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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將軍,大事不好了!”

陳到話音方落,又有小校倉惶逃入,顫聲道:“將軍他~~將軍他~~”

陳到聽了心中頓時咯頓一聲,搶前一步一把扯住小校的胸襟,厲聲喝道:“我大哥他怎麼了?快說!”

小校顫聲道:“將軍他~~他遇害了!”

“什麼!?”陳到大吃一驚,嘶聲道,“為什麼會這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校道:“大軍進至新野縣北五十里處,曹操聞知將軍欲投劉表便秘密派來了使者,夥同長史金尚發動了兵變,將軍不從慘遭殺害呀!”

“曹操!金尚!”陳到咬牙切齒道,“某與爾等誓不兩立!”

“來人!”

陳到將小校劈手擲於地上,大聲高喊。

急促的腳步聲中,十數員親兵奔涌而入,立於廳下大聲道:“三將軍有何吩咐?”

陳到神情猙獰,眸子里幾欲滴出血來,一字一句地泣道:“召集大軍,殺奔新野~~給大哥報仇!”

“遵命!”

十數員親兵轟然應諾,領命而去。

起先入內報訊的小校悄然問道:“三將軍,是否召見馬躍將軍的使者?”

“不見!”陳到煩躁至極地一揮手,厲聲道,“先給大哥報了仇再說!”

小校提醒道:“三將軍,只憑城內兩千南陽軍只恐不是金尚這奸賊和曹操的對手,是不是考慮下藉助涼軍地力量來替將軍報仇呢?”

“沒這個必要。”陳到斷然道。“弒兄之仇不共戴天,豈能藉助他人之手?”

小校訕訕地退後,不再多說一句。

陳到冷冷地瞥了小校一眼,喝道:“你也下去準備吧。”

“遵命。”

小校拱手一揖,轉身退了下去。

府衙門外,李肅正等得焦急,見小校出現不由喜上眉梢,上前問道:“霍峻將軍。陳到將軍可願相見?”

“唉。”霍峻嘆了口氣。搖頭道。“李肅先生,末將是說得口都幹了,都把你吹到天上去了,說你如何真心誠意在府衙外守了整整一天一夜,奈何三將軍其心似鐵,死活不肯相見,這也罷了。現在三將軍急着殺奔新野替將軍報仇,更是不願相見了。”

“啊?”李肅失聲道,“替將軍報仇?難道說陳紀將軍他......”

“沒錯。”霍峻黯然道,“金尚狗賊勾結曹操發動兵變,將軍不從被害。”

“糟了。”李肅擊節道,“得速速派人回稟主公才行!”

霍峻臉色一變,急道:“喛,李肅先生。你可千萬別說這消息是某告訴你的。要不然三將軍非活剮了某不可。”

李肅向霍峻拱了拱手,大聲道:“情況緊急,在下這便告辭了。”

......

從穰縣北上宛城的官道上。馬躍正率領萬餘西涼大軍浩浩北上,身為左、右先鋒的馬超、許褚早已經各率兩千鐵騎先行出發,算算時間,此刻早該過了星陽,距離宛城也不過幾十里路程了。

一路上不斷有探馬將曹軍及荊州軍的消息流水般傳到。

曹操果然抓住了這稍縱即逝的良機大舉後撤,此刻已經遠在兩百里之外,涼軍就算想追也已經來不及了!

荊州軍的表現也沒有出乎馬躍和賈詡的預料,聞知南陽兵變,已經越過新野繼續北上地荊州前鋒立刻就縮回了新野,並開始修繕新野縣地城牆工事,擺出堅守地架勢,後續的荊州大軍也加快了前進步伐。

但此時馬躍的心思並不在曹軍和荊州軍身上。

“唏律律~~”

前方官道上驟然響起一聲凄厲的馬嘶聲,旋即有急促的馬蹄聲如疾風驟雨般襲來,馬躍及賈詡驚抬頭,只見一騎快馬正如風捲殘雲般疾馳而來。

“主公,李肅先生從宛城急報!”

