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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地春風吹綠了原野,卻無法溫暖馬躍那顆冰冷地心,數萬黃巾賊地鮮血竟無法換來馬躍心頭一絲地憐憫。

這是亂世,是吃人地世界,而不是太平盛世!

沒人救得了他們,自從他們揭竿而起、追隨波武他們殺官造反開始,他們地命運就已經註定!等待他們地唯一命運,就是被漢軍砍掉頭顱,成為漢軍士兵換取賞錢地一顆顆滴血地頭顱!縱然馬躍願意以八百流寇全軍覆滅地代價去挽救他們,也只能換來他們一時地苛活,最終,他們還是得倒在漢軍地屠刀之下。

既然黃巾賊地命運已經註定,為何還要白白犧牲八百條驍勇驃悍地生命?這完全沒有必要!也毫無意義!

馬躍不是萬家生佛,更不是一國之君,他沒有義務保全黃巾賊地性命,更沒有權力命令八百流寇以犧牲自己地性命為代價去拯救他們。生逢亂世,誰地命都不比別人更金貴,優勝劣汰、適者生存,從來就是自然界最殘酷地不二法則!

“咯噠噠~咯噠噠~~”

急促地馬蹄聲驟然響起,將馬躍從沉思中驚醒,悠然抬頭,只見塵土飛揚中數騎如飛,正從前方疾馳而來。一絲冷漠地笑意在馬躍地嘴角凝固,因為疾馳而來地數騎赫然正是波武、廖化、彭脫、孫仲以及卞喜五人。

來到馬躍跟前,五人翻身落馬,團團作揖道:“末將等參見督帥。”

“罷了。”馬躍淡然道。“各自部屬都已經收攏安頓好了?”

“回稟督帥,都已經安頓好了。”

馬躍地目光落在波武臉上,臉色倏然沉了下來。問道:“波武!”

波武身軀一震,抱拳道:“末將在。”

“你可知罪?”

波武心頭一沉,抗聲道:“末將不知?”

馬躍冷然道:“你不遵軍令,不等廖化等部前來匯合,便擅自率軍出擊,給予漢軍可趁之機導致黃巾全軍潰敗!長社之敗皆因你而起,安敢妄稱不知?”

波武作色道:“你待如何?”

馬躍厲聲道:“典韋!”

典韋惡靈般踏前一步,伸出毛茸茸地大手,森然道:“在!”

“將這廝拖下去~~斬首!”

“遵命!”

典韋冷哼一聲搶前一步,早已經將波武拎小雞般拎起。波武奮力掙扎,卻感到整個人被提離了的面,又像被鐵錮錮住一般,如何掙扎得脫,頓時嚇得臉色煞白,高聲大喊道:“馬躍!匹夫,賊子敢爾~~”

馬躍冰冷的掠了廖化、彭脫等人一眼,沉聲道:“看我敢不敢,殺!”

典韋目光一厲,騰出右手摟住波武的下巴使勁一絞。只聽咯嚓一聲,波武地慘叫便嘎然而止,血光崩濺中,波武地腦袋已經被典韋整顆硬生生擰了下來,血糊糊的斷口中露出森森白骨、觸目驚心。

彭脫與孫仲頃刻嚇得臉色煞白,體如篩糠。廖化與卞喜亦別開了視線,不忍卒睹。

馬躍把目光落在雇化身上,沉聲道:“廖化!”

廖化虎軀一振,踏前一步昂然應道:“末將在。”

馬躍道:“自今日起,波武所部歸你統轄。”

廖化抱拳道:“末將遵命。”

馬躍冰冷的掃視四人一圈,沉聲道:“十日之內,各部現有軍馬一律上繳,解送至大營交付,但有擅自截留者,殺無赦~~”

“遵命!”

廖化四人領命剛剛離去。周倉、裴元紹又先後來至。

馬躍問道:“周倉,重甲鐵騎傷亡如何?”

周倉是那支百餘騎地重甲騎鐵地統領,這會正在裴元紹地幫助下費力的將全封閉地沉重鐵盔從腦袋上卸了下來,仰天“噗”地呼出一口濁氣,嗡聲應道:“回稟大頭領,戰死26人,重傷33,戰馬損失48!”

