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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道:“領不領情是馬騰自己的事,本將軍盡到自己好。”

傅道:“大人三思啊,馬騰如果真有奉迎馬躍之心,言語間避之唯恐不及,如何還會在人前人後提及自己與馬躍的同宗關係?馬騰君子坦蕩蕩,有什麼就說什麼,他是在向大人您表明心跡呀。”

“不必多言。”耿鄙沉聲道,“此事就這麼定了。”

“唉~”

傅嘆息一聲,落寞地低下頭來,心中暗忖,大人啊大人,你這麼做只能適得其反,把馬騰真的逼到馬躍麾下去呀,可這話傅終究沒有說回來,因為他知道就算說出來了,耿鄙也不會聽,徒討沒趣罷了。

......

隴縣城西,中軍司馬府。

李儒微笑道:“閻行將軍,別來無恙乎?”

站在李儒面前的是條昂藏大漢,身高七尺、闊面重耳,雙臂似有千鈞之力,此人乃是西涼有名的勇士,姓閻名行,表字彥明,於耿鄙麾下擔任中軍司馬,可以說是西涼軍中僅次於馬騰的猛將。

“托先生的福。”閻行抱拳回禮,淡然道,“本將軍一向安好。”

“令尊可好?”

“家父身體康健,甚好。”

閑扯了幾句,李儒環顧左右無人,便從袖中取出一方紅綾包裹的物事遞與閻行,閻行伸手接過,入手只覺沉重無比,微微解開紅綾一角,一眼窺見裡面竟然是兩錠赤金,少說也有百兩之多。

李儒撫須微笑道:“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請將軍笑納。”

“嗯?”

閻行眸子里霎時掠過一絲貪婪之色,將兩錠赤金攏進了胸甲裡面收好,低聲說道:“先生有話直說,何事需要在下效勞?只要在下能做到的,定然照辦。”

李儒微微一笑,眸子里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機,凝聲道:“聽說最近耿大人和馬騰將軍之間鬧得挺僵?”

閻行道:“先生聽誰說地?”

李儒道:“此事隴縣城中都已經傳遍了,在下還聽說耿大人準備把馬騰將軍的家眷請往刺史府暫住,可有此事?”

閻行道:“確有其事。”

李儒道:“我家主公對馬騰將軍的喜愛,想必將軍也是心知肚明罷?”

閻行道:“略知一二。嘗聞董卓將軍幾次招攬馬騰將軍,只可惜馬騰將軍忠心耿耿。不肯背棄耿大人。”

“不過現在,事情卻有了轉機。”李儒低聲道。“在下得到可靠消息,左司馬府中藏有馬騰與馬躍往來書信,還望將軍能夠從左司馬府中搜出這些密信、並把這些書信交給在下,有了這些書信,馬騰從此就得乖乖地聽命於我家主公了,嘿嘿。”

“嗯?”閻行凝聲道,“難道馬騰與馬躍相通。確有其事?”

李儒陰笑道:“不管是否確有其事,此事對於將軍及我家主公都有好處,乃是一舉兩得的美事,何樂而不為?”

“先生此言差矣。”閻行不以為然道,“馬騰若轉投董卓將軍麾下,於先生固然是好事。可此事與本將軍何干?何來一舉兩得之說?”

李儒微笑道:“將軍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吧。”

閻行作色道:“這是什麼話?”

李儒臉色一正,肅然道:“將軍是明白人,應該知道馬騰在涼州軍中的聲望。將軍雖是中軍司馬,可將士們真正欽服的卻是左司馬馬騰!

只要馬騰一日不曾離開涼州軍,將軍您就一日成不了涼州軍的首席大將,在下這麼說,您覺的妥當嗎?“

閻行臉色一變再變,他自然聽得出李儒的言外之意,那不是真讓他去馬騰的左司馬府中搜什麼往來書信,分明是偽造書信、陷害馬騰,從而將馬騰逼走。

閻行正猶豫不決時,忽有士兵匆匆而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將軍,不~不好了~~”

閻行皺眉道:“何事驚慌?”

