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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盜們都是一群無情無義的混蛋。

大家聚在一起混口飯吃,不代表着大家都把一切都綁在一起了。

即便是在勇度這樣的狠人管理下,星際海盜團伙每個月也都有捐款逃跑的現象,在掠奪行動中偷拿一點,或者是和其他團伙眉來眼去這種事更是稀疏平常。

按照奎爾這些年的觀察,在每一個海盜團伙里,平均每個月都有好幾起叛亂的事件發生。

海盜,這個職業只是被傳說修飾的相當浪漫,相當野性。

但實際上,這個詞所代表的,只是一群與各自文明格格不入的人渣們聚集在一起,做一些十惡不赦的壞事的團體。

地球上開拓時期的海盜們也是一樣,每一艘船都堪稱各種族人渣的大匯聚。

總言而之一句話,勇度此時的憤怒,並不是因為麾下的海盜們損傷慘重,幾乎團滅,不,並不是的。

除了自己真正的親信之外,就算這些混蛋們全死光,勇度都不會流一滴眼淚。

他憤怒的原因很純粹,只是因為奎爾那混蛋勾結外人,毀掉了海盜的母艦。

別小看那艘船。

那可是勇度所有的身家性命,這樣的大船就是一個行動的大本營,代表着一個海盜團的根本力量。

在南銀河,這樣的基地船除了克里人和新星軍團之外,只有勇度有這麼一艘。

他玩命幾十年,才有了這艘大寶貝。

現在,毀啦!

勇度稍稍的猶豫,將自己最後一絲逃離的希望湮滅了。

伴隨着藍色的光芒在黛茜丫頭身邊閃耀,異人王室的援軍到來,黑蝠王沒有親自出場,一群海盜而已,還用不到這樣的大殺器。

不過十幾名各懷手段的異人出現,卻也在力量層面上碾壓了這群剛剛逃離死亡的海盜們。

在見識過了地球誕生的怪物們之外,留給勇度的選擇就只剩下一個了。

“別哭喪着臉嘛。”

在異人們押送着海盜聚集起來,被大狗破傷風一批一批送往阿提蘭的場景中,奎爾嬉皮笑臉的架着斷了腿的勇度,他對陰沉着臉的老海盜說:

“我把猛男兄帶來的消息算你一份,然後地球上還有很棒的智械義肢呢,我親眼見過的,到時候換個更棒的腿。”

“這一次算是我對不起你,但也是你要害我在先,我也是反擊而已,所以就別論誰對誰錯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

“這些年你偷偷攢了一筆巨款,去山達爾星重新訂一艘船也足夠了。而且你看地球人多猛啊,對吧,你去那裡轉一圈,收攏些‘人才’,沒準很快就能東山再起呢。”

奎爾的喋喋不休並沒有干擾到勇度的思考。

這個老海盜今天出乎意料的沉默。

他回頭看了一眼墜落的飛船殘骸,他搖了搖頭。

“你懂個屁!”

老海盜罵到:

“你真的以為我是為力量寶石才追過來嗎?”

“好吧,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萬一那東西真在你手裡呢?克里人可是花了大價錢在懸賞它,但問題不是這個!”

勇度看着奎爾,他壓低聲音說:

“這麼多年了,你就不好奇為什麼當初我要千里迢迢的越過群星,去地球抓一個8歲的孩子嗎?你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對吧?”

老海盜的聲音變得玩味起來,他伸手拍了拍奎爾的肩膀,他語氣陰柔的說:

“想知道答案嗎?”

奎爾點了點頭。

勇度嘿嘿奸笑了一聲,他說:

“幫我在地球上重建海盜團,我就告訴你。你說的不錯,地球人很猛,確實是做掠奪者的好料子...”

“另外,你被除名了,彼得.奎爾,你以後不是我的人了,以後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地球上吧,你要敢再踏進群星,我發誓我一定追殺你到底。”

勇度粗魯的朝着火星的銹紅色大地啐了一口,他罵到:

“我就不相信,每一次你這小崽子都有這樣的好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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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上發生的戰鬥並沒有影響地球的運轉。

儘管NASA的火星車很快監控到了火星上發生的不正常的磁場變動和地震,還有疑似爆炸的火光,但這個消息很快就被壓了下來。

世界安全理事會在等待着關於那“星際戰爭”的消息,但猛男兄還在阿提蘭治療,估計還得幾天才能得到確切的消息。

到那時候,異人會派出使者訪問地球的。

曼哈頓,某個高級住宅區。

穿着圍裙的托爾正將做好的沙拉端到桌子上,餐桌上已經有了好幾個做好的簡單的菜。

雞蛋餅,三明治,還有一些鮮榨的果汁,看上去像模像樣的。

主職是醫生,副職是街頭英雄的他其實並不怎麼會做菜,但在地球生活了那麼久,簡單的菜式還是勉強會一點的。

以往這些事情,都是簡來負責的。

但現在...

托爾洗了洗手,他回頭看向卧室的方向,剛剛從歐洲回來的簡還在休息。

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的治療師們幫助簡建立了很健康的生活作息,並且推薦了很多魔葯,這些東西能讓簡過的舒服一些。

但魔法無法解決病症,只能延緩,按照地球目前的醫療科技,簡必須定期做化療才能穩定病情。

這個病來的真不是時候。

托爾一邊走向卧室,一邊聯想到。

智械義肢興起引發的醫學進展才剛剛開始,如果再過幾年,沒準就有了針對癌症的新型治療方式,但現在,簡只能忍受痛苦。

她在昨天經歷了一次化療,感覺很糟。

“簡?”

托爾推開門,卻沒有看到本該在睡覺休息的未婚妻,與卧室相連的洗手間里有聲音傳出,托爾走了過去,推開門,卻愕然發現,簡正背對着他,坐在梳妝台上。

她手裡抓着一把剪刀,正在減掉自己的長髮,在椅子邊緣,到處都是落下的頭髮。

“你...”

托爾也是一名醫生,儘管不是放射科的醫生,但他在斯特蘭奇先生的診所里上班的時候,也見過一些癌症患者。

他知道簡在做什麼,他也知道簡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們告訴我,就算現在不剪,以後也肯定會脫髮的...”

經過6個月的修養,簡已經不再像之前那麼絕望,她似乎接受了現實。

她看着鏡子里的自己,她在鏡子中,對站在身後的托爾微笑着。

她說:

“等我脫頭髮的時候,那一定很醜,我不想讓你看到那樣的我,索性就這麼剪了吧,你是個堅韌的英雄呢,不如讓你現在就開始接受我未來的新髮型。”

“而且如果你覺得那樣的我很醜,也可以讓你提前下決心...”

“說什麼傻話呢?”

托爾長出了一口氣。

他走到簡身後,撫摸着簡參差不齊的長髮,他看着鏡子里臉色蒼白的簡,他輕聲說:

“在你心裡,我就是那麼一個膚淺的男人嗎?只是因為看中你的外表,所以才選擇和你在一起嗎?”

“男人不都那樣嗎?”

簡開玩笑的抓起一縷頭髮,放在剪刀下,她說:

“我在聖芒戈醫院裡見過因為中了衰老詛咒,所以被丈夫拋棄的女巫,你看,連神秘的巫師們都是那樣,更何況普通人呢...”

“我可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