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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看不到穴位,自然是沒法施針,不過卻並不代表就沒有辦法了。

且不說吳衛國博覽醫術,他年少時也曾經跟赤腳醫生的爺爺學過幾年,也不至於白學了。

十萬大山群里長大的孩子,沒有那一個不是獵人。自少吳衛國就跟在爺爺屁股後面上山打獵,爺爺總是有意無意地去救助那些腿腳受傷的動物,把他們治療包紮好放歸自然,倒是讓他耳濡目染地學了不少跌打損傷的知識。

說到這,吳衛國至今有些困惑。爺爺是個赤腳醫生,可是跌打損傷的水平卻高明得很,到了象京,看了大城市醫院的接骨手法,才知道爺爺的高明。他還清楚記得,爺爺的手一摸下去,摸骨正位便一氣呵成了,小動物們哼都都沒哼一聲,可見手法的高明。

可惜的是,這裡是繁華的象京市,比不上榆林的數百里的綿延大山,沒有草藥,要不把蒲黃、仙鶴草一塊搗碎,淋到傷口上,立馬見血封口,祛瘀化邪,簡單得很。

嘆息歸嘆息,後背的傷口還得趕緊止血祛瘀。

沒有草藥,有中藥也是一樣的。也正是吳衛國購買田七、藏紅花的原因。

田七,又名三七,是極為名貴的中藥材,又稱“金不換”,南國神草,是止血化瘀、消腫止痛的良藥。

在《本草綱目》就有記載,凡杖擈傷損,淤血林洌者,隨即嚼爛掩之即止,青腫者即消散。若受杖時,先服一、二錢,則血不動心,杖後尤宜服之,產後服亦良。大抵此葯氣溫,味甘微苦,乃陽明、厥陰血分之葯,故能治一切血病。

可見其受推崇的地位。

藏紅花同樣也是活血化瘀,散郁開結,止痛的名貴中藥。而田七、藏紅花、大黃組合後便是跌打損傷丸的主要成分。

不過吳衛國沒有直接煎服,而是把三七磨成粉子,然後又把藏紅花炒焦成粉,和大黃粉一塊混合,然後倒進碗里,再往裡面倒進去一大碗燒刀子,浸泡一會兒後,然後點燃。

這是吳衛國爺爺的常用做法,老人家沒講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後來吳衛國書讀得多了,直到燒刀子可以激發藥性,而加熱可以活化葯分子。

等到碗里的燒刀子燒到沸騰後火苗自動熄滅,等到碗里的溫度降到三十度左右時,吳衛國把碗里的燒刀子分成兩半。

一半直接從後背淋了下去。一半則倒到毛巾上,把毛巾完全浸濕,然後用毛巾在後背來回搓弄,直到後背的酸疼散去大半才收工。

如此折騰了大半晚上,吳衛國才總算是把全身的傷口都料理了一遍,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了。血已經都止住了,傷口已經收攏了,淤血腫包估計過兩天也可以盡消。

這些工作看起來簡單,可如果以吳衛國的傷勢,換西醫來處理,又是吊水又是打針消炎的,還要包紮,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是沒法好的。

西醫是快,但不是絕對的,在跌打損傷這一塊,西醫永遠是無法跟中醫媲美的,甚至可以說是望塵莫及。更別提還有針灸輔助治療,療效顯著,副作用還極小。

傷口是料理了,可是吳衛國依舊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他還有一件事必須去做。

那就是得趕緊翻看前任留下來的黑色塑膠筆記本。

當日只是匆匆一瞥,也沒怎麼上心,如今想來,筆記本可不簡單。光是裡面提到的人不是富豪巨賈,便是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就可見一斑。前任想必也是個大人物。

既然是大人物,總會在筆記本里不免留下一點有關於力量的東西。

如今的吳衛國可是極為渴望力量,既渴望單打獨鬥的力量,更渴望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力量。

這可不是他以前的個性。

在象京大學當圖書管理員的這七年,因為當年引發輟學的事件,吳衛國一直不願意去接觸力量,寧肯隱身市井,默默無聞,淡泊名利,可是如此低調,卻還是被人一再挑釁,甚至弄得是遍體鱗傷。

是可忍孰不可忍,隱忍也是有個度的。

更何況,他不相信被自己把腦門戳破的劉建會善罷甘休,恐怕下一波會更猛烈吧。為了保身,孤身一人在象京,就必須獲得力量。

更何況挨了打,就要報仇。吳衛國個性豁達,可吃了虧分情況,這種虧是一定要睚眥必報的,否則就不算是男人。

可是沒有力量,談報仇那不都是扯蛋嗎?

就算是自己能夠抽冷子干趴那天夥同劉建下手的四個人中的某一個,可是對方警覺了,恐怕會找一大幫人來收拾自己,到時候豈不是又要被輪?

這種事,許一不可再。外表柔弱,內心強橫的吳衛國絕對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單打獨鬥,對吳衛國來說,沒什麼可怕的,等閑的人他沒都沒放在眼裡,畢竟他在大山中長大,跟着村裡人上山打獵,斗過豹子殺過野豬,可是下黑手,以寡敵眾就是門學問了。

不懂沒關係,可以學。沒有路,只要去探索,總還可以找到路。

當日他翻看筆記本,雖然是匆匆一瞥,卻也發現前任對一個叫廖學兵的人,推崇備至,曾說此人威猛如神,單挑群戰都是無人可敵。

這正是吳衛國想要的。

他對任何事情的追求,要麼不追求,要麼就要最強橫,這便是造成了圖書管理員在舉凡產生過興趣的方向都功力深厚的原因。一個完美主義者,總能製造許多奇蹟。

那麼,筆記本里會不會有廖學兵的草根成長史?甚至是他如何獲得力量的記載呢?吳衛國絕不相信廖學兵天生就能打。

從抽屜里找出筆記本,吳衛國一頁一頁地認真翻看了起來。

不知不覺翻了大半,卻發現筆記本記載的大都是大人物的隱私八卦,對如何獲得力量卻隻字片言都沒有,壓根是沒提,吳衛國不免有些失望。

惱怒之下,不免有些來火,便把筆記本摔到了一邊。

這時,從筆記本里掉下一張便箋。吳衛國信手拾過來。上面的文字吸引住了他,雖然說得不是廖學兵,卻也跟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