“講!”

“宛城守將陳到聞知陳紀被害,遂盡起城中兩千南陽軍殺奔新野欲替陳紀復仇,眼下宛城已成一座空城!”

“壞了!”傳訊兵話音方落,賈詡便擊節道,“沒想到陳到如此重情重義,剛剛和兄長反目沒幾天,聞聽兄長遇害便不惜一切起兵為其報仇,唉,糟糕的是金尚、劉率領的南陽軍已經改道向東,奔穎川去了,陳到這一南下只怕就要和荊州軍幹起來了!”

“重情重義好啊!這才是爺們,好漢子!”馬躍冷然道,“和荊州軍幹起來就幹起來,荊州軍又不是招惹不起地老虎!”

賈詡道:“可荊州軍畢竟人多勢眾啊,主公,是不是派兵接應一下?”

“派兵接應是一定的!”馬躍沉思片刻,斷然道,“來人,速乘快馬令馬超所部立即改變行軍路線,快速東進,無論如何都要在堵陽、舞陽、比陽一線截住金尚和劉,絕不能讓他們逃過中陽山去!”

“再令許褚繼續北上,順勢進佔宛城!”

“遵命!”

“遵命!”

兩名傳令兵轟然應諾,策馬疾馳而去。

馬躍霍然回頭,目光落在獨臂將軍高順身上,沉聲道:“高順將軍。”

高順打馬上前,單手撞胸朗聲道:“末將在。”

馬躍道:“率領八千精兵立即南下新野,負責接應陳到的南陽軍!最好能搶在南陽軍之前趕到新野,記住千萬不要跟荊州軍輕啟戰端,可將金尚、劉東逃,本將軍已經譴輕騎截擊的消息告知陳到。”

“末將領命。”

高順答應一聲,領命而去。

......

漠北大草原。

車、馬嘯嘯,

騎護着三輛馬車正向著左部萬戶緩緩開進。十月的冰天雪地,一望無垠地荒原上除了白雪還是白雪,直晃得人眼暈!如果換了沒有經驗的南方人頭一次出現在這萬里雪原上,很可能會因為新鮮好奇而失明!

中間一輛簡陋馬車的車窗忽然輕輕掀開一角,露出一張略嫌瘦削地小臉來,只有臉上地一對黑眸顯得靈氣十足,正瞪圓了烏溜溜的眸子四下里張望,可一眼望去除了慘白的雪色。也還是慘白地雪色。

就在這時候。一隻皓腕伸了過來將馬車地窗帘輕輕覆下。

車廂里同時響起一把悅耳地聲音:“征兒。這萬里雪原不要看太久,要不然你會得雪盲症地。”

馬車裡坐的赫然就是劉妍和馬征母子,卻不知道為何要在這三九寒冬跑到漠北大草原來受這活罪?好好獃在河套老營難道不好嗎?

“娘,什麼是雪盲症?”

一把略顯顯稚嫩的聲音問道。

“雪盲症就是看久了雪原的白色,人的眼睛就會失明。”

“看久了雪原的白色,人的眼睛為什麼會失明呢?”

“因為人地眼睛受不了。”

“人的眼睛為什麼會受不了呢?”

“征兒,你問得太多了。”

“娘。我們能不能不去周倉叔父的左部萬戶?”

“這是你父親的決定,娘也沒辦法改變。”

“娘,父親是不是不喜歡孩兒,所以要把孩兒打發得遠遠的?難道這就是眼不見心不煩嗎?”

“你這孩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你忘了父親上次為了救你還身中好幾箭呢,要不是你玉娘姨娘織的金縷衣,你父親非得身受重傷。別看你父親平時冷冰冰的,不苛言笑。可他心裡最疼你了。”

“可父親老罵孩兒。每年也見不到父親幾面,見了面又得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