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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四十五節、敬龍真名

聽洪斷山這一解釋,許多人立生恍然大悟之感,忍不住讚歎議論:“原來如此!玄武洪家之水系鬥氣、單刀武技,堪稱雙絕,江湖上再無別家可比。。秋主既是洪家人,那他當年能憑水系鬥氣、單刀武技而縱橫沙場、名動江湖,自是理所當然的了!”

“江湖上使用水系鬥氣的高手,第一要算洪大俠,第二便要數秋主;原來他二人卻本就是一家人,師承所學都是一樣的,這就難怪了!嘿,一門之內,能出兩個譽滿江湖的大俠,當真了不起;洪家不愧為江湖第一世家!”

“聽說當年洪大俠與龍總舵主多有來往、相交莫逆,看來果然不是假的!洪大俠的弟,便是長纓會的主,有這一層關係,洪大俠與龍總舵主又怎可能不成朋友?”

......

憑洪斷山所講這一樁大憑據,眾人對秋長天之身份,更是信到十足加三,絕再無丁點兒質疑。

歐陽幹將眼見勢不可轉,若繼續糾纏於秋長天身份真假,只能惹人討厭,卻於事無補,只得默默退回椅中坐了,不再多言。

秋長天見身份終得眾人承認,也不禁輕吁口氣;將龍鱗血刃還給陳敬龍,低聲笑道:“我曾答應:時機到時,還你清白。如今時機到了!”言畢,將他扯到身旁,與自己並肩而立,面對眾豪傑;揚聲喝道:“因陳敬龍曾用龍公子名義召開誓師大會,所以方才許多人責難於他,說他是欺世盜名的無信小人。秋某現在告訴大家,你們都錯了!欺世盜名的罪名,須安不到陳敬龍身上,他以龍公子名義行事,亦無絲毫不妥;因為他本就是龍總舵主遺留在世的唯一骨血、真真正正的龍公子!誓師大會時,他不過是以真實身份見人罷了,卻與欺世盜名有何干?”

雖然先前眾人見陳敬龍與秋長天十分親近,在確信秋長天身份時,都已對陳敬真實身份有所猜測;但此時親耳聽到秋長天揭破其身份,指定他就是傳說中失蹤多年的英雄之子,卻也不禁都心中一跳,生起些驚詫錯愕之意。.

陳敬龍聽秋長天宣布自己就是龍公子,不禁身心俱震,如在夢中;心裡只是大叫:“果然是我,果然是我!......原來我最最仰慕的大英雄龍總舵主,竟就是我的父親!......難怪我看到龍夫人的塑像時,會感覺萬分親切;原來她正是我的母親啊!......原來我這長於山野的土包子,身世竟是如此不凡;我的父母,竟是萬眾景仰的大人物!......可是,父親壯志未酬,中伏慘亡,母親別無選擇,拔刀自戕!......國讎家恨......國讎家恨......我該如何承當?......”一霎時,驚喜、酸楚、哀傷、悲憤,諸般情緒紛至沓來,填塞胸中,堵的透不過氣。

眾豪傑驚詫不久,便都回過神來。

一座看台上站起一位中年漢子,遲疑叫道:“秋主,啊,不對......洪主......”

秋長天笑道:“江湖上,都知有秋長天這麼一號人物,卻都不知洪家十四郎究竟是誰;依我看,也不必再改回真名了,老子以後仍只叫秋長天吧!”

那中年漢子點點頭,賠笑說道:“秋主,只有您才知道誰是真正的龍公子;您說陳少俠是,那陳少俠一定是了,在下不敢懷疑;可是......在誓師大會上,陳少俠曾當眾承認,他是假冒龍公子之名,並非真正的龍公子;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這龍公子身份,是剛剛才定下來的,陳少俠以前不知么?嘿嘿,在下只是好奇一問罷了,絕沒有懷疑的意思,還望秋主莫要誤會!”說完了話,急急坐下,縮入人群當中,生恐惹來秋長天斥罵為難。

秋長天並不因有人質疑而生氣;淡然應道:“龍公子身份,非同小可,一旦泄漏,必要在江湖上引起軒然大波,更可能會為龍公子引去殺身之禍。以前陳敬龍本領不夠高強,又沒有兵馬在手,不足以保護自己;秋某生恐他知道了身世,不小心泄露出去,所以一直瞞着不讓他知道!”說到這裡稍停,尋思一下,又笑道:“不過,說龍公子身份是剛定下來的,卻太也荒唐!陳敬龍從現身江湖那一天起,便表明了龍公子身份,難道就沒人發覺么?”

眾人聽他這一問,不由都面面相顧,不明所以。

秋長天見無人應聲,頗顯得意,笑道:“昔日龍總舵主譽滿江湖,極受世人關注,其家中情形,亦不乏有人打聽。卻不知,在座諸位中,有沒有對龍總舵主家事稍有了解的?可有誰知道,那龍公子究竟叫什麼名字?”

他問話方出,一座看台上已立起一位中年漢子,正色說道:“家兄曾是長纓會人,所以在下對龍總舵主家事,稍有耳聞!聽說,龍總舵主憂國憂民,一心只想掃凈邊塵、安我軒轅,所以得子之後,為愛子取名‘凈塵’,以寄壯志!”