士兵喘息道:“打~~打起來了。”

“什麼打起來了?”

“閻~~閻明將軍和馬超公子打起來了,沒想到~~被殺了!還~~還有好幾個弟兄也一併被殺了~~”

“什麼!?”閻行大吃一驚,難以置信道,“二弟被馬超給殺了?”

“呃~~是地。”士兵道,“將軍快去看看吧。”

“一群飯桶,連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都對付不了!”閻行咒罵一句,回頭向李儒道,“讓先生見笑了,先生請稍候,本將軍去去便回!”

李儒洒然道:“將軍請便。”

隨便向李儒拱了拱手,閻行轉身疾步離去,目送閻行修長地身影遠去,李儒臉上忽然掠過一絲喜色,馬騰的兒子馬超殺了閻行地弟弟閻明,閻行豈能饒得了馬超?閻行如果殺了馬超,馬騰又如何饒得了閻行?

看來涼州軍中很快就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了,看來事情比預想的還要順利,不是嗎?

......

隴縣城東,左司馬府。

當閻行的從弟閻明帶着幾十號親兵趕到左司馬府時,恰好馬騰夫人帶着襁褓中的馬鐵回娘家省親,府中只有馬超領着馬、馬休,還有兩名家丁馬福、馬壽看家護院。

閻明脾氣素來暴躁,平時仗着閻行的權勢在隴縣城裡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尋常百姓無不退避三舍,馬福、馬壽攔住大門多問了兩句,便被閻明砍翻在地,正欲上前踹門時,卻見大門轟。

馬超手持銀槍從大門裡昂然而出,只見大門前圍了三、四十名士兵,兩名家丁馬福、馬壽已經倒在血泊中抽搐,不由怒極,以手中銀槍虛指前方,大喝道:“喂。你們是誰?為何殺我家丁?”

馬超雖然年僅十二,卻已身高七尺,生得面如冠玉,極為俊逸不凡,不認識的,還當他是成年男子。

閻明大搖大擺地走上前來,衝刺史府方向抱了抱拳,朗聲道:“本將軍奉了涼州刺史耿鄙耿大人命令,前來護送馬騰將軍的家眷前往刺史府暫住,請公子速將府中家眷喚出、早些上路。以免誤了時辰。”

“前往刺史府暫住?”馬超蹙眉道,“用不着。”

閻明道:“本將軍職責所在。豈容你挑三揀四?”

馬超道:“小爺要是不答應呢?”

“嗯?”

閻明悶哼一聲,眸子流露出兇狠地神色。狼一樣瞪着馬超,馬超夷然不懼,神色間更是隱隱流露出一絲鄙夷,閻明勃然大怒,疾步搶上前來、伸手就去抓馬超手中的銀槍,馬超雖是將門之後,可終究只有十二歲。閻明自負武勇還未把這乳臭未乾的小毛孩放在眼裡。

但是很快,閻明就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代價。

馬超手中的銀槍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抖,閻明勢大力沉地一抓就落了空,等閻明意識到不妙時,馬超的銀槍已經挾帶着刺耳的嘯聲橫掃而回,重重地摜在閻明背上。閻明收勢不住蹭蹭蹭地往前衝出數步,險些撞在司馬府地石階上。

馬超笑道:“就你這身手也敢跟小爺叫板?回去再練十年吧。”

閻明惱羞成怒,鏘然拔出腰刀向馬超衝來。疾聲大喝道:“殺了你!”

馬超把手中銀槍一橫,朗聲道:“且放馬過來。”

閻明兩步搶上前來,手中腰刀高高舉起以泰山壓頂之勢向著馬超腦袋惡狠狠地劈落下來,馬躍清嘯一聲修長地身形突然鬼魅般一晃,閻明勢在必得的一刀便已經劈了空,但聽鏘地一聲清響,閻明的腰刀已經重重地斬在了堅硬地石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