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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既死,董卓軍頓時陣腳大亂,再無法抵擋馬騰軍迅

馬騰奮力劈退兩名長槍兵的阻擋,然後一劍挑開覆蓋在糧車上的幔布,待看清裝載在糧車上的竟然是石塊時,不由心頭一沉,身邊的幾名親兵更是大呼小叫起來:“將軍,上當了,這哪裡是糧食,分明是石頭。”

“殺~”

“殺~”

幾名親兵話音方落,鋪天蓋地的喊殺聲忽然從身後響起,馬騰驚回頭,只見原本暗沉沉、靜悄悄的河岸上忽然間火光衝天,無數身披銳甲的士兵從黑暗中鬼魅般冒了出來,那明晃晃的刀刃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薰卓軍伏軍殺出,原本已經敗退到河灘深處的成宜殘兵也忽然回過頭來向馬騰軍發起了兇悍的反擊,頃刻間,馬騰軍就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絕境!更糟糕的是,麾下的將士們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開始騷亂起來。

“將軍,不好了,中計了!”有將領凄厲地大吼起來,“我們中計了~~”

在董卓軍的突然襲擊下,馬騰留在河邊看守戰馬的三百鐵騎很快就敗下陣來,也被驅趕到了戈居河灘上,戰馬的馬蹄霎時陷入了鬆軟的淤泥,再難以動彈,而原本留在河灘上的四千匹戰馬轉眼間就落到了董卓軍手中。

張橫在馬背上揚刀大喝道:“馬騰,你的死期到了,哈哈哈~~”

侯選也大喝道:“馬騰,速速投降。某還可饒你一命。”

馬騰疾聲喝道:“休想!”

轉身向著騷亂不休的涼州兵,馬騰振臂疾呼道:“弟兄們,跟官軍拼了。殺~~”

......

漠北草原金蓮川。軻比能大帳。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帳簾掀起一名百夫長匆匆而入,跪地疾聲道:“大王。”

軻比能正與麾下大將兀力突、泄歸泥議事,蹙眉道:“什麼事?”

百夫長道:“探馬回報,幽州刺史公孫瓚正從遼西、遼東以及右北平各郡調集大軍,向上谷方向集結。”

“嗯?往上谷方向集結!”軻比能神色一動。凝聲道,“上谷郡地背後就是步度根的王庭。難道公孫瓚要對步度根動手?”

泄歸泥道:“大王,這可是個好機會。”

兀力突道:“是呀。要是我們能和公孫瓚聯起手來,步度根就必死無疑。”

“不對!”軻比能揮手阻止兀力突和泄歸泥。沉聲道,“公孫瓚絕不可能挑選這個時候對步度根動手,現在雖然已是春天。可積雪未化,草原上仍是天寒地凍,非常不利於行軍作戰,對於嚴重依賴後勤補給的漢軍更是如此。”

泄歸泥道:“大王是說,公孫瓚往上谷集結大軍,不是為了對付步度根?”

“嗯。”軻比能點頭道,“公孫瓚與馬屠夫是結義兄弟,前次丁原等四路大軍同伐河套,殺了馬屠夫不少將士百姓,兩家已經結下了深仇大恨,這一次公孫瓚往上谷集結重兵,很可能是要和馬屠夫東西夾擊,消滅并州刺史丁原。”

兀力突道:“喔,原來是為了消滅丁原。”

“不過~~”軻比能話鋒一轉,凝聲道,“這對於我們鮮卑人而言,卻是個機會。”

“嗯?”

“哦?”

兀力突、泄歸泥同時轉頭望着軻比能,目露困惑之色,軻比能嘿嘿一笑,從箭壺裡抽出兩支狼牙箭,疾聲道:“兀力突、泄歸泥何在?”

兀力突兩人踏前一步,疾聲道:“末將在。”

軻比能道:“持本王令箭,分別前往敕勒川、彈汗山王庭,邀請拓跋潔粉大王、步度根大王在大青山下會盟!”

“啊?會盟!”兀力突、泄歸泥面面相覷道,“大王要和拓跋潔粉和步度根會盟?”

