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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灌了一肚子河水,又被憋得幾乎窒息,在手腳可以動的時候,求生的本能使得陳艾猛一用力,雙腳一蹬,身體就如海豚一般躍出水面。

陳艾倒是大吃一驚,這具身體力氣好大,健康得好象一條牯牛,這讓一直病懨懨的他有些不習慣。

旋即一想,做流氓欺男霸女也是需要本錢的,無論是欺負人還是被人欺負,首先都得有一個好身體。

再次落進水中,陳艾心中極為歡喜,手腳同時用力,只幾個起落就游到岸邊。

到了岸邊,坐在石台階上,吐了幾口水,陳艾心中一陣歡喜。雖然從現代社會穿越到明朝初年,要想適應古代生活還需要一段時間。可畢竟是活過來了,換了一具身體,所謂的癌症晚期已經不能對自己造成任何困繞。

生命是美好的,能夠重活一次,也是老天垂憐。

想當初,自己在確診之後,還曾經企求上蒼,只要能夠治好身上的病,一定好好活着,活出個精彩的人生。如今,終於活過來了,自然要珍惜這一世的人生。

不過,說起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還是讓陳艾有些無奈。

藉著河邊住戶的微弱的燈光,低頭看去,河水中倒影着一張平凡的人臉,比起前世英俊瀟洒的自己來,自然讓陳艾最自己的相貌大為不滿。而且,這傢伙眉目之間依稀還保存着老流氓的憊懶和委瑣,看得人一陣厭煩。

哎,相由心生,希望在換了一個靈魂後,能夠帥氣一點吧,至少也得將那一絲流里流氣給去掉。

我陳艾前世好歹也是個公務員,碩士,到了古代,再混黑社會,未免有些不妥。

至於將來該如何過日子,陳艾一時還沒想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畢竟這裡是封建社會,無論社會形態還是人們的思想,同現代文明社會有極大區別,還是先熟悉情況之後再做決斷。

看模樣,現在好象是秋末,天已經冷得厲害,剛才被人扔進河中,冷得陳艾一陣哆嗦。再世為人,他對自己的健康看得極重,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別剛穿越到明朝的第一天就中了風寒。以古代的醫療條件,一個感冒就能害一條人命。

如今之計,還是先回家換上乾淨衣服為好。

搜索了一下腦中那個叫陳三的潑皮的記憶,陳艾卻有些為難了。

原來這個陳三本就是一個好吃懶做的無賴,他父母死的時候本給他留下了一間屋子。可惜這傢伙成天胡吃海喝,早在十年前就把房子給當掉了。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這傢伙就在外面浪着,今天在張三家呆兩日,明天在李四家蹭吃蹭睡,弄到人見人憎。到最後,也沒人再待見他,可憐的陳三終於住在義莊和破廟裡,也沒個象樣的狗窩。

在黏上素娘母女之後,他更是將自己的衣物被褥都搬了過去。

要想換乾淨衣服,還真得到素娘和梅姐家裡跑上一趟。

一想到殺氣騰騰的梅姐母女,陳艾就打了個寒戰,現在回她們那裡去,不是去送死嗎?

話說,這個陳三究竟是什麼品味啊,放着一個好好的陽光長腿明星范兒的梅姐不追,偏偏要去泡半老徐娘,昨日黃花,見花流淚,對月傷心的黏黏糊糊的小女人素娘。

無論怎麼說,青春美少女都要比少婦漂亮啊。素娘有什麼好,不就是皮膚白點,胸脯大點,哪比得上梅姐身材高挑,腰枝纖細,青春逼人?

一想到梅姐,陳艾心中卻一陣亂跳---實在是太漂亮了,怎麼就被明朝人看不上眼呢?

美色雖然當前,可讓讓陳艾冒着被人再次麻翻丟進河中餵魚的危險回去,內心之中還是不願意的。

咱惹不起還躲不起?

但是,仔細一想,素娘和梅姐那裡自己還不能不回去。因為,他的所有衣服都放在她們那裡。而自己如今已經不明一文,若不將衣物都取回來,難不成還打光屁股不成?

再說了,不就是兩個女人嗎,等下正動起手來,還打不過她們?

而且,如今的陳艾已經不是往日那個潑皮陳三,又不會痴纏她們母女,等下過去取了包袱就走,不同她們廢話就是了。

想雖這麼想,陳艾也鼓起了勇氣,可朝付家裁縫店走去的時候,還是在街上找了一根棍子捏在手中自衛。

那梅姐可是烈性女子,等下若提刀子砍來,赤手空拳卻是不好對付。

依着腦中的記憶,濕淋淋在街上走了半晌,終於走到東門,遠遠就看到一座大牌坊,因為天黑,也看不清楚上面寫着什麼。

素娘和梅姐家就在牌坊那頭數過來第三間鋪子。

說來也怪,大半夜的,付家裁縫鋪竟然沒有關門,裡面燈火通明不說,還亂糟糟地擠了好多人,鬧得厲害,其中還有女子嚶嚶的哭聲,聽聲音好象是素娘。

陳艾心中好奇,悄悄地走了過去,站在門口偷偷朝裡面看。

同記憶中一樣,這間鋪子不大,只二十來平方大小,裡面十來個人一坐,頓時水泄不通。

人群正中的凳子上正坐着付班頭,其餘各色人等,陳艾是一個也不認識。

因為裡面鬧得實在不象話,付班頭面色一沉,“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他本是公家人,素有威嚴,這一巴掌下去,屋中立即安靜下來。

付班頭滿意地看了眾人一眼,說:“付鄭氏,你嫁到我們付家來已經十多年了,我家大哥走了三年,這三年喪期已滿,不知道你有什麼打算。”

素娘娘家姓鄭,付班頭口總的付鄭氏指的就是她。

素娘還是那副低眉順眼的樣子,滴着眼淚怯生生回答:“回叔叔的話,素娘命苦,可自從嫁到付家,生是付家的人,死是付家的鬼,自然要守這這個家,好生過活。”

“好生過活,有你這麼過活的嗎?”付班頭一臉不屑:“你一個女流之輩,就算要守護這個付家,也輪不到你。”

“對呀,對呀,當我們付家都是死人了嗎?”屋中眾人其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那素娘剛才將陳三沉了水,心中又驚又懼,早就亂成一團,被大家這一通嘲諷,只小聲地哭,卻不知如何是好。

聽眾人這麼說,站在屋外的陳三才發現裡面的人眉目間都有些相似,原來都是付家的族人。

他心中疑惑,這大半夜的,這付家的人衝到素娘和梅姐家裡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