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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羽說道,“這祭祀在岳國都很重視,若是有機會,我可以帶你去都城看看皇帝主持的祭天儀式。”

江冉揮了揮手,“我就是隨口一說,你知道我不太愛熱鬧。”

“若是那一日放晴了,我們一起去爬山吧!”慕容羽提議道。

江冉應道,“好。”

可惜最後這山也沒有爬成。

慕容羽看着她,昏暗的屋子裡,她輪廓鍍上了一層暗暗的安然。

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可是這樣嫻靜的時光就像是偷來的一般。

若是時光能靜止,他真的期望能停留在這一刻。

同樣是生死未卜,前一世他總覺得這歲月之中沒有多少讓他留戀的東西,尤其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甚至有了厭世的感覺。

睜開眼來,再一次來到這一世,他心裡是不以為然的。

一開始,他不懂,為何這樣看不到期望的一生,還有什麼值得他再走一遭的。

如今他有點慶幸,哪怕依舊如同上一世逃不過最後的命運。

那麼,人生這一遭,他也沒有白來一趟。

就是靜靜的坐在一起看看雨,他心底已經很是滿足了。

丫頭給老夫人餵過了葯,不多一會,江冉便進去施針。

慕容羽依舊候在外面。

江冉出來厚。

慕容羽說道,“冉冉,辛苦你了。”

江冉笑道,“你說這樣的話,便太見外了。”

從曾家出來,回了冉家。

江冉先去看了妮兒。

冉東兒笑着迎了出來,道,“冉冉,妮兒這一次總共堅持了一個半時辰,後來,柔三看她實在熬不住,就將她哄睡了,如今丫頭婆子都守在她旁邊,她臉上的葯還在呢!”

江冉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開端不錯。

比她想象的還好。

只要妮兒適應了,後面也就會乖乖的聽話。

她就會省心許多。

接下來的時日,江冉一直兩頭跑着。

去曾家的時間定在了下午。

江冉自從歷經廣陵瘟疫之後,便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記錄病症。

她把用藥之後,每一一日的癥狀仔仔細細的記錄下來。

就拿妮兒來說,以一刻鐘為準,看看她嘴眼歪斜的次數。

剛剛開始不太明顯,大約五日過後,就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次數在減少。

這期間王勝來看過妻女一次,不過是冉珏招待的。

江冉特地囑咐過舅舅,“舅舅,好好說,就說妮兒正在治病,若是見到親人,這情緒不好,對於病情十分的不宜,至於表姐,就說表姐現在也在調理身體,讓他半個月之後來接她們母女。”

此事,冉東兒有些不解,她忍不住悄悄的問道,“冉冉,你說他會不會不高興,不來接我們了。”

江冉笑了起來,“怎麼,你怕了?怕他不要你們了?”

笑過之後,就嘆了一口氣,這就是女人。

冉東兒微微的垂下頭。

江冉輕輕的一笑,她再一次的遞了一把鏡子給冉東兒。

冉東兒閉上眼睛,不敢看。

江冉蠱惑道,“冉家姑娘本就是容顏俏麗,姐姐,我囑咐你這幾日不施粉黛,只每日里,好好的用桃花膏就是,你現在看看自己。”

冉東兒這才睜開,看着鏡子里的自己。

因為用了江冉所贈的桃花膏敷面,這膚色的確是比從前好了太多。

一張瓜子臉泛着一絲血色,微微的透着紅潤,膚色瑩潤,容顏俏麗。

許是因為身子有了起色,妮兒的病症也有了好轉。

她的眉頭漸漸的舒展,眼底也透着一絲期冀的光亮,臉色也好轉起來,整個人似乎都鍍上一層柔和的光芒,看起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冉東兒已經不記得,曾經的自己便是這個樣子。

她的耳畔似乎響起夫君說過的一句話,“娘子,我還是喜歡你從前的樣子。”

從前的樣子,便是這樣嗎?

冉東兒怔了許久。

她看着鏡子里的自己出神。

良久,她才放下鏡子,“謝謝。”

聲音帶着哽咽。

沒人知道,她幾乎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現在的一切得來不易。

江冉笑了起來,“不是我厲害,你本身就生的好看,不過是被病症折磨,這面色就會郁鬱沉沉,如今心結解了,病症消除,以你這個年紀,很容易就容顏煥發。”

冉東兒再次說道,“謝謝妹妹。”

鬧了一日,江冉回屋子沐浴更衣,然後歪在床榻上看書。

自從江冉給馮惜惜找了事做,馮惜惜也不再每日里纏着江冉,江冉果然舒心不少。

白芷笑嘻嘻的道,“姑娘,你好厲害,把東兒小姐變得跟以前一樣好看,等王公子半個月之後,看到東兒小姐,一定會欣喜異常,所以就算現在不讓王公子見她們母女,王公子以後也不會生氣,我知道姑娘這一招叫什麼,就叫做欲拒還迎。”

江冉笑了起來,“我們白芷懂得還真多,我看你每次對着柳煙,用的就是這一招吧!”

白芷臉紅了起來,“姑娘,我跟你說東兒小姐的事,你怎麼又扯到我的頭上來。”

江冉說道,“好好好,那我們就繼續說東兒表姐的事,其實,我讓舅舅推脫,並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我看透了人性。”

白芷不解,疑惑道,“人性?”

江冉點了點頭,“不錯,王家斷定了我治不了,所以十五天之後,一定會來興師問罪,這個時候,無論舅舅如何推脫,他們都不會生氣,既然如此,吊著他們半個月有又何妨!”

白芷長大了嘴巴,回頭看了冉東兒的院子一眼,“原來王家是想要興師問罪啊?東兒小姐真是可憐,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和離?”

江冉嘆了一口,“傻丫頭,這世間之事,並非你想當然,表姐跟母親不一樣,我支持母親和離,是因為我有把握能奉養母親,舅舅支持母親和離,是因為母親在江家有性命之憂,不和離或許就要喪命。”

江冉想起來往事,也是唏噓不已,她微微的停頓了一會兒,平息了一下心情,這才繼續說道。

“而表姐不一樣。表姐如今的病症,是她自己無知,委屈求全的,仔細的論起來,其實怪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