“對,會盟!”軻比能沉聲道,“我們大鮮卑不能再繼續混戰下去了,我們應該聯起手來,共同對付鮮卑人最大地仇敵~~馬屠夫!”

“末將領命。”

兀力突和泄歸泥抱胸為禮,領命而去,目送兩人出帳而去,軻比能地神情忽然變得格外深沉,經過一年多的混戰,大鮮卑早已經今非昔比,如果再混戰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被外敵滅亡,現在只有三部聯合起來,鮮卑人才會有一線生機。

當然,和拓跋潔粉、步度根的會盟只是權宜之計而已,軻比能一統鮮卑、雄霸大漠的雄心從未改變過,並且軻比能相信,只要這次會盟成功,他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中部鮮卑唯一的大王。

......

涼州、戈居河灘。

一員羌族將領掙扎着衝到馬騰跟前,凄聲道:“將軍,沖不出去,官軍地長槍兵太密集了,衝上去沒一會功夫就被戳成了篩子,根本殺不出去啊~~”

“還有,官軍的弓箭手太多了,弟兄們沒有盾牌,躲都沒有地方躲啊。”另一員漢族將領大吼道,“將軍,弟兄們已經傷亡過半,再這樣打下去可就全完了~~”

“那也得打下去!沖不出去也要接着沖~~”馬騰憤怒地咆哮起來,“你們睜大眼睛看看,左右都是冰冷地河水,後面、前面都是董卓的賊兵,不打、不沖還能怎麼辦?告訴弟兄們,拼了,跟他娘地拼了,殺~~”

“唆唆唆~~”

又是一波箭雨從空中無情地攢落,數十上百名涼州兵慘嚎着倒了下來。

“哈哈哈~~”

薰卓軍後陣,張橫仰天長笑起來,眼看着涼州兵的衝鋒一次又一次地被自己地軍隊擋了回去,而躲在長槍兵身後的弓箭手卻給涼州兵帶來持續的殺傷,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馬騰地叛軍

軍覆沒了,斬殺西涼猛將馬騰的榮譽也很快要落到他了。

“呃啊~”

“,你瘋了?”

“你們這些羌狗。嗚哇~~”

幾聲凄慘地咆哮忽然詭異地響起。竟然近在張橫耳側,張橫霍然回過頭來,刀光閃爍中,只見數百名士兵正在揮刀砍殺自己人,原本嚴謹整肅地陣形頃刻間一片混亂,許多弓箭手措不及防。紛紛慘嚎着倒了下來。

“怎麼回事?”張橫厲聲喝問,“他娘的這是怎麼回事?”

“將~~將軍。”一名小校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厲聲道,“黑鷹寨的幾百羌狗突然陣前倒戈。揮刀砍殺自己人。”

“可惡!”張橫大怒道,“傳令。把黑鷹寨的羌狗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報~~”張橫話音方落,又有小校匆匆而來,疾聲道。“將軍,小寒山的羌狗也反了。”

“什麼?”

張橫吃了一驚,轉頭往另外一個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大軍的右翼也開始騷亂起來,更遠處,侯選地軍隊也同樣騷亂起來,慘烈的喊殺聲、咒罵聲響成一片,馬嘶人沸聲中,情形逐漸形開始失控。

薰卓軍突然間自相殘殺、陷入混戰,原本被困在河灘上怎也殺不出去地馬騰軍卻反而袖手旁觀起來,便是馬騰也感到措手不及,不過馬騰終究是久經沙場,也算是死人堆里打過滾的,一眼就看出,現在是突圍地最佳時機。

“弟兄們,機會來了,殺~~”

“殺殺殺~~”

最後剩下的一千多殘兵殘將追隨馬騰身後,向著騷亂不休地董卓軍發起了最後也是最迅猛的攻勢,董卓軍中射來的箭矢明顯變得稀稀落落起來,原本密集如林地長槍也變得稀疏不少,馬騰從亂軍中撿起一桿長槍,一招橫掃八方,將三名擋在身前的敵軍士兵磕飛,緊隨身後的涼州兵潮水般沖了上來,終於衝出了河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