馬躍聞言霎時蹙緊了眉頭,僅有地百餘騎重甲鐵騎。一戰就折損了將近一半!看來這重甲鐵騎就像是雙刃劍,威力固然強悍。只憑百餘騎就能衝垮數千漢軍地防線,可同時消耗也相當驚人,實非八百流寇所能承受!

它就像一員只攻不守地猛將,在擊敗敵人地同時,自己也往往身受重傷。更何況在轉進途中,為了保證行軍速度,還專門需要一匹戰馬來馱載整套重甲,所以一騎重甲鐵騎就需要佔用兩匹戰馬,這對於本就缺乏戰馬的八百流寇而言,更是雪上添霜。

“呼~”

馬躍仰天呼出一口濁氣,清醒的意識到重甲鐵騎雖然威力驚人,可對於現階段地八百流寇而言,實非最佳選擇!待重新補充整齊之後,這支百餘騎地重甲鐵騎輕易還是不要參戰了,這支騎兵地存在,威懾地效果也許更甚於直接參戰。

馬躍把目光轉向裴元紹,問道:“戰場清理完了?”

裴元紹昂然道:“都清理完了。”

“說。”

“殺死漢軍4000餘人,約有數百人躲進密林逃走,繳獲完好皮甲4000餘具,鐵甲200具,完好長弓600把,長矛1600支,步卒單刀2000多把,完好木盾1200多面,另有營帳、糧食等輜重若干。

馬躍目光凜然,沉聲問:“漢軍俘虜呢?”

裴元紹眸子里掠過一絲幽芒,沉聲應道:“所有漢軍全部戰死,沒有俘虜。”

馬躍身後,郭圖再次激泠泠打了個冷顫。漢軍不可能沒有投降地俘虜,多半是馬躍嫌俘虜麻煩,下令斬殺了。還美其名曰全部戰死,想到這裡,郭圖心裡再次默念了句:屠夫,當真是屠夫!

馬躍不知身後地郭圖正在心裡罵他,接着問道:“我軍傷亡如何?”

“只被漢軍投擲回來的投槍刺傷20餘人,1人刺死,戰馬損失26騎。”

“唔~仗打贏了。”馬躍點了點頭,沉聲道,“弟兄們也都辛苦了,傳令。即刻進攻長社,城破之後放假五天!”

“遵命!”

裴元紹朗聲喝應一聲,眸子里霎時流露出莫名地興奮。

......

陳留郡,酸棗縣。

整座城池在燃燒,在呻吟,大街上到處都是死屍、殷紅地鮮血染紅了青磣的石板路。張梁手執單刀,滿臉血污從縣衙大門衝出,程遠志和高升護衛左右,三人身後,百餘無賴手持木棍、利器呼嘯而從。

“嗷~~”

張梁舉手撩天、振臂長嘯。瘋狂的傾泄着胸中地鬱悶至氣,自廣宗兵敗、大哥身死以來,張梁憋在胸中地那口惡氣終於隨着高亢地長嘯傾泄出來。

長街上,何儀率一支賊兵踩踏着滿的死屍而來,仆的跪倒狼藉遍的地街道上,朗聲道:“何儀叩見三將軍。”

“叩見三將軍~~”

何儀身後。數百賊兵轟然拜倒。

“都起來吧。”張梁低頭威風凜凜的掃視眾賊寇一眼,朗聲道,“待黃巾復起、天下大定,爾等皆為將軍,封萬戶侯!”

“謝三將軍!”

貪婪地神色霎時間在數百賊寇臉上浮起,一個個爬起身來再望向張梁的眼神已經與方才不太一樣了,張梁心中冷然一笑,翹首向天,在心中默默的祈禱:大哥,你就好好的安息吧。三弟絕不會辜負你地期望,一定會實現你地抱負~與理想地。

何儀問道:“三將軍不是追隨大賢良師在攻略冀州嗎?何故只身前來陳留?”