要向世界賭業的王座發起衝擊了,賭壇盛事,背後同樣藏着刀光劍影,李虎丘作為自由社的大龍頭,團隊核心,理所應當要去為好哥們站腳助威,甚至掃清一些障礙。

燕東陽打來電話將私港內發生的事情彙報給小虎哥。李虎丘聽罷,反問東陽怎麼看?東陽認為陳天浩雖無反心但也無忠心。這件事不該到此為止,又說陳天豪最後的做法似乎還存有疑點。

李虎丘告訴他,有時候真相就像個埋在地下的糞坑,不能挖,越挖越臭不可聞,難得糊塗的最高境界就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又道:一個從小私梟混成海上大亨,頭號結棍的人物,豈會任憑張萬林那等鼠輩擺布?陳天浩是個明白人,他對一切心中有數,張萬林想做掉我,然後嫁禍給陳家哥倆,陳天浩故作不知而已,從頭到尾他都抱着置身事外的態度等待機會,若真讓張萬林得手,這件事被嫁禍到誰身上還兩說。陳天豪之所以要殺張萬林,一來是恨極了張萬林利用他,二來是為了保護他哥哥,想把這件事全攬到他身上。說到底,他只是陳天浩的影子。

燕東陽問該如何處理陳家兄弟?

“沒有野心的人成不了氣候!”李虎丘道:“用人所長無人不可用,野心並不是陳天浩生出異心的根由,咱們過於放任才是這件事的導火索,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咱們兄弟都不是做實業的料,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燕東陽又道:“血痕的事情到現在還沒頭緒,這件事終究是個麻煩。”

李虎丘道:“這事兒你別管了,血痕的目標是我,讓他們來好了。”又道:“跟尚楠說一聲,讓他到摩納哥與我會合,一起為小五哥站腳助威。”

燕東陽道:“虎哥,我也想跟你們一起去。”

李虎丘道:“剛說完的話你就忘了,咱們再不能似過去那樣當大甩手掌柜了,不管是你還是我,總需有人留在國內照看着這份家業,小五哥來電說有人要在他挑戰世界賭王金?克拉克之前做了他,請我跟尚楠過去幫忙,你要是覺得能替代我,那你便去,我留在家裡也無妨。”

燕東陽對賭博一竅不通,頹然道:“我還是留下來繼續追查血痕吧。”

****??

摩納哥,蒙地卡羅。

與其說蒙地卡羅是座賭城,還不如說它是個賭國。賭城佔有摩納哥大半國土,摩納哥本身又是世界屈指可數的袖珍王國,國土面積才1.95平方公里,人口3.4萬。蒙地卡羅賭城,可以想象有多麼之小。由於它過於弱小,只能以恬靜安寧、與世無爭的中立政策在動蕩的歐洲存在着。它沒有海關,自然不徵收關稅;沒有軍隊,自然不會介入戰爭。於是,摩納哥成為世界王公貴族和富商名士的旅遊地、銷金窩、避難所。它的主要財源來自海岸觀光旅遊和賭博業,長期以來,“蒙地卡羅”就是揮金如土的代名詞。

金碧輝煌的快活林大酒店,一場慈善酒會正在進行時。與會來賓每人需繳納一千美金的入場費。所得款項將捐助給歐洲流浪狗之家,用於改善流浪狗們的飲食標準。酒會上的人們穿着或筆挺紳士,或奢華高貴,各色各樣的禮服,相互間認識不認識的都假迷三道的禮敬有加。李虎丘應邀到此,繳納了入場費後混進其中。

由於是世界賭業協會發起的慈善活動,所以到場嘉賓絕大多數都是賭業行里的大老千。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有趣,有能力做慈善的人多半是壞人,真正的好人反而有心無力。很多人都認為用兩個臭錢就可以贖罪,做起慈善來總是熱情高漲,彷彿花錢購買的天堂的門票。李虎丘覺得這想法未免太可笑,若是真的如此,天堂里豈非都是有錢人,窮人難道都要下地獄?

這場雲集了當世賭業行里八方大佬的酒會不過是大場面的前奏,真正的重頭戲是快活林博彩集團的老闆帥意,將在三日後向來自拉斯維加斯的世界賭王,金?克拉克發起挑戰!帥意是小五哥的大號,平日里幾乎不用,這次是欲向生平夙願發起衝擊,自然要用本名才顯莊重。

李虎丘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終於在人群最密集的一圈人中發現他要找的人。那人身材極佳,留着齊耳短髮,五官端正妙目含光,一抬頭看見了虎丘,登時如遭電擊,痴愣愣看了半晌,才漫步向虎丘走來。

“你果然來啦。”她白皙的臉頰露出微紅之意。

“小五哥這麼關鍵的時刻,做兄弟的豈能不到?”李虎丘微微一笑。

何洛思道:“尚楠說你要來,我一開始還不大相信呢,我聽說前陣子你把西方世界的權貴都得罪一遍,怎麼還敢跑到這兒來?”

“尚楠呢?”李虎丘對何洛思的話只報以淡然不置一詞。

何洛思一笑,“你猜!”

李虎丘想了想,道:“原來陳小姐也隨你一起過來了。”

何洛思豎大拇指,“算你聰明,琪琪這回是鐵了心要翹家纏住尚楠了。”見虎丘眉頭一皺,問道:聽說尚楠現在是你姨夫了?”

李虎丘點點頭,神色似有不愉之意。何洛思察言觀色,只道虎丘是為陳慧琪與尚楠之事不滿,不禁着惱道:“你這當大哥的上樑不正,家裡家外花香滿園的,沒道理輪到尚楠了,就因為他娶了你小姨,你便要橫加阻攔,別忘了打鐵還需自身硬,你這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李虎丘啞然失笑,“你想哪去了,我是在替小楠哥擔心,他對燕明前那女魔頭用情太深,對陳慧琪又不忍辜負,我只怕他會因為感情問題而影響到功夫修行。”

何洛思妙目一轉,瞥了虎丘一眼,酸溜溜道:“他處理不好,不是還有你這當大哥的在嗎?你可是這方面的大行家呀,何斌跟你一比都得甘拜下風。”

李虎丘笑嘻嘻道:“我怎麼聞着好大酸味呢?”

何洛思定定看着他,悄聲道:“李虎丘,還記得咱們倆是什麼關係嗎?”不待虎丘回答,自顧自道:“炮友!沒忘記你承諾過的話吧?我現在就想跟你打一場友誼炮。”

像李虎丘這樣的人,哪個女孩子同他好過之後還能忘掉他?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澳城何九雖然說的洒脫,但真正見到虎丘這一刻,仍不禁心情激蕩情難自禁。錯過的機會竟然還可以再彌補,這豈非是天意?對一向作風大膽不拘小節何洛思而言,此情不待成追憶,來生太遠,今世苦短,現在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