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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電梯,出了住院大樓,沈奇也鬆開了吳衛國的手。後面,小鄭護士竟然乘坐普通電梯,前後腳跟了過來。

時間不早了,看病的人不多,前來探望病人的親戚家屬回去了不少,停車場的車子比起吳衛國早先來時少了許多。

三人穿過停車場,直奔急診大樓,也就是門診大樓的右側裙樓。原本近十分鐘的距離,在沈奇焦急地領頭下,一路急跑,只花了三分鐘就趕到了。

這時,急診樓一樓大廳里擠滿了人,圍得水泄不通。不過雖然圍觀的人很多,卻沒有噪雜的聲音發出。這讓吳衛國好奇,什麼時候凡事搶先的,毫無形象可言的象京市民有這麼良好的素質了。

沈老才一出現,很快便有兩個身穿文化衫的青年沖了過來,文化衫印着嚇人的骷髏頭,紅毛綠髮的,一看就是個混混。

在兩個混混的開道下,三人順利進去。

“沈伯伯,你總算是來了,顧醫生呢?”迎面走過來一個身材魁梧,體格健壯,肱二頭肌抽條的肌肉男,焦急地打起了招呼。

沈奇理也不理他,徑直越過他走到了擺在大廳中間的醫療擔架上。

這時,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沖了過來,一把抓住吳衛國身旁小鄭護士的手,也不顧是不是弄疼了人家嬌滴滴的女孩子,焦急地說:“鄭夢巫,你總算來了。顧醫生呢?怎麼,他連老院長的面子都不給了嗎?真是太無法無天了。我就說,年輕氣盛的人靠不住的......”

吳衛國這才知道,原來小護士全名叫鄭夢巫。

只見鄭夢巫搖了搖頭,表情無奈地說:“張主任,你能不能先鬆開我的手。顧醫生說他出去辦點事,去哪兒他也沒跟我說,我不知道呢。”

姓張的似乎是覺得這話完全沒有可信度,臉色一沉,說:“鄭護士,我聽說你們這些年輕人經常借上夜班的機會偷摸出去打牌,這顧醫生把手機也管了,多半是出去打牌了,他肯定告訴過你去那個場子了,你趕緊說出來,我派人立馬去找他回來,現在十萬火急,要是一個小時內顧醫生還不出現,只怕不是你我遭殃,博愛醫院都要被砸個稀巴爛了。”

“什麼?”鄭夢巫也是大吃了一驚,說,“張主任說笑吧?誰敢砸博愛醫院啊?”

剛才的肌肉男聽了很是不爽,罵道:“真他娘的囉哩囉唆,問個話都這麼多廢話。給老子滾一邊去。你當老子的耐心很好?找個人話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找到,都是一群廢物。”一巴掌煽在姓張的主任臉上,煽得踉蹌了好幾步才站住,老臉頓時腫起老高。

張主任捂着臉,火氣也上來了,罵罵咧咧:“媽的,你幹嘛打人?還有沒有素質了。”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鄭夢巫花容失色,尖聲大叫了起來。

“臭娘們,嚎叫什麼,給老子閉嘴!”肌肉男很是不爽,舉起手掌便又要毆打鄭夢巫,沒成想,卻被一隻手給抓住了。

肌肉男轉頭看去,發現是臉色蒼白,身板瘦削的吳衛國,這會兒氣沖腦門,頭髮都根根豎起,那顧得着着對方是不是顧醫生,破口大罵:“媽的,你是誰,活得不耐煩了嗎?想找死嗎?沒聽說過骷髏團嗎?”

“骷髏團,好大的來頭,還真沒聽說過,不過現在見了,原來儘是些只會毆打女人的孬種。”吳衛國雖然不喜歡跋扈的小護士鄭夢巫,去也絕不能容忍一個女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毆打。

“你有種,那老子就先揍死你。”肌肉男揮動着碗口大的拳頭,一擊力大勢沉的沖拳直奔吳衛國的面門而去。

吳衛國左手一把推開小護士鄭夢巫,以免她遭遇魚池之殃,同時右手借力使力,身子一躍,退開半米遠,輕輕鬆鬆地便躲過肌肉男轟來的怕至少有上百斤的沖拳。

肌肉男沒想到看似迎風而倒的吳衛國還有這等本事,一時收拳不及,用力有些過度,腳步踉蹌着前奔,險些摔倒在地。

“二貨!”

吳衛國也不客氣,順勢一巴掌拍在踉蹌走過來的肌肉男臉上。頓時,肌肉男的嘴巴歪斜,鮮血噴個不停,幾個焦黃的牙齒叮咚地滾落在地。

可是,打人的吳衛國卻像是熟視無睹,表情平和,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跟他的瘦弱外表形成極大的對比。

頓時,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觀者嘴巴張得塞得下一顆鵝蛋。過了好一會兒,才驚呼出聲。

吳衛國也不搭理肌肉男,越過他走到了醫療擔架前。

這時,沈老正默不吭聲地站在那裡,朝他努了努嘴,又指了指醫療擔架上的病人,示意他先把脈。

吳衛國點了點頭,他看到了病人躺在醫療擔架上,頭面青黑,四肢僵硬,就像是一具死屍。

只看了一眼,吳衛國腦海中便閃過一種極為奇怪的病。

屍厥症!

相傳,扁鵲經過虢國時,聽聞虢太子暴斃在床,覺得不太正常,便去查看,最後把虢太子從棺材中救活。

這是一種發病急,病情嚴重的病,一旦診治失誤,便可能真的一命嗚呼。

通常,醫院都會把這一類病情誤診為中風、癲癇、休克,進行吸痰術,或者開顱清創,最後卻往往誤診。不過由於屍厥症極為罕見,有時候甚至把人治死了也不自知,還以為是搶救失敗呢。

病人家屬則更是不懂,醫生有沒有看對,也是不得而知,只能聽天由命。

站了好幾排,維持秩序的,身穿骷髏團t恤的年輕人正是現在在象京如日衝天的骷髏團。肌肉男不是別人,正是骷髏團老大龍三的兒子龍武。

他被人當場毆打成這副慘樣,自然是覺得大丟面子,他爬起來,不說二話便沖了上去,決心要狠狠地把這個毆打自己,穿着寒酸的鄉巴佬揍得連他爹媽都不認得。

不過,當他看到吳衛國站在父親身旁,正抓着父親的手腕把脈的時,衝出去的身子倒是硬生生勒住,既驚又喜還怒,表情複雜地問:“你是顧醫生?怎麼不早說?”

這時,肌肉男龍武迎面兩顆門牙已經不翼而飛,不時汩汩地冒出和着血水的唾沫,說話漏風,十分的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