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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史太醫猶豫了一下,尋了一個理由說道,“其實我們今日來此一看,這歷山書院,江姑娘管理的極好,我們就不必摻和了。再者,皇上命我二人前來,主要是為了研製出治癒此疫情的良方。”

文太醫和史太醫想的一樣,立刻附和道,“正是,若我們在這栗山書院診治病人,一來不如江姑娘和眾位大夫熟悉這邊的情況,二來,這邊這麼嘈雜,我們也不能安心的研製藥方,反而因小失大。”

徐太守自打踏進這栗山書院,心裡就有些發毛。

如今聽說是鼠疫,只想着快快的離開。

現在看着這兩位太醫也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不由得心裡涼了一大截,看來鼠疫果然沒有醫治之方。

不過這兩位太醫畢竟來自宮中,如今除了依仗這兩人,也沒有旁的法子,徐太守只得說道,“本官的意思,兩位太醫留在這裡的確有些大材小用,”

說著冥神一想,“不如這樣,本官記得,平安葯堂被充公,一直空置着,如今就讓兩位太醫去平安葯堂研製藥物。這歷山書院,依舊由江姑娘管理,各位意下如何?”

江冉沒打算讓這兩位太醫留在這歷山書院指手畫腳。

不過現在任由這兩人隨着徐太守離開,萬一這兩人出去,又尋機反口,豈不是多生事端。

至少要等着這鼠患滅的差不多了,再放了兩人出去不遲。

江冉說道,“徐大人,這平安葯堂空置多日,定然是灰塵僕僕,兩位大人遠道而來,又身嬌肉貴的,自然是不能直接住進去,若要兩位大人去徐大人府上叨擾,倒也無可厚非,只是這鼠疫,關乎着全城百姓的性命,刻不容緩,兩位大人醫術精湛,應該早些開始研製湯藥才是,早一日研製出解毒之法,百姓們也早一日免於鼠疫之苦。”

徐太守心底也是這樣想的,不過沒有說出來罷了,聽江冉這樣一說,便附和道,“江姑娘言之有理,不知道,江姑娘可有什麼解決之法?”

江冉說道,“我們騰一間上好的房間讓兩位太醫居住,這兩日,就讓兩位太醫委屈一下,留在這栗山書院,一來,我們可以向兩位太醫請教醫術,二來也可以讓兩位太醫多了解一下這疫情的癥狀。待平安葯堂收拾好了,兩位太醫再移居平安葯堂,專心研製鼠疫的藥方,豈不是一舉數得。”

史太醫和文太醫對視一眼,暗叫不好。

這丫頭心思歹毒,想方設法的把自己留在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兩人想起剛剛那兩個青年男子對着江冉言聽計從的樣子,越發的後怕不已。

史太醫先說道,“徐大人,”

剛剛開口,還沒說完,徐太守已經截斷了他想要說的話,“如此,就辛苦兩位了,江姑娘已經說了,一切聽從兩位大人的吩咐,待得我們收拾好了平安葯堂,定會親自接了兩位前去。”

說完徐太守一刻也不停留,以治理鼠患為由匆匆離去。

徐望謙朝着江冉點了點頭,也隨着離去。

祁王看了一通熱鬧,看見兩個太醫吃癟的樣子,心滿意足的離去了。

一眾人離去,只留下史太醫和文太醫。

江冉說道,“兩位大人只管放心,我會讓人騰出一間上好的房間給兩位大人安置,兩位舟車勞頓,今日就先去休息吧。”

江冉果然命人騰出一個雜物間出來,那雜貨間不大。在地上隨意的鋪了兩張涼席,便可以住人了。

史太醫一進去看了一眼,立刻就退了出來,“這,這就是她說的上好的房間?這能住人嗎?”

成風說道,“我們大小姐說了,這已經是最好的房間了,兩位大人是來行醫治病的,不是來遊山玩水的,兩位若是不願意住,那就去睡大堂,那裡寬敞着呢!”

史太醫氣結。

兩人到底去瞄了幾眼,果然,這一間好歹是單間。

雖然不情不願,兩人還是住了進去。

史太醫埋怨道,“說的好聽,說什麼平安葯堂久未住人,不能居住,那平安葯堂再差能有這地上涼席差?”

文太醫在一旁冷冷的說道,“你這會子倒是很會說,方才你怎麼不出聲,不過是怕那丫頭有後招罷了,我且問你,你明明已經中了她的招,不暗示我也就算了,竟然推我下水,你安的什麼心?”

史太醫有些理虧,便說道,“這不是沒法子嗎?你也跟那丫頭打過交道,那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你我兩個大男人也玩不過她。如今先保住這條性命,若回了京,到時候就跟貴妃娘娘說,我們到達廣陵的時候,徐太守已經開始治鼠患了。想來也怪不到我們頭上。”

文太醫靜默了一會才說道。

“你我初來匝道,到底輕視了她,所以才着了道,現在我有個法子。”

史太醫立刻來了興趣。然後問道,“什麼法子?”

文太醫說道,“這丫頭以一個小女子身份,坐上這廣陵藥師會的會主,你若是這廣陵的大夫,你服氣嗎?”

史太醫搖頭說道,“就算這丫頭功於心計,有些本事,若要叫她一個小女子日日的壓在我的頭上,我一個大男人心裡自然是不服的。”

文太醫頷首道,“就是這個道理,我們想法子拉攏這幾個男大夫,孤立那丫頭,你說,她一個女子,沒有男人撐着,可還能翻得了天?”

史太醫也覺得很有道理。

兩人低聲的合計,尋思着先和眾人搞好關係,然後等手上的傷口痊癒之後,見機行事。

此時江冉,柳月以及寧大夫,正在藥房說話,寧大夫說道,“這二人不愧是宮中太醫,竟然只去看了一眼,就能斷定是鼠疫,我們幾人卻白白的浪費了這幾日,若是兩位太醫早些來,只怕鼠疫已經稍稍控制住了。”

寧大夫生性良善,並不知道宮廷之中的黑暗之處。

江冉嘆了一口氣道,“師父有所不知,這兩人其實早就知道此次瘟疫是鼠疫。”

說著簡單的解釋了幾句。

寧大夫聽了半晌說不出話來,“幸虧丫頭你機智,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江冉說道,“如今鼠疫無可醫之法,我們能做的就是避免更多的人染上此疫,這兩人心懷不軌,意圖拖延時日,若不除鼠患,不出三日,只怕就再也無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