這人話音未落,又一位鬚髮花白的長衫老者立起身來,朗聲說道:“老夫的師弟,曾在龍總舵主麾下效力。老夫聽師弟說過,龍公子剛生下來,龍總舵主便給取定了名字,所取之名,正是叫做‘凈塵’!”

這老者將“凈塵”二字又提一遍,在場之人已無不聽的清清楚楚;登時又有許多人接口亂嚷:“不錯,正是叫做凈塵;我聽說過的!”“就是這個名字,再不會錯;當年我曾着意打聽來着!”......

秋長天聽眾人呼嚷,得意大笑,喝道:“‘欲瀉三江雪浪,凈洗邊塵千里’,是為龍總舵主之志;所以龍公子全名,正是叫做龍凈塵!諸位且把陳敬龍的姓名再念幾遍,看有什麼發現沒有?”

眾人聽他這一說,不自禁便都把‘陳敬龍’三字默念幾遍;幾個頭腦靈活些的,霍然省悟,爭相叫道:“原來如此!龍公子卻是把名字倒過用了!”“啊喲,陳敬龍三字倒過來,可不正是龍凈塵么?”......

其餘人眾聽這幾人呼嚷,也都立即醒悟;面面相顧,均露出“原來如此”的恍然神情。

秋長天得意非凡,狂笑道:“哈哈,‘倒陳敬龍’,便是‘龍凈塵到’;他每次報出名字,便都在告訴人:是龍公子在此!陳敬龍早在數年前便已現身江湖;現在誰還認為,龍公子身份是剛定下來的?”

經他這一解釋,先前那中年漢子所提質疑立時化為烏有,再無人為之糾結。許多人對陳敬龍指指點點,低聲議論起來;望向陳敬龍的眼神中,均帶上些羨慕景仰之色,顯是對他龍公子身份已然相信。

秋長天掃視全場,見仍有少部分人面帶疑色,不由大笑立止;尋思一下,忽地探手去陳敬龍懷中將那塊“祖傳牌子”取出,高高舉起,冷冷喝道:“林教主,這塊牌子確是陳敬龍的,沒有錯吧?咱們還是再當眾確認一下的好,免得你以後不肯認賬、胡攪蠻纏,硬賴這牌子是你的!”

林正陽見他沒頭沒腦又提起牌子的事來,不禁有些莫名其妙;稍一沉吟,實不願為這無關緊要的小事與他糾纏,便即應道:“不錯,這牌子是陳敬龍的;我既當眾還了給他,又豈能過後反悔、胡攪蠻纏?秋主再次確認,可着實有些多餘......”

秋長天冷笑打斷道:“並不多餘!......哼,等你知道這塊牌子究竟有何意義後,未必便不動心思;還是先封住你的口為妙,免得麻煩!”言畢,微一凝神,又揚聲喝道:“諸位,可曾聽說過長纓會的天罡令么?”

此言一出,在場豪傑中,年輕些的都瞠目愕然、不明所以,年長些的,卻大多眉目皆動,若有所思。

一座看台上,緩緩立起一位年過六旬的魁梧老者,揚聲問道:“據說天罡令為長纓會中最高令符,令到處,可任意調動長纓會部眾;便如朝廷調動兵馬的虎符一般!只是......長纓會未散時,江湖上傳說有這樣一塊令牌,其實卻沒人親眼見到過;等長纓會散後,便更不曾聽說有關天罡令的消息。秋主,卻不知,這樣一塊能號令長纓會萬千豪雄的令牌,可當真是有的么?”

秋長天笑道:“不是令牌能號令長纓會人,而是這令牌為龍總舵主所掌,令牌到處,長纓會人立知是龍總舵主下的命令,自然無有不遵!也不是沒人見過天罡令,只不過,曾見過天罡令的,都是長纓會中香主以上的人物,外人無從得見罷了!這令牌當然有的,秋某手裡拿的這一塊便是,難道諸位看不見么?”

眾人聽他這一說,登時齊齊伸長脖子,努力向他所拿牌子望去;只可惜,離的太遠,仍只看見那牌子光暈奇特罷了,卻休想能真正看清牌子的模樣。

秋長天高舉牌子,又揚聲問道:“可有人知道,天罡令為何被稱為天罡令?”

一個光頭老者應聲叫道:“據說天罡令上有三十六位神人圖像,合天罡之數,所以被稱為天罡令!”他話剛出口,立有十餘人揚聲應是,顯然這十餘人都是聽過天罡令傳說的。

林正陽興奮叫道:“秋長天,你說謊!你所持這塊牌子,上面只有一正一反兩個人像罷了,卻哪有三十六位神人圖像?可見你所說不實......”

秋長天冷笑道:“這牌子上的圖像,能隨觀看角度變化而變化,你不知道么?”

林正陽笑道:“雖能變化,但無論怎樣變法,都只有兩個人像,須沒有三十六......”

秋長天哈哈大笑,打斷道:“誰告訴過你,三十六位人像,是一起承現出來的了?這牌子共能現出十八幅圖案,每幅圖案上,都是一正一反兩個人像;合起來可不正是三十六天罡之數么?”

林正陽聽他這一說,猛然一愣,隨即臉色大變,失聲叫道:“啊喲,原來如此!我早沒想到,好生可惜!”懊惱悔恨之色,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